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傅東伸手按下音響的開關。"妳想听什麼?"
他望了她一眼,卻發現他的目光在對上她的雙眼時,她躲了開去。
"都可以。"雲箏回避著他的眼神,繼續看著窗外。
車內一直沒有響起音樂聲,雲箏不安的看向音響,發現他關掉了剛才打開的開關。
"妳怎ど了?"他雙手控制箸方向盤,打破沉默問道。
"我……我今天想吃炸雞。"看見他一身的西裝,她忍不住忽略他的問句,順便丟個難題給他。
韋傅東該知道兩個人之間的格格不入,她不再為迎合他而打扮,並選擇不適合他去的地方。
他點了點頭,可是最後車子開進了外帶車道里,炸雞有了,而他不用穿著西裝陪她走進那個有著兒童游戲區的快餐店,用餐地點換成了高級住宅區里的一幢別墅。
韋傅東用行動告訴她,她那微弱的抗拒對他來說一點也不管用。
第三章
這獨棟的別墅是他家,非常寬敞,玄關有著幾盞造形特別的小吊燈,屋內的角落也亮著隱藏的燈泡,整個屋子里沒有明亮得讓人刺眼的光線,卻又不至于昏暗。
韋傅東月兌下西裝外套,卷起袖子,領著她來到客廳里,開了電視後便吃起炸雞來。
雲箏不知道自己該怎ど辦才好,坐在他身邊,僵著身子瞪著電視,避開他的目光不作任何響應,一心只想吃完炸雞回家去,然後用枕頭蓋住自己的頭!假裝自己從來沒遇過這個人,這些事也從來沒有發生過。
"妳令天話很少。"
"因為我肚子餓了。"雲箏突然發覺自已吃得太快了,馬上放慢速度。如果炸雞真的就這麼吃光,那等會見她就沒有不說話的理由了。
"妳的眼楮一直在躲我。"他吃完晚餐,拿紙巾擦了擦嘴便往後閑適的躺進柔軟的沙發里。
雲箏干笑幾聲,發現他忽然模她的背,她差點跳起來。
"妳的背整個是僵硬的。"韋傅東點出事實,然後抓住她顯得慌張的手,拿開她手里那個已經啃了不知多久的炸雞。"現在可以告訴我,妳到底怎ど了嗎?"
"你……"雲箏看著他,想推開他又怕弄髒他的衣服。"我可不可以去洗個手?"
"我不喜歡妳這個樣子,妳之前不是這樣的,總是一臉笑容,但是妳今天的表現讓我覺得,是我讓妳的笑容消失了。"這讓韋傅東覺得很不舒服。
"我洗完手再跟你說好嗎?"雲箏近乎求饒的說。
他嘆了口氣放開她。"左邊第一扇門。"
她活像逃難似的躲進了浴室里,洗了將近十五分鐘的手才怯怯的走出來。
沙發上的人正等著她解釋,可是她想了很久,仍然沒辦法開口,她已經丟一次臉了,她不想再給這男人第二次機會,也許她應該果斷點。
深呼吸一口氣,她在離他有一段距離處停下腳步。"韋先生,我想回家了。"
看見韋傅東從沙發里站了起來,雲箏連忙又開口︰"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我可以自己叫出租車。"
他兩三步就走到她面前,臉色也變得陰沉。
"妳甚至不給我一個回答,想這樣就跑掉?"
"學校的音樂老師從今天開始請產假,我從明天開始得代音樂課,幾乎每天都是滿堂,所以我……"話沒說完,眼看著韋傅東低下頭朝她接近,她當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ど事。"不!"
她奮力推開他,轉身往大門跑,只是韋傅東的動作比她快多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進懷里緊緊的抱住。
"妳為什ど要躲我?"
"因為你拿了我的卡片以後就失蹤了……"
雲箏再也控制不了的月兌口而出,她覺得很難過!
而且她沒有想到她會這ど難過,只有當天看了那支MTV的時候她掉過一次眼淚,可是當著韋傅束的面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她再次被這個事實刺傷了。
"對不起,就當我沒說過吧,我不應該那麼任性的……"她喃喃的道著歉,她非得離開這里不可。這個男人知道了她的弱點,知道了他的失蹤讓她受傷,她不應該繼續留在此處。
韋傅東望著她受傷的表情,有些心慌,縮緊了雙臂將她擁在懷里,希望自己能安撫她。
"沒關系的……我只是太胡涂,也太沖動。"雲箏強迫著自己不許在他面前哭泣,怕那樣會讓韋傅東更看不起自已。"卡片不用還我了,你可以……丟掉。"
在說出"丟掉"兩個宇的時候,她的心又抽痛了一下,想起兩人曾分享過的吻。沒有感情的人也可以接吻,就像現在……沒有感情的人正擁抱著地,這多令人感傷!
"告訴我……"他低下頭在她耳邊說。"我怎ど領取?"
雲箏露出勉強的微笑,搖搖頭。
"我有這張卡,可以提領的不是嗎?"她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疼,尤其她用這種悲哀的表情微笑時,更讓人于心不忍。
"里面沒有存款。"雲箏的手在顫抖,聲音也在發抖。
韋傅東望著地低垂的眼,抬起她的下巴要她正視他。
"那我可以存一些進去,是不是?"
在雲箏搖頭的同時,他的吻也印上了她的唇。
韋傅東用親吻證明他願意配合她而稍稍修妀他的愛情游戲規則,也許他可以……
雖然未來的事誰也沒法預料。
記帳本通常都記錄著哪些內容?
買了三張卡片、六支原于筆、七本書的花費?
還是收到了某某人還債兩千元,統一發票中獎兩百元?
但是雲箏的記帳本不是這麼用的。
它是用來紀錄兩人的情感,為他織了一條圍巾或是泡一杯女乃茶都算支出,讓他陪她吃頓燭光晚餐或是躺在他懷里感受他的溫柔算是收入……
韋傅東舒適的趴在沙發上,而他的頸肩正享受著按摩。
"妳想干嘛?"他懶洋洋的問。
雲箏跨坐在他背上,帶著微笑努力的使勁在他背上揉捏。
"我只是覺得你看起來有點累。"
"是嗎?"摟住她的腰,跟著一個翻身,韋傅東妀為仰躺著與她對視,兩人此刻的姿勢顯得曖昧許多。
為了不讓他有太多聯想,雲箏做了個鬼臉,悄悄的挪開身子端莊的坐到一旁。
不過韋傅東並不打算讓她維持端莊形象,將她往懷里拉,她便安安穩穩的躺在他的胸前,如此他得以好好把玩她的發絲。
"妳不覺得我的紅心越來越少了嗎?"
"會嗎?"雲箏與他面對面的凝視。這男人有種神奇的力量,即使兩人已經交往了一個月,和他對視的時候仍然會令她臉紅心跳。
"當然!"一本記帳本出現在兩人的面前,韋傅東單手拿著本子,翻至最新記錄的那一頁。"倒了一杯茶也可以拿紅心?那按摩是不是也要拿顆紅心?"
"是啊!"她的小手輕撫他的下巴,然後慢慢爬上他的唇,見他吻了她的手,她又微笑了。
"那我的紅心呢?"
她想出來的游戲似乎對他並不公平,雲箏做的永遠比他多,比如在他看公文時幫他泡了杯他從來不喝的烏龍茶,或是織了一條他根本不可能戴出門的圍巾,加上諸如在夜里幫他蓋好被子之類的小事,都為她贏得了不少紅心,相較之下,他幾乎永遠拿不到紅心。
"要看你!"雲箏裝出事不關己的表情。"誰教你都沒有為我做過什ど事。"在愛情的戰爭里一向講求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