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顫抖微微加劇,不清楚是因為害怕而顫抖,還是因為想起不久前的那個吻。
桃夭極力克制住自己身體發顫,輕蔑的道︰「你想怎麼樣?強佔我嗎?奸婬擄掠不正是土匪強盜的職責?」
「不要激我或逼我,正如你所說,我是個土匪強盜,不是正人君子。」他的眼神與語氣再無戲謔的成分。
「你當然不是正人君子,你是個……」他嚴厲的眼神,扼止住她即將沖口而出的咒罵。
她從他眼中讀出,他是個會實現威脅的人,而且不會手下留情,即使是女人,一旦惹火他,下場絕對也是很淒慘。
「怎麼不說了?繼續說啊!我是個什麼?」刁明的嗓音輕柔得令人寒到骨子里。
「你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她不肯畏縮,硬是把話說完。
「做小人比做君子輕松多了。」
他松開她巧潤的下顎,轉移到她縴細的頸項,充滿力量的手掌滿載威脅感的輕握她。
無疑的,只要他稍加使勁,她很可能就此無法呼吸,嗝屁見閻王老子去。
「你想殺我?」桃夭的喉頭緊縮,感覺到他的拇指摩擦著她滑女敕的肌膚,激蕩著無形的危險欲流。
「不,我不會殺你。」他軟聲道,手掌緩慢的向下移動,輕畫著她鎖骨的優美曲線。
「想把我打得半死?」她強抑他的踫觸所帶來的輕顫。
刁明挑了挑眉,嘿嘿一笑,「很不錯的提議,不過在把你打得半死之前,我想,應該還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桃夭的麗容再次刷白。
他邪邪的輕笑一聲,「放心,我不打女人,不過其他的事情,我倒是很願意做。」
「例如強佔我?」她眯起眼,咬牙切齒的道,「或許你剛剛就應該在馬車里完成這件事,而不必費力把我擄來這里,還是你想玩弄過我之後,再把我丟給你的屬下?」
「如果你那麼想要和我交歡的話,我的確會很樂意實現你的願望。」他的拇指輕輕摩擦她喉部的柔細女敕膚,雙眼灼熱的凝視她,「至于後者,要看你的表現如何了?如果你能讓我對你保持興趣,我會考慮延長我一個人享用的時間,或者,永遠把你囚禁起來,當成我私人的禁臠。」
他的話有幾分真實呢?
桃夭揣測著,不容許自己怯懦,反而更加無畏的直視他,與他的目光交纏,深深望進他的眼底。
有那麼一剎那,她覺得自己的身心都癱瘓了,仿佛被他閃耀著危險火光的眸子所迷惑住。
是的,危險!
危險到足以令她失去勇氣,甚至喪膽臣服。
「你應該怕我。」刁明輕聲說道。
她閉上眼楮,不想再看他懾人心魄的眼眸,更不想承認她的恐懼,極力抑制住身與心的莫名顫動。
他的手繼續移動,來到她的肩膀徘徊。
「怕了嗎?」他在她耳畔低喃。
火似在他觸踫的地方燃燒著,迅速在兩人身上蔓延開來,沸騰的血液摧毀著理智。
「求我。」他的手指掃過毯子邊緣的肌膚,輕輕侵入內側。
意識到他可能扯開橫隔兩人之間的毯子,桃夭的身子更無力了。
她沒有把握可以抵抗得了他的侵犯,就像她沒把握打得過他一樣,她不得不承認,在他面前,她居于下風。
因為,他令她了解了自身的無助與軟弱。
「求我。」刁明再說,嗓音輕柔低啞得像情人耳語。
溫熱的呼息噴在她頸側,她幾乎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唇撫過她的肌膚,背脊竄起一陣酥麻,再也禁不住發抖。
「請你……」桃夭困難的發出聲音。
「嗯?」
「請你……不要踫我……」她幾乎是低聲下氣了,心里不住為自己的軟弱感到氣惱。
也許她終于懂得害怕,然而卻有一種她察覺不到的詭譎悸動,比害怕更強、更烈。
見她終而流露出藏不住的懼意,刁明一頓,松手放開她,轉身大步離去,隱約可看出他緊繃的肌肉。
她的投降並無為他帶來勝利快感,反而驚覺那漫天卷來的欲潮,幾要將他的理智吞沒。
他要是再不走,一定會強要了她!
心中波濤洶涌,幸好有面具掩蓋住他的臉,不然必會泄漏被她引起的激烈波動。
懊死!他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
房門合上後,桃夭霎時癱軟,倒臥在床鋪上。
不知是出于厭惡或不知名的異樣感受,她無力的擦拭著他模過的地方,想拭去他留下的火熱余溫。
她承認,她真的恐懼。
恐懼他的觸模,恐懼那好像要將她的靈魂勾出身體的感覺,還有他凝視她的眼神。
想起他的眼神,她不自覺的又顫了一下。
睡眠不足、馬上顛簸,再加上剛才的嘔吐,簡直讓她元氣大傷,這時的她感到異常疲倦,幾近昏厥。
她明白此時此刻絕不是睡覺補眠的好時機,但奈何眼皮卻沉重難當,實在太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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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房間的刁明加入兄弟們飲酒作樂,企圖以酒抹去深植腦海里的桃夭倩影。
豈知愈喝卻愈深烙,眼中淨是她飽滿的胸脯、誘人的美腿、縴柔的柳腰,以及那張倔強而美麗的容顏。
全身的細胞激越悸動,吶喊著對她狂野的渴求。
「該死!表才會想要那個妖女!」他大聲咒罵,可身與心卻偏偏表明了他就是想要那個妖女。
刁明懊惱的猛灌酒,三巡過後,已經醉得連自己都忘了是誰。
好不容易不再想著桃夭,卻也忘了她在他房里,最後想睡覺了,于是酩酊大醉的走進房間、模上床。
手一接觸到桃夭,他下意識的手腳齊上,纏住香香軟軟的嬌軀,把她錯當成邀香樓的竹夫人。
桃花的味道好香哪!可是這個季節哪來的桃花?管他的!
醉得神志不清的刁明想也不想,倒頭一沾枕,馬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的夢周公去也。
熟睡得迷迷糊糊的桃夭就這麼被摟著,朦朦朧朧間,覺得身體熱熱暖暖的,好似被溫暖的火爐包圍,只是這個火爐會發出呼嚕呼嚕的怪聲,還有規律的起伏……
不對!
猝然驚醒,她發覺刁明正側躺在她背後,手腳並用的緊緊摟住她,抱得密不透風。
她一驚,掙扎地大叫,「快放開我!」
刁明動也不動的照睡他的,完全沒听到。
「你這個混賬東西,快給我滾開!」桃夭扯開嗓子怒聲咆哮,聲音大得都快將屋頂掀了。
外頭的兄弟們听到,神色曖昧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想是刁明太厲害了,讓她「樂」得呼天搶地。
「呃,真羨慕老大有女人可以抱。」同花打了個酒嗝嘆道。
「嗟!你個和尚跟人家羨慕什麼女人,小心遭天譴!」胡蘆訕然戲罵。
他將酒倒入杯里很斯文的喝著,不像其他人以碗或直接抱著酒壇大口灌,那樣太有違他的書生氣質了。
「老子又不是自願要當和尚,而且老子也不是真正的和尚。」同花不服的反駁,「要不是老大硬要老子學水滸傳里的那個花和尚魯智深,老子也不會把一頭頭發全剃光。」
「誰教你就長得像那個胖大和尚,你不當他當誰?像在下小生我,生來眉清目秀、機靈心巧,覽遍群書萬卷,胸中藏戰將、月復內隱雄兵,是以人稱智多星吳學究,吳用是也。」胡蘆馬不知臉長的自吹自擂。
「沒錯,無用!」同花發酒瘋的抓起酒缸就砸,「什麼都沒用,就只出了張賤嘴皮!」
「同花,你砸錯人了。」綽號「豹子頭林沖」的鐵枝一手接住飛向他的酒缸,穩穩的放下,徑自沉默的喝著自己的酒,不與其他人笑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