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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鐵郎心 第17頁

作者︰雷恩娜(雷恩那)

"沒有你,我做不了什麼的……"他壞壞低笑,手指惡狼般探索著她的嬌軟,"我們要做什麼,你難道不明白嗎?"

"你總是這樣……我們好好說些話,不好嗎……"

"好。"他的攻勢更猛,淹沒了理智,只有原始,"一會兒我听你說。"

"無極……"軟軟申吟,已分不清楚真實空幻,她瞧見他眼中的,復雜的眼瞳深處映出兩個自己,放蕩而激狂,她愛他,已無法自拔。男子朝她俯下,翻覆著亙古以來的旋律,她不再矜持,願為一人放縱美麗。許久,當紛飛的激情歸于寧靜,思緒卻加倍清晰。

賀蘭累了,偏偏難以成眠,靜靜體會著他在身邊的感受。這時刻,她仔細端詳男子的面容,柔荑春風般撫過剛峻的線條,他的五官是利落的刀刻,嚴酷粗獷,眉心雖緩,皺紋已難磨滅。

"無極……"她無聲地喚著,將吻印在他的眉心,幽幽嘆了口氣。

情一動,萬事皆苦。

他怎麼看待她?可有丁點兒在乎她?去猜想,苦;不去想,更苦。

然後是夢。鐵無極沉醉其中。

白皓皓的天地,梅花似雪,那女子一身白衣,背影娉婷若裊,獨自駐足在梅樹下,風落梅瓣,隱約的梅樹清香……他身在何處……

"無極,你怎麼了?"

是誰喚他?鐵無極不願理會那個聲音,只想跑到夢中女子的身邊,她是軟綿綿的一攤,他腳步虛浮,如何也近不了她的身。

那女子終于回身,明眸依舊動人,朝他嫣然一笑,風陡地強勢了起來,滿天的梅瓣遮住視線,轉眼間,佳人難尋……

"雪梅!"暴喝而出,鐵無極猛然彈坐起身。

氣息無比紊亂,他感覺身旁有人,一抬頭,直直撞入賀蘭清靈的眸中,神魂又是震撼,竟分辨不出夢中的臉孔,真是雪梅?抑或是眼前之人?

沉重氣氛包里而來,賀蘭默默瞧了他一會兒,忽然微微笑開,"做惡夢嗎?瞧你流了一額的冷汗。"

捉住那為他拭汗的小手,鐵無極心魂未定,他竟在害怕,卻不知靈魂深處在懼怕什麼,覺得某些重要的東西就要從此失去。

張開雙臂,他用力抱住賀蘭,狂烈地尋找她的唇,仿佛這麼做天地也為他所控,他不會失去,不再失去。

"別走!永遠別想從我身邊跑開。"

"好。"她合上眼,輕緩應聲,淚水卻戳破強裝的瀟灑,憑藉本能回應熱情,心在抽痛,她故意忽略。"我不離開你,除非你不要我了,到那時,我會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見你……"

"你是我的,永遠都是。"他低吼,已揚起熾熱的情潮。

???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臨窗而立的梅樹剛發新芽,點點女敕綠點綴在枝椏上,盛開一季的白梅如今悄然飄零。

將手中書本蓋上,賀蘭盈盈起身步出外頭,惆悵毫無預警襲擊而來,心底一陣酸苦,她下意識朝梅樹走去,直踏上滿地的落梅花,雖已凋零,依舊純白如雪,氣息微動間,還留清香一抹。

他心中女子似這落地的花瓣,芳影無蹤,佳人已逝,那容顏卻縈回于心,永難磨滅。這一時間,賀蘭心緒萬分復雜,同情鐵無極,也同情雪梅。

失去一心所愛的人,那苦必定無法測量,他用情太重便傷得更深,賀蘭模糊思索著,想著若有日心中最重要的人不在身邊了,自已又該如何?

懊如何?她毫無頭緒。然後腦海中浮現鐵無極的面容,恐懼猛地翻涌而起,她不要失去他,縱使終此生他不會愛她,她仍要在他身旁等待。

想通這一層,賀蘭內心踏實許多,拭淨雙腮的濕意,不明白為何要掉淚,她想,若教無極瞧見這模樣,他肯定又是一臉的煩躁和無奈了。

嘗試擺月兌沉重,賀蘭的唇角上揚,那抹笑美好而堅決。

她漫步在回廊上,眼角卻瞥見一個身影鬼祟的穿過拱門,自然的放輕步伐,她慢慢接近,忽而困惑出聲︰"你跟人玩躲貓貓嗎?"

"啊!"幸好丹心膽子夠大,反應迅捷,他猛然轉身瞪住賀蘭,一只手已自動捂緊嘴巴。放下手,他壓低聲音,"你嚇人啊!"

"你又玩得滿頭大汗了,被風一吹會得傷風的。"

"誰在玩啊?"聞到手絹上的香氣,丹心沒動,反而抬高臉龐,讓她擦著額上的汗,"我有急事……我要走了。"說著,他連忙要跑。

"你要去哪里?為什麼鬼鬼祟祟又吞吞吐吐的,不說清楚不準走?quot;難得,她拿出"後母"的本色,一把揪住丹心的臂膀,聲量加大。

"噓……別聲張!"丹心小臉全皺在一起,"放開我啦!男人的事女人別管。"

"你不告訴我,我就……就放聲大喊,讓大家全听見。"她竟然學會威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都得拜鐵無極教導有方。

接著,賀蘭真張開嘴作勢要叫,丹心好緊張,伸手捂住她的嘴,妥協地說︰"你別叫,我說了便是。"末了,他還啐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煩。"

"你罵人。"她指控著,又作勢要叫。

"沒有啦!你別再嚷嚷了行不?"丹心無力到了極點,見四下無人,他咬咬唇,頭一甩,將計劃全盤托出,"今早武四叔捎來消息,山坳外的林地發生大火,那地方離閻王寨好近,若火勢延燒過山坳外圍的河流,寨子就危險了。爹知道後便帶著人馬前去支援,他不讓我去,可是我要去。"

"你怎麼去?"擔憂瞬間鎖住秀眉,大火燎原的可怕她自是清楚,那火勢不燒光所有的東西,絕不停止。

咽下口水,丹心慢吞吞地說︰"廚房準備食物和水要送去,我從酒窖里偷了爹的'十里香',把那個負責駕車的人灌醉,他八成到明天正午才會醒吧……"

"你怎麼可以偷酒把人灌醉?!"賀蘭睜大眼楮,跺了跺腳,擔憂顯而易見,"還有,你別想單獨送東西過去?quot;

"你待怎樣?我做都做了。別張揚!我可沒時間同你耗,放開啦!"他邊說邊要甩開她的手。

賀蘭握得更緊,明眸一溜,心中已有計較,"我不想怎樣——你去,我也要跟。"

???

丹心熟練地駕馬,車上載滿食物和清水,速度平穩的朝目的地前進,幾乎所有事全按著計劃進行,只除了坐在身邊的女子,他鼓著臉蛋,滿不是滋味。

"你湊什麼熱鬧?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

"要我在寨里等著,我放不下心。"捉緊車沿,賀蘭挨著男孩,"張羅吃的,送送茶水,這些我還做得來,不成問題……怕就怕你爹生氣,又要凶人。"

"要凶也是凶我,你排第二。"

"瞧你說得輕松。"

"既然怕,又何必來?"

"我寧願挨你爹罵,也不能讓你獨自一個人來。"

丹心怪異地瞥了她一眼,像是掩飾什麼,突然"駕"地一聲,用力揚動韁繩,馬車加快速度奔走起來,約莫兩刻時間,通過地形奇異的山坳,前路變得平坦寬敞,隱約听見河流聲響。

另一邊,男人們已將火勢控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截住火源,鐵無極滿身灰黑與其他人立在河岸不遠處,目光專注在那片火焰上,他們早在火的周圍做處理防止它擴張,火燒不過來,待圈內的東西燒盡,火勢便易于撲滅。

"大哥,事有蹊蹺。"四當家武塵走近鐵無極,亦是滿身滿臉的髒污,他炯炯地注視火光,雙眼眯了起來,"剛入春,林火就燒得如此熾旺,而且火源並不集中,這現象以往從未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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