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種情況都讓她感到不安,她是有想過要離開陶越森,但真的面對另一個女人的威脅時,她就開始不認為自己真的想離開他。
就像Mary以前也對喬治有諸多抱怨,可是最後她心里想的還是只有喬治,就算她認真的考慮了三個月才開口向喬治提分手,結果她還不是又花了三個月的時間認真的考慮和喬治復合,更別提中間還經歷了學開車和出車禍等等的波折,最後她仍然要和喬治結婚……
但這代表她也會跟Mary一樣嗎?
「我看這應該已經好了,要我幫妳煮面嗎?」陶越森從廚房那兒傳來的問話讓花無缺從自己的思緒中跳月兌出來。
「哦……好。」花無缺隨便應了聲,在心中暗罵著自己。她在想什麼?她怎麼把Mary的例子套用在自己身上呢?不見得每個人都一定會變成那樣,她竟然開始認為自己離開陶越森之後鐵定會和Mary想念喬治一樣的想念他。
看完芬妮所送的禮物,花無缺又走回廚房,陶越森早已經月兌掉西裝外套,卷起袖子擺出一副家庭煮夫的架式在為她下面條。
「妳自己去買這些東西?」
「嗯。」
「我記得孕婦好像不應該提重物。」
「那又不重,而且我分了兩趟去。」本來她是打算一次買完的,不過因為她還是廚房新手,所以買回來的東西不夠齊全,只好再去一趟。「你不介意我借用你的廚房吧?」
「妳需要跟我說這麼客套的話嗎?」陶越森揚起眉回望著她,好像認為她此話很不妥當。
「這里畢竟還是你家……」
「但我記得從我們交往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已經讓妳當女主人了。」他老早就把鑰匙給了她,不是嗎?
「我是嗎?」花無缺不自覺的開口問道。
「妳覺得妳不是嗎?還是妳需要我再為妳做些什麼,妳才能夠明白妳自己現在的身分?」
「不用了,我已經拿到媽媽手冊。」那本孕婦專有的手冊已經在提醒她自己就快是個母親了。
「妳去做產檢?」這個動作背後的涵義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樣?無缺決定留下這孩子了嗎?
「是啊,我想過了,也許我現在生小孩比較好,如果我過了三十歲以後才生小孩可能就沒辦法應付這一切,而且你確實可以提供小孩很好的生活,要是我多朝現實方面去考量,我就會選擇把小孩生下來。」
「哦……妳考慮到現實面了。」陶越森覺得心里有些不舒坦。為什麼她只考慮到現實面?難道她從頭到尾都不認同他會是個好丈夫和好爸爸嗎?就只因為她認為他可以付得起照顧小孩的費用,他的意義和作用就只有如此?
「是啊……」她以為陶越森知道她要把小孩生下來的消息會很高興,可是他的反應看來並不怎麼熱烈……難道他真的在香港見過他的前女友了?「你這次去香港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嗎?」
「還不就是老樣子。」陶越森難掩不悅,連表情都變得冷淡。
像是感應到他的態度有所轉變,花無缺滿肚子的期待全都成了泡影,她以為告訴他自己打算把小孩生下來,他會表現出一些高興的反應,但他卻出乎意料之外的冷淡,是不是一旦男人得到他所想要的就會這樣?他不是一直都很希望她可以把孩子生下來嗎?
「面好了!妳先吃吧,我想先去洗個澡。」
他把火關掉,交代了一句就自顧自的走回臥房,留下花無缺一個人待在原地任滿腦子思緒將自己給逼瘋……
等陶越森洗完澡整理好心情,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
他得硬逼著自己把心中的不悅按捺下來,不停的灌輸自己無缺是個孕婦,她的心情會處于起伏不定的狀態好一陣子,也許她有時候會說出不太中听的話語,但這不一定代表她的想法就是如此。
決定好忽略她那些不中听的言詞後,陶越森打算再以包容和寬大的心胸去面對她,然而一走出臥房,空氣中的牛肉香味仍在,但家中卻已空無一人,他找遍了所有的房間就是找不到無缺的人影。
他拿起手機急著想打通她的電話,卻只得到關機的訊息。
無缺這麼莫名其妙的就走了,難不成這位孕婦小姐又在鬧什麼脾氣了?
撐著已經累透的身子,陶越森換上外出服再次打開大門,他決定去找花無缺說清楚講明白,既然她都已經決定要把小孩生下來了,就不應該再搞這種無故失蹤的把戲讓他窮擔心,如果她還真要靠他支援養育這小孩,那準爸爸的要求就是準媽媽不能再這麼任性下去。
不過等陶越森到了花無缺的住處卻發現屋里沒有開燈,打電話也沒有人接,一切都顯示她根本沒有回到這里,而時間已接近晚上九點,她還能到哪里去?
陶越森不安的在她家樓下等到半夜兩點,疲倦和憤怒幾乎快讓他抓狂。半夜三點他終于回到自己的住處,他沒時間也沒心情和那個反復無常的女人耗下去,他有他的工作得應付,而他已經花了太多時間在她身上!
連續好一陣子他氣得不想再和花無缺聯絡,她要生……那好!就生吧,當初是他勸她生下小孩,而她是怎麼說的?她沒做好心理準備,她怕自己沒辦法好好照顧小孩……這倒是真的,她連自己都沒辦法管理好,又怎麼能把小孩照顧好?這樣勉強生下來的孩子也只會受苦而已。
最令陶越森生氣的是那一大鍋炖牛肉最後還是他吃掉的,她不是說她想吃牛肉面嗎?他趕著最近的一班飛機回台灣就為了要帶她去吃牛肉面,結果她要自己煮,煮好了又不吭一聲的跑掉,這樣算什麼?
她不自己來跟他聯絡,那也別怪他沒興趣拿熱臉去貼冷。陶越森自認他的耐性已經到達極限,如果無缺真以為他會再去找她就大錯特錯了!一直以來都是他在退讓容忍,而他得到了什麼?別怪他沒心情去哄她,他不認為自己會接受在未來的日子里永遠都得扮演陪罪的角色。
這一拖就冷戰了一個月,他沒再打過一通電話給她,他該說的早在她失蹤那晚就已經留話在她的手機里,她不回電……那好!要裝酷大家都有條件可以撐下去。
喬治和Mary的婚宴在幾周前就已經訂了時間,陶越森本來想請人包個禮金去就好,但又拗不過喬治的誠意邀約,只好在當天下了飛機直奔會場,他明知無缺一定不會錯過好友的喜宴,但既然他來了自會有所準備。
還好他沒有左顧右盼的習慣,席間他自在的和業界的朋友聊天,根本連去找尋她身影的意願都沒有。在來之前他就已經數度警告自己,就算他想知道無缺的情況也下願意主動去找答案,過去這段日子已經把他所有的男性自尊心都給磨光了,而他需要有一些行動來表示自己不受花無缺影響。
盡避已經努力的避開,在新人敬酒的時候喬治還是偷偷在他耳邊提起無缺。
「她就坐在你後面那桌。」
陶越森沒多做表示,只是聳聳肩祝福他們新婚快樂,對自己的事仍一字不提,Mary則是要他有所行動。
「你們這樣僵持下去也沒有意義,你不去跟她說些話嗎?」
「該說的我已經說過了。」陶越森忍不住要為自己的堅持叫好,他早該這麼做了!
「她只是個孕婦,而且她的情緒很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