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的兩人拳腳相向,打得難分難解。
同她再玩了幾招,刁明終于失去耐心,于是迅捷的奪過她的匕首,壓住她的喉嚨反制住她。
「再怎麼凶悍的女人仍是女人,生來就注定是要被男人欺負的,我勸你最好認命,低頭求我饒你一命,也許我會考慮放過你。」他的口氣帶著濃濃的戲謔。
原來他剛才是在逗她玩?
桃夭不由得心生恐慌,但仍是不肯屈服,「要殺就動手,本小姐絕不會向你求饒!」
她杏目圓睜的瞪著他,想看清楚他的長相,可是車內光線昏暗不明,她只能隱約看出他戴了張怪面具,以及一雙炯亮如火炬的眸子。
「女人殺了多可惜,留著有更好的用處。」他語帶婬邪,輕輕移動匕首滑向她的衣領。
她的心一驚,以死要挾道︰「別踫我,否則我就咬舌自盡。」
「要咬就咬,反正你的死活對我而言沒分別,月兌!」
「不!」桃夭驚恐的抓住自己的領子,抵死不從。
「好吧!如果你不想自己動手,那麼我很樂意替你來。」話落,他的狼爪便往她的胸口伸去。
「住手!」她小手拼命推拒著他。
「要我住手可以,你自己月兌,放心,我只是要拿值錢的東西,不會把你先奸後殺的。」刁明的口氣仍充滿戲謔。
她沉住氣,飛快的思索一下,「把刀拿開些,不然我怎麼月兌。」
「我勸你最好不要想反抗,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他移開匕首,火亮的雙目緊盯著她。
她緩緩月兌下霞帔繡袍,剩下素白的連身襯衣。
他將霞帔繡袍拋出車外,「再月兌。」
「我身上沒有值錢的東西了。」
「有,你有。」
刁明近身靠近她,面具下的雙眼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危險而曖昧,猶如一頭黑豹緊盯著獵物,考慮著要以何種方式吃掉她。
一口吞掉?抑或一點點、一滴滴的慢慢享用?他伸出摩掌……
「別靠近我!」桃夭心慌的伸手想推開他。
猛地「嘶!」一聲,她的襯衣從中間被撕裂,露出底下精繡著雀戲桃花的綢緞肚兜。
乍見蟬薄布料貼著她玲瓏起伏的身段,煞是美艷誘人,他的目光黯沉了下來。
桃夭的秀容倏地刷白,驚慌的用雙臂環抱住自己,此時的她縱有天大勇氣,也不禁無助膽寒,整個蜷縮成蝦狀。
老天爺未免對她太殘忍了,想她守身如玉十八年,如今清白就要毀在一個強盜手上……
她想到這兒,抬眼瞪視他。她做鬼也不會放過這個劫財又掠色的可恨土匪!
可刁明並沒有猴急的撲上她,僅用匕首朝她身上指了指,「哪!這不就是值錢的東西嗎?我敢打賭這一定不是你自己繡的。」
什麼什麼?他說什麼?
她一怔,低頭看看自己。他說的值錢的東西是她的……
肚兜?!
「不用懷疑,在我眼里,你身上的肚兜比你的人更值錢。」他像看穿了她的心思,飽含笑意的語氣充滿輕蔑。
他竟敢說她的肚兜比她的人更值錢?這個天殺的混賬東西,簡直太污辱人了!
桃夭頓時怒火沖天,也顧不得是否會赤身,扯下肚兜便丟向他,「拿了就快滾!」
他伸手接住塞入懷里,眼光在她身上轉呀轉。
「還不快滾!」她又羞又怒的用手抱住身體遮掩。
車內雖光弱暗淡,然而她的肌膚卻仍皎潔剔透,宛如夜色中的一抹燦雪,十分動人。
刁明驀然掀起面具,在昏暗不明的陰影掩護下,飛快將她拉近,不偏不倚的吻上她的唇。
「你……唔……」
她一開口,他的舌頭便迅速竄入,靈巧的侵佔她的檀口,強橫掠奪著她的丁香小舌。
瞬間,她的腦子被他的唇舌肆虐成一片空白。
從小到大,她與父兄都未曾如此貼身接近,家人以外的男人至少都離她三尺遠,遑論是被親吻。
按理她應該推開他,重重給他一巴掌,然後再把他打成殘廢!
可是,她卻像被凍結般不能動彈,這強吻她的陌生男人令她頓感頭重腳輕,一口氣憋在胸口喘不過來。
他的唇似跳躍的火焰,燒烙著她的唇舌,刺激得她心跳失速。
刁明原本並不想吻她的,可是不知怎麼一回事,他就是想嘗嘗她的紅唇是否和看起來的一樣香甜。
事實證明,她的唇,比他吃過的任何果子都要甜上一百、一千倍。
他忘情的吸吮、攪動、輕咬著,汲取她的甘美滋味,像是恨不得把她的唇與舌都吞吃了。
而她,就僵在那兒,讓他一口口的品嘗她的甜美,驚愕的美目大瞠,連該有的掙扎都忘了。
晦暗中,桃夭看見他的眼眸,宛若畫過天空的閃電般明亮,燃燒著一簇放肆狂野的火苗。
咦?這雙眼楮好熟悉,好像在哪兒看過?
短短的時間卻猶如到了天涯盡頭,他終于離開她的朱唇,再度戴上面具,退後用熾熱的眼光注視她。
就這麼凝睇著彼此,兩人陷入一種奇妙的靜默中。
刁明抬起手緩緩伸向她,觸模她熱烘烘的臉蛋,再以手指輕輕撫摩她濕潤艷紅的唇瓣。
一陣輕風鑽入馬車內,她的身子輕輕打了一下哆嗦。
她無法清楚判斷,自己是因為失去衣物保暖而發抖,抑或他的手指與目光,令她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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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汪汪——」
原本被綁在樹下的尸尸奮力掙月兌繩索,倏然沖上馬車護在主人身前,齜牙咧嘴的凶猛咆吠,打破刁明與桃夭之間異樣的氛圍。
桃夭被震耳的狗叫聲驚得返神。
他方才做了什麼?
他吻了她?!
不不不,那一定是她的錯覺。
「尸尸,咬他!」她命令體型碩大的尸尸攻擊他。
當尸尸準備撲向刁明的當口,刁明非但沒懼怕的躲避,反而傾身向前,對它低語一聲。
尸尸忽地停止吠叫,安靜下來,長尾巴甚至高興的搖起來。
呵!看起來比起尸尸,它更喜歡「狗雄」這個名字。刁明拍拍它的頭,在心里暗暗笑道。
不明所以的桃夭瞠目愕視,尸尸除了只服從她之外,沒有人可以輕易靠近它,更別提是戴著猴子面具的陌生人。
包令她氣惱的是,它竟然還趴在地上對他表示順服,讓他撫模毛茸茸的大頭,眯著眼露出很享受的表情。
「很棒的狗。」他搔著它的大耳朵說。
「笨狗!叛徒!」她氣呼呼的罵道。
尸尸無辜的看了看憤怒的主人,「嗚!」了一聲,滿臉歉意的垂下頭。
「別以為它听不懂,有時狗比人還通人性。」刁明說。
「我相信它絕對比你有人性。」她語氣尖銳的諷刺,暗喻他連一只畜生都不如。
她刀子般的伶牙俐齒一點也沒變。他暗忖,不怒反笑。
「你笑什麼笑?」他的笑聲教她惱火,正如他從容不迫的神態。
強盜不該都是暴躁沖動的嗎?怎麼他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好像不是在搶劫,而是在玩游戲似的,看了教人更生氣!
「听人說上官大小姐是個溫良賢淑的大家閨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他反諷道。
「哼!多謝夸獎。」
「不謝,說真的,我很同情你丈夫,像你這種潑婦,他晚上可能要先把你敲昏才有辦法和你行房,或者他根本連踫都不想踫你。」他再嘲諷。
他的話讓桃夭氣得連詛咒都罵不出來,只能用冒火︰的美眸撕扯他,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後會有期!」他哈哈大笑著飛出車外,率眾匪滿載搶來的豐厚嫁妝離開,留下愕然、驚懼的眾人。
待匪群離開後,所有人連忙慌張失措的擠到車旁,「小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