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像是前十分鐘還責怪她放許琉訪進來的人嗎?
「棠棠,你來了。」齊納迪不慌不忙的起身喊她,自然的仿佛這件事與他無關,壓在許琉訪身上的男人不是他。
田謐棠的表情也著實怪異,她沒有平常女孩見到男友和別的女人糾纏時,會有的尖叫或者是怒吼外加巴掌,她只是淡淡的點頭回應。
「嗯。」她波瀾不興平靜的望著他。
「你相信我不會對不起你,對不對?」這是齊納迪在這里對田謐棠講的唯一也是最後一句話。
她安靜的轉身離開,不吵不鬧的,在熱鬧卻沒人認識她的宴會上,消失無蹤。
田澆棠再次失蹤,齊納迪再次失去爽朗笑容,他鎮日爆怒的只想掐死某些人。
在他今天嚇跑第十個主管階級的經理後,韋激也累積了N個苛求的目光,她終于決定該是解救蒼生的時刻到了。
「老板,這給你。」她很瀟灑的從拎著一卷剛到手的錄影帶扔到齊納迪桌上。
「你最好還是不要吵我。」齊納迪警告她道,因為他心情煩躁時就會想罵人。
「你不先看看這卷錄影帶是啥內容後,再來決定要不要扁我?」韋激挑眉的笑道。
「你直接說,別賣關子。」打從田謐棠失蹤後,他早就失去開玩笑的性格。
「許琉訪和你在休息室里‘糾纏不清’的錄影帶啊。」她笑得很得意。
「哪來的?!」他相信韋激不會拿那件事開他玩笑。
「早上安全人員送來的啊,我已經看過內容,包準棠棠會回心轉意幄。」韋微笑咪咪的保證道。
「嗯,」他突然有些羞澀的問︰「你真的看過全部?」
「嗯哼,我甚至主動的幫你送去剪輯,把‘不該流出’的畫面全都清理干淨。」她俏皮的眨眨眼,所謂的不該流出的畫面,就是齊納迪被恥笑性無能的那段話,繼而當場被許琉訪上下其手偷模的畫面。
「哪段?!」他突然很緊張的問。
「嘿嘿,難道你心虛了?」韋激抓住他的語病。
「什麼心虛,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看到什麼又剪掉什麼。」他兀自鎮定的說。
「沒什麼,反正不該上鏡頭的全都砍了。」韋激很得意的說︰「記者會在一小時後開始,副總還有時間準備。」
第九章
「她在哪里?去了哪里?」齊納迪簡直快要崩潰的遇問蘇椿穗,他沒想到後者一臉不干她事的繼續做她手上的工作。
「你不覺得自己問的很沒意義?」蘇椿穗被他纏到煩了,終于放下手中的東西,臉色很不好、口氣也不怎樣的說。
「拜托,我找她很久,很擔心她。」他以為自己先前表現的不夠誠懇,于是加強語氣的請求。
蘇樁穗不是那種會無理取鬧的人,她就事論事的說︰「棠棠是個識大體的女孩,所以她並沒有當場讓你下不了台,但身為棠棠好友的立場,我覺得你們還是暫時不要踫面的好。」
「我不懂你的意思,」齊納迪在遍尋不著四溢棠至今,他的口氣也無法一直保持乎和的態度。「那件事全都是誤會,電視台不是都播出那天許琉訪在休息室的行為嗎?而棠棠也說了她不會誤會我。」
「你真的比棠棠還天真,」蘇椿穗冷笑道︰「你那些行為棠棠會相信,可其他人會信嗎?」
「我毋需管其他人的看法,我只需要棠棠明白我就好。」他的脾氣開始暴躁起來。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棠棠一樣愛看愛情小說?滿腦子的幻想嗎?先生,這里是現實社會,很多事不可能簡簡單單,三言兩語就交代的了,抱歉,我現在在上班,請你離開。」蘇春穗用力拍打手中的病歷後,表示不歡迎他打擾到自己的工作。
「春穗,棠棠……」冬漠遠遠的高呼蘇椿穗的名字,嘴里想說的話在見到齊納迪時,迅速收了口轉身離開。
「等等,你知道棠棠在哪里?」他大步沖向前的抓住冬漢的手,怒氣沖沖的逼問。
「你放手,」冬漢手忙腳亂的想推開齊納迪如鷹爪般的鉗握,她尖叫的怒吼。「我不知道棠棠的下落,你問我沒用。」
「拜托,我真的很想她很擔心她,告訴我,她在哪里好嗎?」齊納迪一臉渴求的心痛,讓冬漢停止繼續掙扎。
「我真的不知道她人在哪里,」她歉然的說︰「如果我知道我會告訴你,但我是真的不知道棠棠的下落。」
事實上冬漠也沒對他說謊,她是真的「不清楚」田澆棠今天會在哪里落腳,有可能她人在墾丁,也有可能跑去花蓮甚至澎湖,這兩個禮拜以來,她每天換一個落腳的地方,然後將照片透過電子郵件傳送給她和蘇椿穗。
齊納迪知道從她們這邊是挖不到任何消息時,他頹然松開手。
「抱歉,剛剛我是太過心急,如果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多諒解。」他放開對冬漢的鉗握並且道歉。
他喪氣的離開,看得冬漢有些不忍。
「你真是個笨蛋耶,棠棠她暫時不想理他,你啊!」蘇椿穗在齊納迪走進電梯後忍不住的開口罵人。
「我怎會知道他又來找你。」冬漢無辜的喊冤。
「最好是這樣,」她狠狠的交代冬漢。「棠棠說過等她玩過癮了自然會回來,你不要雞婆的告訴齊納迪,她跑去環島!」
「我知道啦。」冬漢有些不悅的嘟嘴,蘇椿穗說得好像她是大嘴巴似的,真是讓人討厭。
「連夏醫師都得隱瞞。」她依舊不放心的繼續耳提面命,因為夏建山的女友是韋激,蘇椿穗覺得如果韋激有心的話,連夏建山都不可靠,所以她要求冬漢要謹言慎行。
「你再繼續強調,我可是要生氣了幄。」冬漢不喜歡被人誤解。
「知道啦,」可怎樣,蘇椿穗都是基于保護田澆棠的角度,也不便多說指責的話。「你跑來找我是棠棠有新的照片來了嗎?
「曙,一份給你,」冬漢遞給她牛皮紙信封。三一樓護理站的彩色印表機怪怪的,老卡紙,害我印了四五回才順利印出來。」
「謝啦,我保證今天就去買電腦,」蘇椿穗轉怒為笑的說︰「不然老公器私用,被逮到就慘兮兮。」
「嗯嗯,到時候也讓棠棠一起把檔案傳給你。」
「你要的資料都在這里。」韋激手里抱著一堆檔案放在心思顯然不在公事上的齊納迪眼前,隨即轉身離開。
「韋激,連你也不相信我嗎?」他叫住她,滿臉緊張的問。
「那不是我的問題吧?」和蘇椿穗幾乎一模一樣的回答,韋激卻比她還要客套。
「求求你們,任何人都好,誰能告訴我棠棠的下落?」他簡直快要被逼瘋,找不到棠棠,他對所有事情都不再感興趣。
「晤,根據線報,她應該快回台北了吧?」韋激偏著她可愛的腦袋,狀似不經意的告訴他。
齊納迪的眼楮一亮,驚喜點燃他沉寂許久的眸子。
「夏醫師告訴你什麼?快告訴我。」他急迫的催促。
「你不知道嗎?」韋激淘氣的眼神閃爍。「她應該是明天下午得銷假回醫院辦理離職手續吧。」
「明天……」明天下午,那幾乎是二十四小時啊,齊納迪聞言立刻又頹然倒生回椅子上。
「也不過剩下二十四小時,有點耐心學。」韋激鼓勵他。
「我知道了。」是啊,不過二十四小時而已,這久時間都等了,何必在乎這二十四小時。
「老大,卷宗……請快點批示幄。」她暗示性的眨眨眼,人也閃出齊納迪的辦公室。
「還批什麼案子,老婆都跑了。」他不怎開心的哺哺自語,但聲音全都卡死在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