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得到他的心浮氣躁,有時候他望著她的眼神,含著一種她所不能明白的熾熱,讓她不敢直視;但她卻隱約猜到那種熾熱——和……閨房之事有關。
撇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不談,楚言和她的相處卻是愈來愈好。
說的明白一點,他是愈來愈愛逗她了,每天似乎就為了看到她害羞、氣惱……反正只要別是冷靜的溫溫婉婉,她有什麼表情他都會很高興。
老實說,她喜歡這樣的楚言;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了解他雖然難免專制,但大部分的時候卻很縱容她、以他的方式體貼她,那讓她的芳心——忍不住又為他陷的更深。
怎麼辦啊!
「想人麼?為什麼皺眉?」楚言從背後攬住她。
「你怎麼來了?!」她放下手中的書,回身看著他。
「剛看完帳本,所以出來走走。」事實上是,出來逗逗他的妻子。
「娘再半個月就會回來,你要去接她嗎?」
「我們一起去。」不知道他母親這次不必派人尋找,就看見兒子自動回來,會有什麼反應?
「你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善良。」她盯著他想惡作劇的表情。
「有嗎?」他不承認也不否認。「綠袖,娘知道你寫信給我的事嗎?」
「知道。」
「她同意?!」同意他休妻?不太可能吧。
「事實上,娘是後來才知道的,等她想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幸好,婆婆並沒有絕對反對。
「那娘知道我回來嗎?」
「大概知道,娘說很想把你罵一頓,可是她同意我的請求,讓我們兩個自己解決這件婚事;如果你真的休了我,她準備拿這件事罵你、煩你,直到她不能罵為止。」她照實轉述。
「那我不是被你和娘設計了?」楚言失笑。
他敢說,娘去廟里住那麼久,一定也不月兌綠袖的建議;他這個妻子真的把整件事情都想過,然後一步步引得他非入甕不可耶。
「我哪敢設計相公。」綠袖笑咪咪的。
「你又叫我『相公』,就代表我說對了,而你又在故作恭順。」他嘆口大氣。「沒想到我楚言一世英明,居然會栽在一個小女子手上。」
「你還有機緩 悔。」她輕笑的建議,在還沒真的圓房前,他都還有機會反悔。
「你休想,我不緩 悔。」他說完一頓,想到一件事,「今天你的傷口還會痛嗎?」
雖然他及時解了毒,但暗器力道強勁,射中的傷口也深,只好委屈綠袖多痛幾天了。
「不會了。」她搖搖頭。
「那好。」他拉著她就往懷意居走。
「楚言,你要拉我去哪里?」
「回房。」他連頭都沒回。
「回房?這麼早回房做什麼?」她奇怪的問。
「圓房。」
「圓房?!」她瞪大眼,硬是停下腳步。
「對。」他也停下,回頭看著她。
「你……你怎麼會突然……現在是……白天耶!」有史以來最大驚嚇,她連話都說不全了。
「有什麼不可以?」他笑。「我說過,你的傷口好了,我自然就要索取我為人丈夫的權利了;你認為我是在說笑嗎?」
「不,只是……」天哪,他怎會突然在花園就想到要跟她——
「早點圓房,免得你老是胡思亂想。」他一本正經地道︰「等圓了房,你就不會再想著要勸我休妻了。」
真正圓了房,他們也才算是真正的夫妻;這麼一來,她也不會再想要離開她,而他才能放心。
「可是,現在是白天。」她慌亂的找理由。
「誰敢說白天不行?況且——」他不正經的瞄了她身體一眼。「我已經等了好幾天、好幾夜,現在沒有理由再等。」他握緊她的手,堅決繼續往懷意居的方向前進。
「晚、晚上才行,現在不可以。」她堅決停在原地,不讓他再拉著走。
楚言卻笑得賊賊的轉回身。
「你不走,是要我抱你?」他試探地問。「我不介意抱我的妻子回房。不過一路上如果被人看見……」
「楚、言!」他敢?!
「要乖乖跟著我回房,還是要我抱著你走?」他很大方的讓她選。
綠袖瞪著他好半晌。
「無賴。」
「謝謝。」他收下了這個不太體面的形容詞。「我們可以走了嗎?」
「我不要。」她像個小女孩般,賭氣的別開臉。
「綠袖。」楚言一時看呆了。
「我怕,」她深吸口氣,喉嚨緊縮的梗著聲。「楚言,我怕。」
她的聲音很低,楚言已經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往懷里帶。
「怕我?」他抬起她下頷,意外發現她寫著脆弱的神情。
「不是。」她微搖了下頭,又遲疑了下,還是老實說了。「怕……圓房的事。娘提過……會很痛。」她不安的咬著唇。
「相信我。」他低聲誘著,以手指扳開她的齒,不讓她虐待自己的唇。「把那些你知道的都忘掉;只要想著,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
她定定望著他,好半晌,終於露出模糊的笑容,「好。」
***
進了房,她的心情比當初穿著嫁衣進門時更加忐忑。
楚言將她帶到床邊坐下後,自己又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他帶著一個竹籃回來,閂上門,走向她。
她不安的微微顫抖,心跳失序,臉色也有點泛白。
「別緊張。」他握住她的手,明白她心里的恐慌。「我欠你一個新婚之夜,現在補給你。」
他輕笑著對她說完,轉身去打開竹籃,將里頭的酒拿出來倒了兩懷,然後一杯交到她手里。
「交杯酒。」楚言拉起她的手,執著酒杯與自己的交叉勾住,額頭輕抵著她的。「敬我最美的妻子。」
綠袖紅了臉,順從的喝了口酒,卻差點嗆了出來,熱辣的感覺隨即從舌頭直麻到下月復部。
楚言喝完自己杯中的酒,然後接過她的,將剩余的半杯含入嘴里,然後摟過她的身,低頭哺啜入她嘴里。
「唔……」她低嚀一聲,差點嗆出來的熱辣,因為他的唇而再度吞了回去,在將酒全哺入她口中後,他的舌隨之入侵。
綠袖呼吸困難的低喘,腦中乍來的暈眩感,不知道是因為酒、還是因為他強烈的吻。
在他初次吻她的時候,也帶著與現在相同的燙熱,只不過那時有面紗隔著,現在,他卻毫無阻攔的掬飲她唇內所有的甘美。
綠袖更暈眩了。
「楚言……」她低喚,身體熱熱的。
楚言沒有回應她的呼喚,在離開她的唇後,移往她頸部輕輕吮咬著。
她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她被拉到他身上、臥著他胸膛,而他厚實的手掌隔著衣服撫過她的嬌軀,扯開她腰上的系帶。
「楚言!」她抓住他還握著腰帶的那只手,醺然的腦中浮現一點清明。
「不許你拒絕。」他半皺眉,吻著她的臉安撫道︰「記住我的話,別想任何事,只要想著,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最後兩句話,落在她耳畔成低喃,是誘惑、也是承諾。
綠袖羞怯的揪住自己的衣衫,卻阻止不了衫下雪膚泛紅的熱度。
「楚——」他點住她的唇。
「由此刻起,你只可以喚我言、或者相公;如果有其他稱呼,就罰你欠為夫的我一個吻。」他霸道的規定,不意外看見她又紅了臉。他的妻子再聰慧,到底仍是怕羞呵!
「言?」
她的低喚被他認成是邀請,俯身再度吻住她,肆無忌憚,再不許她阻止的褪下她身上的衣衫,將她置入錦被中。
她的雙手還來不及護住胸前最後一抹兜衣,他已交握住她的雙手,灼熱的堅實身軀強迫的半壓上她的嬌弱。
「綠袖、我的綠袖……」他的妻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