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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夢天女 第5頁

作者︰蘭京

他該不會……也要吹掉她的手!

「等一下!事情還沒搞清楚以前,你不能這樣隨隨便便定我的罪!」

「搞不清楚的人是你。」

「可是我跟你們的恩怨真的毫無關系!我只是一個觀光客,既沒攜帶任何違禁品入境,也沒有前科,我對這里根本一點也不熟,甚至沒有認識的人——」

「那你對自己的出現作何解釋?」宣德一步步逼近,一句句怒問。「一個對這里一點也不熟,沒啥認識的人居然能穿越此處的重重防線,潛入營區重地內?在那麼重大的爆炸之中,傷我大清士兵數百名、毀我大清整座邊防最大彈藥庫,你卻毫發無傷的倒在其中,宣稱自己無辜、什麼都不清楚,你以為我會相信這種鬼話?」

「我是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天哪!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她甚至願意在這些人面前跪地磕頭,求他們相信她是無辜的!

宣德一掌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整個人拖得雙膝離地,既不能站又不能坐,所有力點全集中在幾乎令她窒息的襟口。

「在這軍營里接應你的內賊是誰?」

「我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憑她一個十幾歲女孩的本事,沒有人接應她的話,怎麼可能潛入塔密爾的軍事重地?偏偏她早不露面、晚不露面,竟在邊關發生重大災變的時刻赫然出現,這場意外她豈能月兌得了罪嫌?

「還不招供?」

「宣德大人!」一名士兵突然沖上來阻止宣德高舉的駭人長刀,「她不是奸細,她是天女,受諸神庇佑而下凡的天女——」

「一派胡言!」宣德刀柄一掃,立即打昏了無禮犯上的士兵。「這世上沒有怪力亂神的事!人在戰場,隨時面臨與敵人交鋒的狀況,豈能感情用事!」

宣德這一吼,周圍那群差點想站出來為天女說話的士兵全嚇得不敢動。

她毀了!在宣德調回視線冷睇她的時候,一陣寒徹骨的恐怖感竄上她的脊背,她恐怕真的會死在這里,或不明不白地被他砍成殘廢!誰來救她?能替她說話的人職權都沒他大,她還能仰賴誰?

「我不管你是準部或回部派來的奸細,不招出潛入此地的目的,別想留著全尸回去!」就算她只是個楚楚可憐的小女孩,他也絕不會不顧千萬士兵安然而手下留情!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里!我連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她只剩最後這麼一點勇氣大聲宣告,沒注意到眼前被淚水糊成一片的影像中,宣德臉上有著微妙的動搖。

「那就依軍法處置!」宣德刀如勁風的掃向她的頸項。

「宣德大人刀下留人!」一名白胡子老頭突然闖入大軍帳內呼喝。

「額寅大人?」宣德皺起眉頭,老軍醫怎麼會在這時候突然來此?

「大人,請勿急在此刻取這女娃的性命,老夫有要事相求,而且非她不可!」白發蒼蒼的老軍醫跪在悠理身旁,向宣德恭敬地懇求。

「你要一個奸細幫什麼忙?」宣德俊美的雙眼閃過一道機警的冷光。

「我要的不是一個奸細,而是一個干淨的女娃!」

「做什麼?」宣德的眼神猶如刀鋒。

「將軍夫人受到爆炸的重挫,流掉了孩子。她的身子極度虛弱,目前仍流血不止,老夫亟須人手協助,但這整座營區內幾乎無一婦女可尋,之前被敵兵挾為人質的雪格格神魂未定,老夫不便在此刻還借調她僅有的侍女,而軍妓營里的女子身分低賤,踫不得將軍夫人,老夫實在已無計可施……」

「一個身份不明的奸細哪能替你救人?」搞不好她會乘機挾持將軍夫人,借以逃月兌。

「宣德大人,赫蘭泰將軍一直守在夫人身側,安全方面絕對不會有問題。」而且看這小女孩一臉被嚇壞的可憐相,實在令人不忍相信她是奸細,「請宣德大人幫老夫一個忙吧!」他重重沉頭叩地,不得回應絕不起身。

宣德遲緩了一會兒,視線卻緊盯著悠理不放。

「好,我就讓她去協助你,務必保住將軍夫人的身子。」

她得救了!剎那間悠理幾乎全身癱軟在地毯上,仿佛自頭頂傾灑了身獲救的白光,松下了她一直緊繃的神經。

「一等她協助工作完畢,立刻帶她回營,听候處置!」回應宣德這聲怒吼的,是撼動整個軍帳的士兵呼喝。

老天!她的危機並沒有完全解除,一旦她幫助軍醫救回了將軍夫人,她的小命就會沒了。為什麼她會遭遇這種事?上天是不是在懲罰她逃離自己的父母——縱使他們從未盡到自己的責任便要遺棄她?

「走吧,姑娘!」額寅大夫拉起她癱坐在地的身子。

她幾乎是一回神就急急起身隨他逃離大軍帳,地獄也好,火坑也好,只要能逃離宣德那個恐怖的殺人狂,要她去哪里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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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忙額寅大人處理好將軍夫人的狀況時,已近凌晨時分,悠理隨同額寅大夫走出將軍帳時,差點被急速降下的室外溫差凍成冰塊。

「小心小心。」額寅大人和守在帳外的士兵連忙拉住腳下不穩的悠理。

「我……我……快……」

「你別怕,我不會今晚就把你送回宣德大人那兒處置,你暫且安心在我的軍醫帳內休息吧!」

「不……不……是……我怕冷……」別說她抖得連話都說不好,她連雙腳都已經凍得站不穩。

「好好好,我們快走,快回軍醫帳去。」額寅大夫趕快拖著她走向營區的另一方。

她好像是枝走在冷凍庫里的冰棒,一進軍醫帳,幾乎被濃濃的溫熱藥草香氣及暖爐融成一攤水。

「啊!我終于活過來了。」她一跌坐在厚厚的地氈上,拼命搓揉著快要凍碎的十只手指。

「你要體涼宣德大人,他會如此不盡人情全是逼不得已的。」額寅大夫自小爐上拎起熱茶壺,倒了滿杯遞給悠理暖手。

額寅大夫誤以為她指自己活過來的事是針對宣德而言,其實也對啦,要不是老軍醫及時插手,她現在早就完蛋了。

「是啊,我體涼他的逼不得已,所以該洗好脖子等他來砍是吧?」

「你這丫頭!」額寅大夫笑著搖頭坐下,整理身旁一袋袋的草藥。「雖然你怎麼看也不像個奸細,但依目前危險四伏的時機來看,他對每一項可疑點都得傾力查清。否則現在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塔密爾,兵力會在突來的另一波意外下完全瓦解,大開西北邊防的漏洞。」

「但我不是奸細,你們這里在開什麼內戰我完全不清楚,我還以為外蒙是個政局穩定的地方。」不然她死也不會跑到這里。

「你說的話……實在很怪異。」

「你們比我還怪異,我沒想到這里會落後到連電也沒有。」一切照明設備全是原始的油燈。

「店?咱們這種軍防要地哪會有店?」看來這小泵娘是從繁華之地跑來的。

軍防要地?不對啊,外蒙的車車爾勒格附近既不是核彈試爆區,又不是與蘇俄相鄰的邊界,軍防要地……

「你們防誰呀?」

「當然是防準噶爾部的進犯。」

「準噶爾部?」悠理一臉怪相的鬼叫。「你在扯什麼啊?」準噶爾不是在新疆嗎?新疆攻打蒙古,這是什麼搞怪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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