她沒有反抗,只是訕訕然離去。???
書房只剩下席安卓和他的老戰友,路特和塞克。
塞克和路特都是子爵,封邑和財富不及席安卓,但三人是生死之交。
「你這樣做,我和路特都不贊同。」塞克實在忍不住了。
「我問過她,是她自己同意嫁給瓦頓。而且她也不是沒得到任何好處,我以縮短三年合約和高額生活費做報酬,這是你情我願的交易,她不算委屈。」席安卓說得理所當然。
「你這樣無異是毀了人家閨女的清白。」路特反駁他。
「路特說的對,這很不道德。」塞克凜然道。
席安卓冷酷的看著兩人,「瓦頓也是人,憑什麼就因為他變傻了,就必須被剝奪做一個男人應有的樂趣?」
「如果你指的是性生活,你可以替席瓦頓買個妓女來教育他。」路特直言無諱的說。
「我想知道契約奴隸比妓女高尚多少?」
路特頓時啞口無言。
「妓女至少在那方面是高手,不像你替席瓦頓買來的小處女那麼無知。」塞克接續路特的話駁斥他。
席安卓失笑,「你們的比喻很妙,但哪個妓女不是從清純的小處女一路走來的?」
路特嘆了一口氣,「安卓,你明白我們的意思,我們很同情那個女孩。」
「她的純真遲早會有人采擷,有時候第一個男人是誰並不重要。」席安卓說的實話,愈是下層的人對自己的身體愈沒有自主權。
「席安卓,你確定瓦頓明白那件事嗎?」路特務實的問。
「你不會以為瓦頓真的知道男人原始的本能該從什麼地方「使力」,才能享受你所謂的樂趣?」塞克露骨的說。
「他的妻子知道。」席安卓笑笑。
「她也只是個孩子,你能要求她引導席瓦頓嗎?我覺得這太殘忍了,而且一想到那樣的畫面就讓我作嘔。」塞克皺眉。
「你們太多事了。」席安卓沉下臉,明顯的不高興。
「我們只是就事論事。」路特不怕惹怒他。
「少管閑事,我自有分寸。」席安卓的語氣趨向冷硬,連好友亦受不了。
塞克和路特聳聳肩,面面相覷,知道今天所說的話並沒有發生任何正面的作用。???
席瓦頓的房間在整體建築的右翼,與書房遙遙相望。
這是她第一次進來,老陸提醒她︰「瓦頓少爺今天大概不會回來睡午覺了,不過爵爺的意思是希望瓦頓少爺每天都能睡午覺,以後你要注意這一點。」
說完話後,老陸看了她一眼,不禁搖頭嘆了口氣,同情之心溢于言表。
「謝謝你,老陸,我能應付的。」她笑笑,故作堅強。
「爵爺在這件事過于頑固,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方便說什麼。」
夏綠蒂紅著眼眶,為老陸的惻隱之心感動不已。「我知道大家為了這件事替我說了好話,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我不再有埋怨。」
半個鐘頭前,她站在書房外听了一會兒席安卓和兩位體面紳士的對話,冷酷的席安卓不但沒有一絲可憐她之心,還冷冷地嘲諷這一切。
老陸離去後,她蹲在牆角,抱著膝蓋,淚水不自禁的爬上她的雙頰,她心痛得想死。
不知哭了多久,粗魯的開門聲響起,是席瓦頓。
席瓦頓一見她,直嚷著︰「姐姐,這是我的房間,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夏綠蒂趕忙擦了擦淚水,匆忙站起身,微麻的腿讓她踉蹌了一下,她扶著牆虛弱的微笑,「爵爺要我負責照顧你,以後就和你睡同一間房。」
席瓦頓站在她面前好奇的看著她,「姐姐,你哭了?」
夏綠蒂抬起手背抹了抹臉頰,尷尬的一笑。「我想家,所以哭了。你下午是不是要去釣魚?」
席瓦頓一听到釣魚就忘了她的眼淚。
「是呀!我一吃飽就要去釣魚,你要不要一起去?」
夏綠蒂搖搖頭,「改天再陪你去,我還有一些事要做。」
席瓦頓咕噥了一聲,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沖向床鋪,蹲在地板上,掀起床罩,朝床底下左瞧右看。
「怎麼不見了?明明記得老陸是收在這里的?怎麼會不見了?」席瓦頓著急地嚷著。
「瓦頓,你在找什麼?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找。」夏綠蒂跪坐在地板上,陪著席瓦頓往床底下探頭探腦。
「姐姐,我的小竹簍不見了。」席瓦頓急得快哭了。
「竹簍?什麼竹簍?」她問。
席瓦頓又是比劃又是叫嚷︰「是我裝魚的竹簍,竹簍不見了,我釣到的魚就沒法裝了。」
夏綠蒂安撫他,「你別急,我們再找一找,要是找不到就再做一個,你說好不好?」
席瓦頓破涕為笑,「真的嗎?你會做竹簍?」
「我不會,但我有個好朋友會。」她想到瑞秋。
最後,竹簍真的找不著,夏綠蒂帶著席瓦頓到廚房找瑞秋,瑞秋正蹲在爐火前燒柴。
夏綠蒂說明緣由後,瑞秋看了看孩子心情的席瓦頓。
「這里沒有竹子,我沒法替瓦頓少爺編竹簍。」瑞秋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樣。
席瓦頓開始耍賴,「我不管,姐姐答應要給我一個新竹簍的,你不可以騙我。」
夏綠蒂為難的看向瑞秋,「有沒有什麼替代品?」
瑞秋想了想,腦筋動到煮湯用的銅鍋,她走了過去。
明美動作很快的攔在瑞秋之前。「你們休想拿湯鍋給少爺裝魚。」
瑞秋聳聳肩,「這里不是我的地盤,我也無能為力。」
夏綠蒂靈光乍現,「對了,就用我的洗臉盆吧,很適合用來裝水放魚。」
席瓦頓眉開眼笑,對他來說的不愉快已經過去了,現在有人提供木制臉盆讓他裝魚,竹簍不見了又如何?他已經不記得了。
「兩位姐姐,你們陪我去釣魚好不好?」席瓦頓完全是小男孩的貪玩個性,缺少玩伴的他一起很孤單,現在出現兩個待他不錯的姐姐,他忍不住要她們陪他玩。
瑞秋擺了擺手,「不行、不行,我有一大堆的事要做。」
「等你做完我們再去玩。」席瓦頓天真的說。
「我的工作永遠做不完,你們不要等我啦!」瑞秋可不想陪少爺爬樹、釣魚、捉蝦,萬一有什麼閃失,她的項上人頭大概會不保。
「小夏姐姐,你替我拜托這位金發姐姐嘛!」席瓦頓還挺機靈的,學著瑞秋叫小夏。
「瑞秋,真的不行嗎?」夏綠蒂認真的問。
瑞秋一臉「別害我」的表情,「真的不行,我一偷懶馬上會完蛋的。」
老陸正好在這個時候到廚房找廚娘商量菜單。
「瓦頓少爺不是要去釣魚嗎?」老陸問。
「我要這兩位姐姐陪我去,人多才熱鬧。」席瓦頓說。
老陸看了看廚房。「瑞秋,中飯過後放你半天假,陪少爺和他的新娘去釣魚。」
瑞秋可沒有撿到半天假的喜悅,她寧願待在廚房被熱氣烤。
「哇噢——太棒了,有人陪我釣魚了!」席瓦頓得意忘形地大叫。???
午後。
老陸畫了張地圖交給夏綠蒂。
「不用麻煩,我認得路。」席瓦頓笑嘻嘻的說。
天氣並不是很好,三人順著矮山丘走,走了大約二十多分鐘才到達目的地,只是清澈的湖水倒映著灰的天空。
席瓦頓迫不及待地嚷道︰「你們看,魚跳起來了!」
這個季節正好水量豐沛,湖里的魚兒想必不少。
席瓦頓像匹識途老馬,在一塊臨湖的大石頭坐下,「你們也來釣魚呀!」
瑞秋伸了伸懶腰,「我寧可找個地方睡午覺。」
「別這樣,我們的任務是陪瓦頓少爺釣魚,不能讓他覺得無聊。」夏綠蒂拿著釣竿,放餌拋竿,熟練的模樣令瑞秋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