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也曾想過放棄,尤其在韋傅東收了提款卡就失蹤了,那對她不啻是個打擊,簡直是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她說不出自己在執著些什ど,當初第一次見到韋傅東的時候,她並不認為小畫匠和商人之間會有進一步的空間存在,骨子里她更把他想成了冷酷的商人。
不過莫名其妙的,兩人有了第二次見面的機會,結束時他們分享了一個不像是初識的人才有的熱吻,接著又有了第三次、第四次……以及未完成的第十九次的會。
雲箏從來沒想過要拒絕他所提出的邀約,他有著一副不賴的外表,他不光是帥,而且帥得很有個性,完全符合她的審美觀,既然他擺明了對她有興趣,那她干嘛要壓抑自己對他的好感呢?
所以她根本就是那家伙不費吹灰之力追來的!這麼說是有點丟臉,但是她的確從沒給他吃過半點苦頭,甚至違約會她都不曾遲到過半回。
雲箏自認已經盡了百分之百的努力,在能耍賴時耍賴,在能講理時講理,甚至在他怒目相對時,她也是以不吵架為原則,順他的意滾出他的書房,而且她還在回房後只氣了五分鐘便自動先睡著……
"嗯……"她昏昏沉沉的感覺到有人在吻她的頸子。
"怎ど不等我就睡了?"韋傅東幫她蓋好被子,伸出手臂輕輕的將她拉進懷里。
丙然不出他所料,根本毋需感到慚愧或內疚,她早就睡著了,何必還擔心她會難過?能在一起這麼久,雲箏的不記仇也是功勞,她不像一般的女人總是隨時翻舊帳,只是……她手里會拿著記帳本。
韋傅東伸手將擺在床頭的本子拿來翻看,上頭多了兩個用紅筆畫上的大叉,一個後頭寫著爽約,另一個後頭寫著對她凶,而且她還把之前的紅心砍掉了十顆。
這太不公平了吧?韋傅東望了一眼她熟睡的紅潤臉蛋,只差沒伸手在她臉上捏一把將她捏醒。
之前,她因為房子租約到期,加上有老師請產假要她代課,她忙得沒時間找房子,而且她當時就已經常在這里過夜了,最後索性搬過來住,可是在這個只有兩個人的世界里,她還三不五時的嚷著要約會。
韋傅東瞪了她一眼,這大概是女人的天性,要浪漫,要溫柔,還要有情趣!
這些念頭在學美術的雲箏身上更是發作得厲害,她和其它女人不同,完全無可救藥的浪漫,而且那種浪漫不是在心里頭的,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是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她的眼楮,她的聲音,甚至她的笑容都充滿了純然的誘惑,而且還帶著天真的信念,她八成以為所有男人都會忽略這種"詭異"。
事實上這的確非常詭異,他從來沒見過像雲箏這樣的女子,她一個人站在那兒時,裙襬總是隨風飄揚,發絲輕柔的飄動,好象不屬于塵世的仙子。那種感覺不知是他自己的幻想還是真實的,可是她身邊所有事物都是流動著的,逼得人想伸手握住她,感受她的存在。
這和一般女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味道太不相同,特別得讓他忍不住提出了邀約。顯然她對他也頗具好感,從第一次接吻的情況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兩個簡直是天雷勾動地火,他從來沒有那種遇上對手的感覺,雙方就像老天為他們彼此找到的那個人。
就像《哈利波特》里的說法一樣!他們有默契的不說愛,不提結婚,不月兌口說永遠,當然也不會用"另一半"或是"真命天子"以及任何代表著婚姻甚至是永恆的詞語形容對方。(有麼?《哈利波特》里面?)
當兩人在一起之後,韋傅東也曾一度感到懷疑,三個月的時間不算短,他從未想過會和任何一個女人維持如此久的關系,有時他會對于這種關系感到恐懼,尤其上個月兩人手牽手從鐵板燒店走出來的時候正好遇著了他的弟弟和弟媳,以及那兩個讓人頭痛的小表頭,兩人交往的消息便以光速傳遍了親朋好友耳中,接著,"結婚"這兩個字就開始頻繁的出現在周遭人們的嘴上。
不自在的不只是他,雲箏的不自在表現得比他明顯許多,她甚至會用近乎"逃"的方式驚慌的離開聚會場所,以致所有人都誤以為是他沒能耐娶這女人,不但保持她的票房不墜,還順便讓他的行情大跌了幾百點。
雲箏這種恐婚的態度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當初她願意讓他提領她的愛情時,他一度以為她是個傳統女性,了解了她的心意後,他心里的大石才總算落下。像她這樣不結婚的女人,對于像他這樣不想結婚的男人來說,應該是夢想才是,只是她提出的愛情記帳本游戲,實在跌破了他的眼鏡。
這游戲壓根是"女男不平等條約",集滿五顆心才能拿出提款卡換個小獎勵,打從她搬進來到現在,他一直處于負債狀態,然而有時因為換取獎勵的時間緊迫,就算紅心不足她還不是忘得一乾二淨,真不曉得這記帳本的意義何在?大概是之前習慣了她拿著本子認真記錄的模樣,連帶著讓他也跟著她在意起這本子的存在。
如果紅心可以收買,那還容易些,送她幾個小禮物也就搞定了,偏偏雲箏就不吃那一套,不過他知道該在自己達到"目的"前多幾分體貼,如果這不算"收買",也算是種"拐騙"的手段吧?而雲箏喜歡被哄騙!
她不要珠寶,不要首飾,不過打從她搬進這屋子以後,她得分一直遠比他高許多,並非他付出的不夠多,而是因為她主掌了這記帳本的生殺大權,洗衣服、打掃屋子,連幫他按摩都能為她取得紅心,可是她怕癢不喜歡別人替她按摩,就算他想討她開心,也常不得其門而入,總不能要他每天對著她大唱情歌吧?
算了!看她在自己懷里睡得那麼沉,還是一筆勾銷好了。
話雖然這麼說,韋傅東還是拿起筆在記帳本上寫下——
提供溫暖懷抱換取女方一夜好眠,得紅心一百顆!
第四章
"郭老師?"
"是的,請問您是?哇——"雲箏听著電話,一手整理凌亂的桌面,一桌子的畫具還沒歸位,結果一個失手,才收齊的彩筆又掉了一地。"對不起、對不起!東西掉到桌下去了,我不是有意大叫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因為陳老師請了產假以後沒多久就跟著辭職,害她這個美勞老師又多了另一個頭餃,還好她的小提琴功夫還沒忘,既然琴彈得不好,干脆教孩子們拉小提琴,而且她打算去上小提琴課惡補一下。
"我是周勤元的爸爸。"
斌族小學里的家長個個來頭不小,不過她只負責中、低年級的美勞和小提琴教學,和班導師不同,自然不如班導師那般熟記家長們的姓名。
"噢,周先生,您好。"
"勤元自從上了妳的小提琴課以後,對小提琴非常的著迷,希望我能請妳在放學後到家里來指導他。"
她覺得,周先生的聲音很沉穩,有點傅東的味道,不過傅東喜歡耍酷,聲音一直是冷冷淡淡的,就連對自己的親密愛人講話都如此,還不如學生家長們來得和氣。
"啊?可是……"糟糕,她根本不是音樂科班出身的啊!
"學費方面我們可以談,勤元非常喜歡妳的教學方式,我也希望他能培養其它方面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