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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滿滿 第20頁

作者︰決明

在他正要掛電話之際,圓圓急忙大嚷︰「小桐,是我!」

「罪魁禍首……不,小圓仔?!」

圓圓干笑兩聲,「我……呃……小桐,老大有沒有對于我昨天所做的一切有所抱怨?還是……很生氣?」

海桐涼涼地接話,「生氣?我不覺得老大的反應是生氣,那叫——狂怒。」最後兩字說得鏗鏘有力。

「狂、狂怒?」圓圓咽咽口水,「那……」

是不是表示她永永遠遠被保全部除名,永永遠遠被應御飛列入「必殺」的黑名單內?

圓圓听到話筒里的遠處傳來應御飛的咆哮,「誰打來的電話?!是不是那顆欠揍的死麻糬?!」

接著便是大步奔來的魔鬼跫音。

原先屬于海桐的輕細嗓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耳熟到不能再耳熟的狂吼。

「你溜到哪里去了——」

喀!

應御飛暴喘的氣息瞬間噴出火星,「媽的!她又掛我電話——」

酷斯拉二度在保全部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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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一時反應過快,她又掛了應御飛的電話……

這下新仇加舊恨,應御飛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圓圓哀淒淒地看著自己這孽的顫抖雙手。

「嗚……」

「圓ㄝ?你老板掛你電話噢?」曾母看著女兒哭喪的臉問道。方才她好似听到一聲如雷的巨吼,恐怕是大老板出口成「髒」後,狠狠掛了女兒的道歉電話。

「不……是、是我掛他電話……」

「你?圓ㄝ呀,你這個囡仔實在素……」曾母原想再教訓她幾句,但瞧見圓圓臉上的懊惱及失望,也不好多說,「算了算了,既然和老板鬧歡了,就肥來鄉下找頭路啦,阿爸阿母又不素養下起你。」

「阿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圓圓一頓,還是她將事情想的太復雜、太鑽牛角尖了呢?

就像身體有殘缺的人,無論如何樂觀進取,總會介意別人將他的殘疾當成玩笑來看待,而其他人若非感同身受,便會將別人難堪的反應視為小題大作,甚至只會一味要求被傷害的人改變自己的悲觀心情,快樂迎向明天……

然後,如果被傷害的人仍舊無法放寬心胸,接踵而來的數落又足以讓他為這二度傷害而捶胸頓足。

如果她能對別人的言辭攻擊完全釋懷就好了……

如果她能擁有瘦瘦的骨架,不用再被人指指點點就更好了……

唉,她又鑽進自己的死胡同里了。

圓圓猛搖著頭,不許自己往消沉的方向想。只不過,她真的覺得對不起應御飛……嗚,她不是故意要凶他的,更不敢掛他電話,結果這兩件蠢事她都干過了,現下又「惡意」離職,恐怕她再也沒臉去見他了。

其實,無法再回應氏保全部工作的打擊,在她心底並未佔太大分量,無形的天秤另一端擺放著又沉又重的失落,是來自于想像中應御飛對她的憤怒和失望……

如果她鼓起勇氣向他當面道歉,老大會不會痛揍她兩拳,再將她放逐出保全部,老死都不肯再見到她?思及此,圓圓的心情更加慘淡,籠罩在她頭頂的烏雲也開始下起連綿不斷的細雨。

老大,對不起……

她在心底默默地、真誠地道歉。

接下來的三天,圓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放任自己窩在棉被里「發霉」,不移不動不思下考,呆呆的像顆放久而彈性疲乏的硬麻糬。

無論曾家兩老如何問話,她的回答只有一句「老大,對不起」,活像念咒似的。

不知是塞進胃里的食物驟減,還是惹得應御飛怒火高張的罪惡自責在她腦中鞭策、折磨,使得圓圓像是完全失去活動力一樣,癱賴在床上。

她的肚皮仍然很盡責地提出饑餓的警訊,腦海中偶爾也會閃過十數種令人垂涎的美食料理——

這很好吃噢,來,多補一點。

好像是老大帶她去吃台菜,那道香辣夠勁的「五更腸旺」,腦中的畫面由五更腸旺轉移到應御飛臉上,滿滿的食欲瞬間消滅。

吃魚好,吃魚補腦袋。

腦海再浮現另一道鮮魚料理,還有老大吆暍海桐和青苞一塊到石門水庫附近的餐廳大啖活魚三吃時的句子。糖醋魚看起來好好吃……但應御飛的笑臉一躍上眼簾,她的食欲再度歸零。

蜜汁火腿、辣爆雞丁、番茄海鮮面、燻鮭魚、烤田螺、魯肉飯、水餃……每一道她奮力勾勒出來的美食,一一敗在應御飛之下。

仿佛所有的食物,少了應御飛的「調味」,就令人提不起筷。

嗚……那是不是代表以後沒有了應御飛,她就等著變「曾瘦瘦」?雖然听起來挺誘人的,但她還是高興不起來。

「應御飛」和「變瘦」兩者只能擇其一,因為有了應御飛的積極哺喂,她絕絕對對無法消瘦成窈窕美眉,就算她先減成窈窕美眉,恐怕不出半年,仍舊會被應御飛給撐肥的……

「唉,言情小說為什麼都不告訴我,結婚或生了小孩之後的女主角是不是會變得胖胖的?男主角又會不會朝外頭的野花下手咧?」圓圓將手中的小說隨手丟到床尾,繼續窩在棉被里發霉。

幾天來的「半斷食」,讓她瘦下少少的重量,嗯……姑且稱之為暴飲暴食後的短暫消瘦吧。

為什麼她沒辦法像偶爾出現在言情小說里的胖胖女主角一樣,在承受打擊之後,會以驚人速度瞬間消瘦?

難道是她所受的打擊不夠大?還是她果然沒有當女主角的命?

答案恐怕是後者吧!

唉,真想寫信去問那些編織愛情美夢的小說作者,圓圓滿滿的豐腴女主角究竟是用什麼方式,奇跡似的在結局都蛻變為窈窕美女?向小星星許願嗎?

「唉……」

棉被底下的麻糬又嘆了口氣。

「圓ㄝ擱沒出來吃飯噢?」

曾父與曾母坐在客廳里,為女兒的反常而憂心。

「也不豬道她躲在黃間里做什麼,左唉一句,右唉一聲。嘴里只會念什麼‘老大,對下起’,你看咱圓世素不素在外面惹了大麻煩,不然只素沒頭路,為蝦米會這麼難過?」

「不會啦,圓ㄝ的性格咱們又不素不知道,不可能惹大麻煩啦,伊哪系麼,就會出來吃飯啦。」曾父邊吃飯邊看午間新聞,習慣性地嘀咕,「你看、你看,歹年冬搞瘋人,連殺倫犯都跑到咱們這偏僻的莊腳來躲。」

叮咚——

電鈴聲響,曾母起身開門。

巨大黑影遮蔽門外的艷陽藍天,曾母吃力抬頭,發出破天驚叫聲。

曾父放下碗,半埋怨半嘮叨地抬頭,「素誰啦,你叫得——哇哇哇——」

曾父的驚叫分貝,絲毫不遜色于曾母。

殺人犯大駕光臨?!

耀眼光芒反射在門外來人的黑色皮衣及太陽眼鏡上,營造出電影中黑道大哥出場時的腥風血雨,他的唇角始終抿成僵硬的直線,頂上的小平頭似乎宣告著他數天前才從綠島竄逃出獄,猙獰的青筋在額際隱隱跳動,彰顯著他對曾家兩老的驚聲尖叫感到不滿。

「夠了沒?」

「哇哇哇哇哇——」兩老兀自如同驚弓之鳥。

「夠了沒?!」門外來人加重問句的口吻,換來兩老噤若寒蟬,他這才滿意地摘下太陽眼鏡。

「哇哇哇哇哇——」太陽眼鏡下的目光過度凶惡,兩老又不知死活地尖嚷起來。

門外來人眼一眯,同時,兩老的嘴唇也像受驚蚌殼般緊緊閉合。

「你們是不是姓‘曾’?」

一個點頭,一個搖頭。曾父及門外來人全看向晃動腦袋的曾母。

「我沒有冠夫姓。」語畢,曾母又閉上嘴。

「曾圓圓是你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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