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要什麼?"擁著她的手臂慢慢縮緊,他連聲音也變得低啞。
雲箏可不想又被他佔便宜,說好了要有紅心才可以換的,每次他都沒什麼表現就已經先享受成果,這次說什ど也不行。
"你不可以再犯規,一個紅心只能換一個吻。"
"那我不就負債累累了?"他們已經是床上的親密伴侶了,如果一顆紅心只能換一個吻,那他不知早已欠下多少紅心債務。
"你不能老是賴皮。"她拉住他不安分的手,舒服的躺在他懷里。其實這一切都已經足夠了,設計出那個愛情記帳本的游戲,只是想讓彼此的生活多點樂趣,順便記錄兩人的甜蜜而已。
"妳可以告訴我妳想要什麼。"他多少可以做點讓雲箏開心的事。
"我不知道。"雲箏微笑篁著他,搖了搖頭。"這是純屬自發性的,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會自動為她做些讓她開心的事,怎麼要我自己向你開口呢?"
韋傅東懂得她的意思。"不過這我不太在行,妳得提點一下。"
她嘟起嘴巴,裝出一臉不滿。"這還要我教你啊!"
"通常超過十八歲應該就沒人玩這種游戲了。"他分析道。"而且這游戲一點都不公平,就算我也付出了,可是最後獲利的卻都是妳,我永遠得扮演那個換取的人,而妳是送獎品的,這點我很吃虧。"
"你是在笑我幼稚嗎?"雲箏松開了環住他頸項的手,睜著一雙無辜的眼問道。他竟然覺得這不公平。
"不是。"即使心里猛點頭,看見她滿臉的失望也得說不是。
"我……我只是想讓我們之間有點互動而已啊!我知道這是很無聊的游戲,而且並不適合成年人玩。"
"我開玩笑的。"他緊擁著她,像是想將她塞進自己身體里,溫柔的咬著地的耳朵。"我只是想寵妳,妳至少得讓我知道妳想要什麼。"
他喜歡雲箏是事實,而且他一點也不希望她和自己在一起不快樂。
"真的嗎?"雲箏期待的看著他,嘴角開始微微上揚。
"嗯。"他相信她不會提出什麼太離譜的要求。
"唱首歌給我听。"
沒搞錯吧?她竟然要他對她唱情歌?
"你那是什ど表情?"雲箏發現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不滿的嬌嗔道。
韋傅東只得收拾起一臉的錯愕,隨即問︰"可以拿幾個紅心?"
"你真是愛計較!"這男人真是一點也不會讓自己吃虧,的確是從商的料。
"幾顆?"他急著想知道。
"夠把你所有的債都抵掉。"這樣夠寬容吧?
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刁難他,她很清楚,他能夠常像現在這樣抱著她和她說話,對她來說就已經夠讓人滿足了,如果想要他做出浪漫的舉動來,其實是不太可能的。
"那好。"韋傅東低下頭向她索吻。
兩人的熱情每回總是一發不可收拾,這個吻險些又燒掉了雲箏的理智,她只能從兩人吮吻的空檔氣喘吁吁的提出抗議。
"你……還沒……唱……"
可是韋傅東忽然將她攔腰抱起,往臥室走去。
"傅東!"她喊道,可是他置若罔聞。
來到房里,兩個人在柔軟的床上交疊纏綿。
"你不能賴皮啦……"即使她根本沒意思要抗拒,仍不忘在口頭上提醒他負債過多的事實。
"噓——"再補上一個吻,他的手忙著解扣子,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等會兒多唱一首歌陪妳。"
雲箏不得不承認談戀愛是幸福的,如果找對人的話。
用眼角偷瞥了坐在檜木大書桌後的人,她只能用書本掩去笑容,露出兩只大眼楮,心底泛著甜絲絲的感覺。
誰也想不到那個男人會對著她唱情歌吧?
而且他的聲音很不錯,雖然談不上專業,但是那對她來說已經夠浪漫了,害她那時幾度差點感動落淚。
"妳要不要先去睡覺?"
韋傅東抬起頭,揉了揉鼻梁,望向坐在一旁單人沙發上看書的她。
雲箏拿開書本,對他搖了搖頭。她只想陪在他身邊。
"就要年終了,所以這陣子有點忙,我想……"他收起面前的活頁夾,又翻開了另一個,再從計算機上點出另一份對照資料。
雲箏從他的表情里猜出了他接下來要說什ど。
"明天晚上又不能一起吃飯了,是嗎?"
"嗯。"他眼楮仍望著計算機屏幕,手忙碌的在文件上記錄。
她站起身,剛剛還掛在臉上的甜蜜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失望。
"這是你這個月第三次爽約了!"
"不要再拿本子記下來了。"韋傅東輕輕的丟出一句,瞥了她一眼,繼續手邊的工作。
看見他那麼不以為意,雲箏想離去的腳步忽然停下。
兩人交往這三個月以來,他從來沒這樣過,這個月他們還沒一起去吃過一次飯,更別提看電影了,即使最近沒有半部電影足夠讓她產生舉步走進電影院的沖動,但看電影是約會的方式之一。
重點在于,他們這個月沒有約過會!
約會對于一對情侶有多ど重要,沒有約會,兩個人就沒什麼發展的機會,所謂的發展就是不停的繼續接受對方並延續感情,如果不能延續這段感情了,接著就是分手。
這太嚴重了!他一步步的將兩人的感情終結,怎ど能不記下來!
他的阻止當然起不了作用,雲箏很快的拿起放在一旁茶幾上的記帳本狠狠的當著他的面記上一筆。
"小氣鬼。"韋傅東再度不痛不癢的丟出一句,將視線移回桌上,繼續看著文件。
不過是這陣子公司忙,加上年關將近,許多案子都要在此時作個了結,沒時間陪她進餐廳和電影院而已,他當然不覺得自己有什ど錯,而且他模透了雲箏的性子!了解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快,這種情況通常只要幾天時間她自然就會忘記,他並不以為意。
"你是不是越來越不在乎我了?"
她在寫完以後默不作聲了好一會兒將眼淚逼回肚子里,抬頭竟發現她的氣惱對于辦公桌那端的人毫無影響力,她不禁委屈的問。
"要怎ど樣才算在乎?"韋傅東反問道。
"你至少要口頭上說說是你的錯之類的話,或者提出下一次約會的時間,讓我覺得好過一點吧?"這種事還用得著她教嗎?總不能每件事都要靠她提點吧?
"是公事忙,不是任何人的錯,等過完元旦再說,妳覺得怎ど樣?"
"現在是月中耶,你以為我們是牛郎跟織女啊!不過是吃個飯、看場電影而已,也要拖那ど多天,你干脆跟我說明年鵲橋見好了!"即使雲箏生著氣,語氣仍然帶著委屈。
"郭雲箏,我覺得妳如果想抓狂,還是離開書房比較好,我在忙。"韋傅東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下令。
沒料到他會這ど跟她說話,她嚇了一跳,而且他看來臉色很不好……
閉上嘴,手里緊握著本子跟筆,她離開了書房。
"他對我凶!"站在書房門口,就著牆壁,她又記下一筆。
*****
七年之癢早已經是古代才會發生的事,隨著時代的不同,現在戀情能撐過一個月就已經要偷笑了,更何況是撐過三個月?
在沒有人會承認誰愛誰的時代里,雲箏覺得自己實在勇氣過人,兩個人能維持到現在,如果沒有她的執著,這段情大概早就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