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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同名女子 第10頁

作者︰金萱

其三、對她父親的關心與容忍?說實在的,他對她父親的關心她從未見到,至於容忍說的可是隨便她父親喝多少酒也不與他收費的事?那她還真該為此向他下跪磕頭,感謝他這麼大方施舍毒藥毒害她父親哩!

算了,所謂旁觀者清,或許她該相信旁觀者的觀察力,相信他真的對她很好,相信她在他眼中真是獨一無二的……呀!這會有可能嗎?她想都不敢想,也不願意想,畢竟如果她對他來說真是獨一無二的話,那麼她的一輩子豈不都要跟他在一起……想至此,邵荃的腦袋不知不覺變成了一片空白,讓她無法感受到任何關於如果她真和他過一輩子的感受與情緒,而她的表情……「邵荃,你……你該不會愛上他了吧?」

「甚麼?」邵荃反應遲鈍的望向母親,沒听清楚她說了甚麼。

邵母帶著一臉驚煌失措的表情凝望著她,不願相信這個可能性,但是如果她不是愛上他,或者是對他產生了好感,對於一個強迫自己屈服在他的婬威之下的男人,她實在不應該說他對她好才對,而且她臉上夢幻般的表情,那是戀愛!

天啊,邵荃不會在無意間愛上他了吧?不行像古紹全這樣一個社會敗類怎麼會有資格得到她女兒的愛?不行!她一定要設法阻止這一次錯誤的發生。

「邵荃你來。」突然攫住她胳臂,邵母要她跟自己走。

「媽?」邵荃完全反應不過來。

邵母將她拉至客廳放置電視機的斗櫃前,然後從斗櫃的抽屜中翻出一袋用白色塑膠袋裝著的東西遞給她。

「這是甚麼?」邵荃疑惑的望著她問道。

「打開來看看。」

看了母親一眼,邵荃站在原地解開塑膠袋上的結,伸手進塑膠袋中將頭的東西掏出,「這……」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一疊信,握住它們的手微微顫抖著。

「全是高哲寫給你的信,從他出國到上個月才收到的那一封,總共五十一封,我每一封都替你收著。告訴你燒掉或是他沒有再寄信給你全是騙你的,這三年來他每個月都會寄一封信給你,即使你沒回信給他,他也從來都沒斷過。」邵母緩緩的說。

「為甚麼你現在要告訴我這些?」瞪著手中那一疊紙,邵荃的淚水在眼眶內盤旋,她不敢眨眼。

「媽要你幸福。」

即使邵荃使盡全力沒讓自己眨一次眼,然而淚水依然滾滾的滴落在臉頰上。

幸福?媽媽說要她幸福,可是幸福離她真的好遠,大概有三年這麼遠,她,還捉得住它嗎?

※※※

「回來了,你爸還好吧?」

一踏進房門,古紹全的聲音便從相連的房門那頭傳了過來,邵荃不知不覺的將手中那疊用塑膠袋裝的信件往身後藏。「你……你怎麼……怎麼會在家?」她有些作賊心虛的吞吐著問。

「你爸還好吧?」古紹全不是沒注意到她心虛的舉動與表情,但比逼迫她更重要的是她紅腫的雙眼,他關心的凝視著她,問著與剛剛相同的問題。

「嗯,靜養幾天就沒甚麼大礙了。」她避開他的凝視,半低著頭說。

「唔,是嗎?我听小林說你哭紅了眼楮,還以為……」古紹全為她的回答呆愕了一下,喃喃自語道,卻在驚見她霍然抬頭,以不可思議的表情看他時倏然住嘴咳聲道︰「咳,既然這樣的話,我還有事要辦。」他迅速轉身要離去。

「等一下!」邵荃完全不知道自己會出聲叫住他,直到听到自己的聲音之後才嚇了一跳。

迸紹全僵直著身體停住,卻沒有回頭看她,「甚麼事?」他問,聲音與往常不太一樣。

「你……我……」邵荃不知道自己想對他說甚麼,腦中卻不斷浮現出他剛剛說「我听小林說你哭紅了眼楮,還以為……」這句話時的樣子,與推測他這句未完的話語所代表的意思,他不會在百忙中就因為听到她哭而特地趕回來看她吧?

不,這怎麼可能?而她心中隱隱跳躍的感動與歡喜又……不!停止!你到底在想甚麼?

「謝謝你對我爸爸的關心。」用力甩開心中的胡思亂想,她沖口說道。

「不客氣。」他沉默了一下,然後粗重的說了一句,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第五章

凌晨時刻,廣闊無邊際的夜空整個都被星星佔滿。

邵荃右手食指與中指夾著煙坐在房內的如果她真的認識他、了解他的話,她想這五十一封信除了表示他對她海枯石爛的愛意之外,有的絕對是關心以及對她未回信的諒解、體諒,以及和幫她的無情自圓其說等內容。既然明知如此,她又有甚麼勇氣去看那些信呢?只有徒增痛苦的傷感罷了。

想來還真諷刺,人家不都說多情總被無情傷嗎?為甚麼她這個無情人反怕被多情傷呢?

捻熄手上的香煙,邵荃懷中抱著抱枕,有意無意的伸手撥弄著那堆信件,直到寂靜的夜傳來聲響,她這才驀然驚醒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所有信件掃入床鋪底下,並起身將一整缸的煙蒂藏進抽屜,緊張的嗅著室內的煙味是否已散盡?

也許別讓他過來嗅到一室的煙味,她自己直接過去會是件可行的辦法,她忖度著。要不然當他問起這一室蒙蒙的煙塵時,她還真不知道該作何解釋,想罷,她拉了拉身上的絲質睡衣,朝相連的那扇門走去。

他房內燈火通明,卻不見他的人影,而浴室中傳來的水聲則顯示了他正在洗澡。邵荃坐進他床鋪,無聊的拿起床頭的遙控器打開電視,在七、八十台有線電視中尋找一台稍微能吸引住她目光停留的電視節目,不知不覺間連浴室的水聲停了都不知道。

「你怎麼還沒睡?」走出浴室的古紹全腰間系了條毛巾,雙手忙不迭的擦拭著濕淋淋的頭發,在驀然看到邵荃趴躺在自己床上看電視時,忍不住揚了下眉頭問道。

「睡不著。」邵荃聳了聳肩,坐起身道。

「還在擔心你爸爸的傷?你不是告訴我沒大礙嗎?」古紹全多揉擦了頭發兩下,隨即將毛巾丟置一旁,關心的來到她身邊問道。

「這麼晚了,把頭發吹乾比較好,免得感冒。」搖搖頭,邵荃不自覺的對他說。

听見她的關心,古紹全不由自主的咧嘴一笑。

擁有了她三年,他始終懷疑除了身體之外,他到底還擁有了她甚麼?心,不可能;感情,除了恩情之外,喜怒哀樂愛惡欲他都歡迎,偏偏她面對他時卻永遠都是逆來順受、冷靜自若,活像個沒有七情六欲的泥女圭女圭似的,讓他無時無刻都充滿了無能為力之感嘆。

真愛她不知從何時開始?為了救她,也為了不破壞自己所設立的幫規──絕不沾弄良家婦女,他在出手救她,並決定要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時便已決定娶她,即使當時他們倆之間沒有一絲男女情愛在,而她又早已心有所屬的時候。這是個挑戰,他從一開始便已知道要讓她忘了心目中那個刻骨銘心的男人,改而愛上他這個流氓是個滿難的挑戰,尤其他們兩人關系的開始又是這麼的不平凡,但是他卻自負的以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甚麼事難得倒他這個有心人的。可是三年下來,他卻不得不開始質疑「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句話的可信度到底有多高呢?

她未愛上他,他卻已對她一往情深,多麼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實呀!想不到繼公子程昊昀之後放下屠刀的人竟會是他,只可惜同樣放下屠刀的兩人,際遇卻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為甚麼他會沒有程昊昀的好運,喜歡上的女人是個早對自己傾心的女人呢?要不然是個沒有心有所屬的女人也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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