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大人的弟弟是個腦袋有問題的白痴耶!他要你嫁給他的白痴弟弟,然後替那個白痴生孩子?」瑞秋再確定一次。
夏綠蒂點點頭。
瑞秋翻了翻白眼,嘆了一口長氣。「老陸今天安排我做的工作就是伺候那個白痴少爺。」
「你見過他了?」夏綠蒂急急的問。
「小夏,我告訴你,那位少爺像個孩子,根本不算是個男人,你要嫁給他會很慘。」
瑞秋不以為然地道。
夏綠蒂咬了咬下唇,她不能把席安卓的威脅告訴瑞秋,瑞秋一定反對她犧牲她自己。
瑞秋忿忿地說︰「我就說嘛,再有錢的人也不會花那麼多錢買奴隸,原來是不安好心。」
「我很怕。」
夏綠蒂絞著手,憂心的喃語。
「這事我也不能替你受,不過,我懷疑那個白痴少爺懂得該怎麼做,他根本像個孩子,只要糖果和玩游戲,哪里會對女人有興趣?」瑞秋就事論事。
這讓夏綠蒂燃起一絲希望。「他還是個孩子?」
「是呀!可我也不能保證你因此就安全了,因為他也許只是心智發育不全,身體機能完全正常。我听老陸說,他只不過因為發了一次高燒,就毀了腦子,不過,他的模樣和爵爺倒有幾分相似。」
「我恨我叔叔,要不是他,我不會被逼到這樣的絕境。」
瑞秋也只能同情的陪她嘆氣,什麼忙也幫不上。
「小夏,我有辦法了。」瑞秋想到一個主意。
「真的嗎?你真的有辦法?」
「反正那個少爺是個白痴,哪里分得清怎麼回事,洞房花燭夜時我就替你陪少爺圓房。」
夏綠蒂直覺行不通。「不可以。」
「為什麼?」
「我不能害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是她從小的家訓,她不能讓瑞秋這個渾水。
「不要緊,我並不像你不解人事,就當被獄卒強暴,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
夏綠蒂沉吟半晌,堅定地說︰「行不通的,萬一你懷了身孕,而我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呢?」
「不會的,我會很小心,我知道有種草藥可以防止那樣的事發生。」瑞秋信心滿滿地道。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心見我毀在少爺手上,可同樣的,我也不能害你毀在少爺手上。」
她不能太自私,只顧自己。
「那個少爺不是正常的男人,他是個白痴!」瑞秋再次強調。
「我知道。爵爺答應我縮短我三年的契約,當我離開翡翠山莊時他會給我一筆錢,有了那筆錢我就可以和叔叔抗爭,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夏綠蒂凝聚了身上全部的勇氣,下定了決心。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瑞秋放棄再勸夏綠蒂,因為她很清楚小夏外柔內剛的個性。
「這是交易,是履行奴隸契約,爵爺對我已經夠寬大了,至少他提供了優渥的報酬給我。」
「也是啦!有些主人會惡劣到霸王硬上弓,而一份好處都吝于付出,所以席爵爺算是大方了。」瑞秋有感而發,小夏能看透這點,應該會好過些。
第二章
婚禮很快就舉行了,沒有華服、音樂、美食或宴會;更殘酷的來說,是悲劇的開始。
夏綠蒂穿上她最好的一件灰布蓬裙,沒有人在意她的衣服不夠喜氣,她腳上的鞋子還是昨晚廚娘把她的舊鞋擦上鞋油後借給她穿的。
「我不記得有這件蓬裙。」瑞秋替她梳頭時小聲說道。
「這是瑪莉不要的衣服。」夏綠蒂望著銅鏡中的自己,蒼白且充滿恐懼。
「好了。你真美,而且這種美是不需要珠寶和禮服來襯托的。」瑞秋由衷的贊美。
「謝謝你。」她很緊張。
瑞秋打量了一下四周。「廚娘的房間有我們的三倍大,她肯讓你在這著裝,還算仁慈。」
夏綠蒂點點頭。「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他們在書房等著,牧師一早就來了。」瑞秋替她開門。
夏綠蒂緩緩地走上三樓,她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但現在她只能往前,沒有余地踅回。
「小夏,願上帝祝福你,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瑞秋站在書房外微笑道。
夏綠蒂頷首,深呼吸後推開書房門,里頭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好像她是天外入侵的怪物似的。
因為時間匆促,從拍賣會到現在結婚,不過兩天的時間,她還來不及認識她未來的丈夫——席瓦頓。
除了席安卓、新娘和牧師之外,書房里還坐著兩名穿著體面的紳士。
「你遲到了。」席安卓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她選擇不解釋,因為理由並不是席安卓此時想听的。
她走向他,很自然的搜尋席瓦頓的身影。
她曾看過他,所以不會認錯人。
席瓦頓是金發,白皙的肌膚上有著淡淡的雀斑,略胖的體型顯示他平常吃得多而運動量不足。
可憐的席瓦頓大概也和她一樣不情願被人這樣擺布。他的手忙碌地玩著長褲上的皺折,雙眼無助的盯著他哥哥,根據瑞秋的消息,兩人的年紀至少相差十歲。
席安卓牽起席瓦頓,帶他走到牧師面前,以眼示意她過去,她很怕他的眼神,只得改以凝視他經常接受日曬的古銅色臉龐,她發現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有著許多滄桑,更添其魅力。
「牧師,可以開始了。」席安卓朝牧師點了點頭。
在場的另兩位證婚人亦向前邁步,兩人皆同情的看著她,很無奈的聳聳肩。
「安卓哥哥,我不要和這個姐姐結婚,我不要結婚!」此時席瓦頓突然喊叫出聲。
「不許胡鬧!」席安卓厲聲制止。
「我不要結婚,這個姐姐送給你,你和這個姐姐結婚,我不要結婚……」席瓦頓像小孩子般哭了起來,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像她在老家的堂弟不願上拉丁文課時一樣。
「你要結婚,這個姐姐會陪玩、會照顧你。」席安卓安撫席瓦頓。
「不一定要結婚這個姐姐才能照顧我、陪我玩。」席瓦頓自有他的一套邏輯。
「你二十歲了,是大人了,不結婚怎麼行?」席安卓輕吼。
「你比我大,為什麼可以不結婚?」席瓦頓繼續耍賴著。
「你知道什麼是結婚嗎?」席安卓改口問他。
席瓦頓想了想,「不知道。」他的訊息主要來自于莊園長舌的僕佣。
「結婚很好玩的,以後可以多一個人陪你玩游戲。」席安卓有耐心地哄著他唯一的弟弟。
「可是他們告訴我這個姐姐是要替我生孩子的,不是來跟我玩游戲的。」席瓦頓直來直往道。
牧師清了清喉嚨,尷尬的笑了笑,「爵爺,還要進行下去嗎?」
席安卓看向牧師,「當然,今天就是最好的日子。」
「可是席瓦頓少爺有不同的看法。」牧師含蓄的說。
「我會說服他。」
席安卓轉向席瓦頓,「你不是一直想去釣魚嗎?如果你不和這位姐姐結婚,我就不讓你去釣魚。」
丙然威脅奏效,只見席瓦頓睜大了眼,「好啦、好啦,我結婚就是了,可是我下午就要去釣魚。」
夏綠蒂失望的一嘆,本以為她可能因新郎的不合作而逃過此劫,無奈席安卓總有辦法操控每個人的意志,連孩子氣的席瓦頓也不例外。
接下來的儀式在五分鐘內就結束了。
席瓦頓大喊︰「我要釣魚去了,我去叫老陸準備釣具。」然後一溜煙的離去。
「爵爺,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牧師也告辭了。
「你立刻把自己的東西搬到瓦頓的房間去。」席安卓向夏綠蒂下了一道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