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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樓悍將 第10頁

作者︰金萱

他命自己撇開心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拿出辦案時專業的態度來面對她。

「你殺過人嗎?」他面無表情的問,語氣冷靜。

她看了他一眼,然後垂下雙眼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樣算殺過人嗎?」她抬頭看他,接著忽然悲哀的一笑。「當然算。」

她悲哀的神情讓他心頭猛然抽緊。她的表情為什麼會這麼悲哀?她是在演戲嗎?還是說她有什麼讓她不得不成為罪犯的難言之隱?

他完全無法遏制自己想要更加深入的了解她。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林雪顏。」

「職業?」

她看他一眼,隨即又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殺手。」

「殺手?」衛沃嚳露出嚴厲神情,眯起銳利的雙眼盯著她看。「你剛剛不是說你沒殺過人嗎?」

「我有說這句話嗎?」很明顯的,她正在努力的自掘墳墓。

「小潔!」他生氣的朝她怒喝一聲。

「小潔是一個幸福的女孩,可惜她只是一個泡影。」她看著他說,臉上始終帶著哀傷的神情。「我是林雪顏,是一個罪該萬死且不該存在這世界,卻又真實存在的人。」

「對我來說你就是小潔。」他忍不住厲聲道,討厭她一再把自己和死亡連在一起的感覺。「至少在過去這半個多月來,你的確是她。不是嗎?」

她認真的看著他,半晌後突然對他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過去半個多月來是我這輩子過得最幸福的日子,謝謝你讓我擁有這段美好的回憶,即使明天要我死,我也死而無憾了。」

「你就這麼想死嗎?」瞪著她,衛沃嚳再也受不了的朝她大吼。「好,那把你過去所犯下的罪行,一件一件的說給我听。時間、地點、同伙有哪些人,殺人的目的是為了什麼?說呀!」

「沒有同伙,只有我一個人。」她語氣堅定。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這麼好騙嗎?」

她立刻抿緊唇瓣,一副誰也別想從她口中得到任何有關組織的事的樣子。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你不是想認罪,想赴死嗎?那也要給我可以辦你的足夠罪證呀,說呀。」他逼她,但她卻始終沉默不語,而且臉上表情逐漸變得木然。

他等了她半晌,也瞪了她半晌。

「不說嗎?很好,那我也用不著大費周章的逮捕一個騙子,毀了我一世英名。」他諷刺的說完,拿起身邊的衣服,起身就往樓梯口走去。

見他似乎要上樓,林雪顏忍不住開口,「你不是說你肚子餓嗎?」

他倏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我現在一肚子氣,什麼也吃不下。」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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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已向他承認了自己恢復記憶的事,但是他們的生活模式卻一點也沒變,他仍開口閉口就喚她小潔,而她則繼續住在他家里為他料理家事與三餐。

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是應該要把她拘捕起來送進監牢嗎?為什麼都過了好幾天,他還是一點動作也沒有?

上午八點,她剛剛煮好咖啡,將蛋打進平底鍋里,便听見他走下樓的聲音。

她不慌不忙的將兩片吐司放進烤吐司機里,確定平底鍋里的荷包蛋還需要時間煮熟,這才轉身看向正往廚房方向走來的他。

「早安。」她開口說,然後發現他穿著燙平的淺藍色襯衫與亞麻色長褲和外套,看起來既整齊正式又帥氣懾人。「你要出去?」

「我的休假到昨天為止。」

她倏然愣了下。「你要去警局上班?」

「我是個警察。」他以理所當然的表情看了她一眼。

「你……」她微頓了一下,「決定要逮捕我了?」

「你犯了什麼罪?罪證在哪兒?」他面無表情的問道。

林雪顏沉默的看著他。

「我的荷包蛋要女敕一點,那個焦的不要給我。」他突然伸手指著她鍋里的荷包蛋。

林雪顏驀然驚跳的轉身,立刻拿起鍋鏟將邊緣已變焦黃色的荷包蛋從鍋里鏟了起來。可惜她動作再快,也來不及挽救煎焦了的荷包蛋。

她嘆息的將它裝進自己的餐盤里,然後重新打了個蛋進鍋里。這回她不敢再分心,直到將帶著金黃色、漾著女敕女敕光芒的荷包蛋鏟起來之後,才再度開口。

「你要我跟你去警局自首嗎?我不想讓你為難。」她背著他說上邊在烤好的吐司上抹著女乃油。

「為難?我看你根本就是要給我難看吧?」衛沃嚳不由自主的以諷刺的語氣回答。

她停下手上的動作,猶豫的轉身看他。「難看?」

「身為局里最優秀的警官之一,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卻得到一個無的結果,一轉身,你就去自首。請問,你這不是在給我難看是什麼?」

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那你要我怎麼做,直接告訴我好嗎?」

他莫測高深的凝視她一會。「我要罪證。」他說,「把你的同伙招供出來,我要你們當面對質。」

她忽然間又抿緊唇瓣,沉默不語。

「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們就耗著吧。」他露出隨你便的表情聳肩道。「反正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你的記憶已經恢復了,而我有的是時間陪你耗,我們就來比比看,看誰比較有耐心。對了,我的早餐好了嗎?我得在八點半之前出門,九點前報到。」

林雪顏將盛有兩個女敕荷包蛋的餐盤遞給他,再從烤箱里拿出事前煎好的培根,與涂了女乃油的一盤吐司一起端上桌。然後再從櫃子里拿出兩個杯子倒入咖啡,一杯端給他,一杯留給自己。他們倆都喜歡喝黑咖啡。

早餐在安靜中度過,因為他趕著上班,而她則努力對抗著自己腦中不該產生的思緒。

她一直有種錯覺,好象他一點也不想將她逮捕歸案,甚至還希望她能繼續假裝失憶,假裝她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想不起來的樣子。

這真的是她的錯覺嗎?還是他真有這種意思?

不,這應該是錯覺才對,畢竟就像他說的,他是一個優秀的警官,又怎會做出縱虎歸山這種知法犯法的事呢?

不可能的,這一定是她的錯覺,他之所以不希望她去自首,只是因為他想在罪證確鑿後能名正言順的親自逮捕她歸案。

他是名優秀的警官,除了希望能順利達成任務之外,最大的希望應該就是能夠將歷年來破不了的陳案一一破解吧?想必他敏銳的直覺里,一定已經察覺到她知道許多警方始終查不出、破不了的案件內情,這才是他堅持與她耗下去的原因。只是他不知道他這樣做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因為她是絕對不可能告訴他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事。

他說他有的是時間陪她耗。

那就這樣吧。

既然他不急,那就讓她自私一點、無恥一點,多享受一下連作夢她都覺得是奢望的幸福生活吧。之後,隨他要殺要刮她都悉听尊便。

時間在她胡思亂想中悄悄流逝,一轉眼竟已過了午餐時間。因為沒做什麼事也不餓,她隨便做了點生菜沙拉便過一餐,之後她吸吸地毯、洗洗衣服,外頭的天色就已暗了下來,一天轉眼又過。

總覺得這樣悠閑的生活像一場遙不可及的美夢,但它卻是真實的,她為此不知在心里感謝上帝幾千幾萬次,但是比起上帝,她更加感謝衛沃嚳。

她感謝他雖然明知她是個罪犯,卻從未以警察面對罪犯的態度對待她;感謝他明知她已恢復記憶也已俯首認罪,卻仍自由的讓她待在這里,而沒有馬上將她丟進監牢;感謝他沒有監禁她、懷疑她,甚至還願意接受她無言的回報與感謝,繼續讓她為他打理家務、準備三餐,她是真的很感激、很感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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