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看來這方面的事,還是跳過去不听比較好。
「還想知道什麼嗎?」
他大方的態度,頗有「盡避放馬過來」的氣勢,這也鼓舞了寶兒繼續問道︰「襄總管他現在在哪兒高就?還在京城里嗎?」
「相——總管?」邵青耘臉色怪異的頓了一會兒,接著爽快地說︰「他人還在京城里沒錯,不過在哪兒高就……呵呵,我想應該在他自個兒家中吧。」
「咦,難道他還沒找到新主子?」像他那樣手腕高明的總管,應該不管走到哪里都不愁找不到新差事才是啊!
「呵呵,我想不是找不找得到的問題,能聘得起他的,恐怕天底下除了皇帝老子外,就你爹爹吧!」
這……這是什麼意思?在她印象中爹爹付給他的薪餉很普通啊?莫非他和爹爹另有暗盤,而她不知道?
「看小姐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似乎不太相信我?」邵青耘挑了挑眉毛。「要不這麼看,我不能白白奉送這麼多情報給你,但你若接受我所提出的條件的話,我就一五一十地,將有關于相茗樵這個男人的事,詳盡的告訴你。包括他何以身價如此高昂的理由。」
「什麼……條件?」寶兒豎起了寒毛,不喜歡他這時的危險笑容。
「您該不會是忘了咱們正在相親中吧!」邵青耘移到她身旁,伸出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相親的目的,當然只有一個嘍。」
寶兒杏限圓睜,結結巴巴地說︰「難,難道你要我……」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呢?」
湊到她的面前,俊逸出眾的臉孔足以教全天下姑娘家心跳不已,邵青耘胸有成竹地使出聞名的勾魂笑容說︰「倘使你我即將結為夫婦,那麼我的秘密就是你的秘密,即使我全盤告訴了你,相兄也不能怪罪于我。這可說是我為了保命所做的釜底抽薪之計,你想必能了解才對。」
無愧于「天下第一美公子」這個名號,他的笑令寶兒也招架不住,頓覺一陣口干,險險要說不出話來。
扭過了頭,不再看他危險的目光,寶兒振作起精神說︰「我……我才不了解呢!誰會為了知道一個答案賠上自己的終身,請不要把人看扁了,我家寶兒可沒笨到這種程度。」
「有意思,我還沒踫過像你如此頑強又倔強的丫頭,燃燒起我的挑戰來了。」他舌忝了舌忝唇。「作我的妻子有何不好?我保證會讓你嘗到人間極樂,更別提邵家的財勢可讓你縱情一生,也不需擔心家中生意會有所影響。還是說,你寧可要相茗樵那個呆頭鵝?」
寶兒瞼一紅。「我、才不、希罕……」
「不希罕我或是他?」
晤!被逼入了死角,寶兒做著垂死掙扎地說︰「都……都一樣啦!你們男人都一樣,到底把人當作什麼了?我不是待價而沽的物品,也不是供人打發時間的游戲,找誰都不要,誰都不希罕!」
「真是如此嗎?讓我見識見識你的身子是否真如你的話一樣,那般嘴硬……」
「不要…」
被強硬的扣住了雙腕,寶兒腦中才晃過「要被吻了」的念頭,下一瞬間自己的唇就已經被他佔有。
不一樣。這和襄總管給她的吻完全不同。好冰冷,一點感覺也沒有,身子里的血液仿佛都在排斥著他,都在嘶吼著︰我不要這個男人的吻,我不要!我要的是他,除了他以外,我誰都不要!
「放開我……放開……」
正當寶兒覺得忍耐到極點的時候,他的唇突然地離開了她,而且還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接著她睜開眼看見的就是表情凶惡到極點、差一點要讓人認不出來的——襄茗樵,揮舞拳頭大聲嚷著︰「邵青耘,不許你對她出手,她是我的!」
第八章
模著一邊臉頰,挨揍的邵奇耘顯然沒有什麼悔意地大笑著。
「相兄,您還真敢說,什麼叫做她是你的?你是與她定下婚約或是得到宋大小姐的許親了?就連自己真正是誰都不曾告訴過對方,還好意思自稱是她的所有人嗎?要擺出‘丈夫大人’的臉色,等你們拜過堂再說。」
「住嘴!」鐵青著臉的相茗樵,指著邵奇耘的鼻子說。「輪不到你來教訓我,竟對相親的姑娘家毛手毛腳,這不是正人君子該有的行為。再說,我比誰都要了解你,你不管娶哪家的姑娘都一樣,那不過是你用來搪塞邵伯父的借口,你若是還有點良心,就快點想辦法將芝襄娶進門吧!」
「啊,對不起,我家少爺做了什麼……」說人人到,被點到名字的女子正巧也找人找到這兒來了。
「芝襄,把這家伙帶回家去管教,別讓他出來丟人視眼了。」當著邵家的總管面前,他大吼著。
「真有你的,相茗樵,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刻意再替你隱瞞了。」
眼一眯,邵奇耘臉上雖然還掛著笑靨,但神情由惱火一轉為陰冷,轉頭向寶兒說︰「宋大小姐,方才談的交易,就當我作一次人情,免費送給你吧!我為何說這家伙在家中高就,那是當然的,他的財富遠遠超過你宋家三倍不止,這種人何必去當人家的管家呢?你好好地問問他,堂堂京城第一貴公子匿身在你家作總管,究竟是何居心?我看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才對。」
扔下這晴天霹靂般的一段話之後,邵青耘趁相茗樵尚未發作前,扣住了自家總管的手腕說︰「我們走,芝襄。和這種不知自省的家伙沒有什麼話好說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哼!」
懊死的邵青耘,從明天起他要與這家伙劃清界限,一刀兩斷,再也不同他稱兄道弟了!先不提什麼「朋友妻。不可戲」,就連幫朋友守密的基本道義也做不到,像這種人還當他是什麼朋友?
相茗樵回頭。企圖挽回局面的說︰「寶兒小姐,請听我說……」
「他說的事是真的嗎?」
完了。寶兒眼楮都直了,定是氣壞了。
「這其中有很復雜的原因,如果你肯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向作解釋清楚。」
「你果然是什麼京城貴公子——可是銀鳳說是「相」(ㄒㄧㄉ)公子。不是襄……」
「那個……‘相’這個字,在姓氏上,是發ㄒㄧㄉ的音,和襄字一樣。」
「呵……呵呵……我還真蠢啊。……」寶兒低下頭,抑郁的笑比哭聲還更令人難受。「就為了一音之差,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想必你和爹爹,以及其他知道實情的人都把我當成天底下最傻、最好騙的傻子了吧,呵呵呵……」
「寶兒小姐,不是這樣的。」
相茗樵心疼地伸出一手想安慰她,可是下一瞬間寶兒抬起憤怒的雙眼,教他伸出的手僵止在半空中。
「你敢再踫我一根寒毛試試看。‘相’公子,我借一句方才郎爺的話回敬您,您以為自己是誰?既非親又非故,也好意思宣稱我是屬于您的?我鄭重地告訴您,我宋寶兒這輩子即使會嫁人,也絕對不嫁給您,要是天底下只剩您一個男子,那天下就只有滅亡一途。
哼地扭過頭去,寶兒氣沖沖地起身,大叫著︰「阿秀?阿秀,你跑哪兒去了?去吩咐車夫,我們打道回府!」
「慢著,寶兒,听我說……」情急下,他扣住她的手腕。
「啪」!
一陣劇痛在相茗樵的左臉頰爆裂開來,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挨這巴掌的他,一時間只能露出錯愕的表情。也因此,他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寶兒心中所受的創傷,在她氤沁淚光的黑眸里,淨是教人看了心碎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