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果!你真的是好聰明,一點就通。」希文嬌柔一笑。
「唉!看情形我宮季揚這輩子注定要栽在你的手里。」他一臉無奈,語氣中蘊含一抹興味。
希文聞言心頭大喜,卻擦作迷糊,「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
「我……」宮季揚驀地漲紅臉,不敢再往下說,心里卻是懊惱不巳,好不容易順口說出來的話,她——竟然沒听清楚?
罷洗得一身香噴噴的囡囡,迫不及待沖出來找宮季揚,「干爹、干爹。」
「囡囡、囡囡……」倪若霜則在後面追得氣喘吁吁的。
爆季揚同眸瞅著囡囡,展開雙臂迎接她,「來——干爹抱。」他一把就將囡囡抱進懷里,鼻子湊著她的身子,「嗯——囡囡洗得好香喔!」
倪若霜走到宮季揚的面前,輕捏著囡囡的粉頰,故作生氣狀︰「愈來愈調皮,媽咪叫你都不理我!」
囡囡緊摟著宮季揚的脖子,「我要找干爹嘛……」
爆季揚被她逗得笑得合不攏嘴,「囡囡最懂得干爹的心,知道干爹想囡囡。」
「干爹。」囡囡討好的輕喚著。
嬌嗲的聲音惹得宮季揚更是心花怒放,笑聲不斷——
爆季揚好不容易將囡囡哄睡著,走出房間,瞥見臉上有著一抹愁雲的倪若霜,他眼楮瞟向在一旁的希文,只見希文下斷跟他使眼色,暗示他去探探若霜的心事。
爆季揚莫可奈何地輕嘆一聲,故作無事地走到倪若霜的面前坐下,「若霜,我想和你談一些事情,可以嗎?」
倪若霜睜著滿是憂慮的雙眸凝睇著他,「你想說什麼我大致猜得出來,可是……」她完全不想再提及行關齊淨雷和在那七天里所發生的任何事。
爆季揚也看出她的想法,匆匆截斷她的話,「若霜,許多事不是你一個人能承擔得起,你又何苦獨白一人啃蝕這苦果呢?說出來,對你未曾不是一種抒解壓力的好辦法。」
「我……」倪若霜猶豫地望著宮季揚,她何嘗不知道將所有的怨與愁說出來,對它來說是一種心靈上的解月兌,但是一個牢不可破的桎梏,還是緊縛著她的心。
「不如這樣,我陪你到樓下走走,公寓式的房子會讓人有種窒息感,走出公寓,至少空氣也比較清新。」宮季揚故意逗她。
「這是什麼歪理?虧你還是搞建築的。」倪若霜果然被他逗笑。
「管它是不是歪理,能陪我下樓走走嗎?」他再次真誠邀請。
倪若霜思索一下,隨後抬眼瞅著他,「好吧!也許我是真的需要大量的氧氣。」她旋即站了起來。
爆季揚也跟著站起來,「走吧!」一只手卻在她背後對希文做出V字樣。
躲避在—旁的希文見狀,忍不住抿嘴偷笑。一是若霜終于肯跟季揚談談,二是沒想到季揚也有俏皮的一面。
走出公寓大門,倪若霜卻不想再多移動一步,就站在宮季揚的車旁。
爆季揚看她一眼,慢慢地問︰「若霜,你能坦白告訴我,你和淨雷之間發生什麼事?」
「其實現在再說也是多余。」倪若霜無力地說著。
「好吧!就算你不想再提,你有沒有替囡囡的未來著想呢?」宮季揚不免有著幾許責怪。
「我……我當然有為囡囡的未來想過。」若霜辯駁地道。
「真的有嗎?難道你一直沒發現,囡囡似乎很想要個爸爸嗎?」宮季揚反諷地質問她。
「這……」倪若霜頓時啞口無言,從囡囡和季揚之間的親密舉動,她會看不出來嗎?她只是有意回避罷了。
「若霜,其實淨雷一直都深愛著你……」
「我知道。」倪若霜只是輕描淡寫地說著。
「你知道?!既然你能明白淨雷對你的愛,你又為什麼要拒絕他?」他不明白地追問。
「不!我沒有拒絕他,我甚至還原諒他,重新接納他!」倪若霜倏然像人心瘋般狂叫、辯駁著。
爆季揚面對倪若霜的歇斯底里,不禁怔愣住。
「既然你肯原諒他又肯再次接納他,為什麼你們會弄到這地步呢?」宮季揚心中有一團疑惑,又急于想了解其詳情。
「是他容不下囡囡。」倪若霜幽幽地道。
「天呀!你又沒告訴他,囡囡就是他女兒,他當然容不下她。」宮季揚無奈地看著倪若霜,「你知道嗎?他現在正和自己吃醋吶!」
「淨雷他——」倪若霜訝異地瞅著宮季揚。
「他現在好頹廢,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以往的神采奕奕如今可說是消失殆盡。」
听他這麼說,倪若霜忍不住心痛如絞。「淨雷,為什麼要作踐自己呢?這又何苦?」
「他作踐自己,那你呢?又何嘗不是和淨雷一樣?那你又是何苦呢?」宮季揚進一步地逼問倪若霜。
面對宮季揚的咄咄逼人,倪若霜忍不住淚水直流,「我……找……」
「欸!你們……」宮季揚不經意地搖著頭,「其實你們心里都一直深愛對方,但是卻都不顧一切地傷害對方。你可想過,這樣一來受傷害的不只是你們兩人,連囡囡都被波及,囡囡是多麼的無辜。」
爆季揚的指責,字字句句就像把利刃,狠狠地刺在倪若霜的心坎,她的淚水仿佛決堤的洪水般滾滾滑下,剎那間像個淚人兒似的淚流滿面。
「若霜……」宮季揚有些于心不忍,雙手輕輕搭著她的肩膀。
倪若霜仿佛在—片大海中找到支柱般,伏在他的肩上飲泣——
在家耐不住的齊淨雷,駕著車四處的游蕩。
不知不覺中,他竟來到倪若霜所住的公寓前,他從車里仰頭看著若霜的家,只見她家里的燈火一片通明。
想起她,他的心有著被啃蝕般的疼痛。
倏然,他發現季揚的車子就停靠在大門邊的路旁,他沒來由地羨慕起季揚。他可以自由地進出若霜的家,而他呢?想上去,又怕會被排斥拒絕。
他又想起若霜的女兒——囡囡,一個惹人疼愛的小女孩,想起她天真的俏模樣,齊淨雷不由得莞爾一笑。
正當他想要離去時,瞥見季揚和若霜雙雙走出大門,站在季揚的車旁神情詭異地竊竊低語。
基于滿心的疑惑,他將車子停下來,雙眼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他們倆。
突然,他看到若霜趴在季揚的肩上,雙臂環抱著季揚的腰,一陣椎心剌痛襲向他,他的額頭青筋浮動,嫉妒令他幾欲抓狂。
他猛力地捶打著方向盤,惡狠狠地咒罵︰「可惡!」
他跳下車,雙手緊握成拳,氣沖沖地走到他們的面前,一語不發地一拳結實擊在季揚的身上,「你知道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戲!」
爆季揚還模不著頭緒,悶哼一聲,就斜倒在車身上。
倪若霜則是一聲驚呼︰「啊——」
怒不可遏的齊淨雷已經瀕臨瘋狂的地步,對著季揚一拳、二拳……如雨點般直落。
「淨雷!住手!住手……」倪若霜聲嘶力竭地叫著,卯足力氣拉住齊淨雷。
齊淨雷似乎已經听不見倪若霜的狂叫聲,像喪失理智般不理會她的拉扯,還想繼續他泄恨的暴行——
倪若霜一時間心急,當下一掌摑在齊淨雷的臉上,啪的一聲……
齊淨雷頓時清醒過來,怒視著倪若霜,抓著她的手腕哼道︰「你敢打我?!」
在樓上的希文听見若霜的驚呼,刻不容緩地從樓上沖下來,「發生什麼事?」
希文倏然驚見倒在一旁的宮季揚,她神情驚惶錯愕,慌亂地沖到他身旁。
「季揚……」疼痛的心立即被一股憤怒所替代,她猛然站起來兩手一插,又瞅見緊握著若霜手腕不放的齊淨雷,更是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