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倒是等羅大哥順利當選議員時,可別忘記小弟我就是了。」古紹全八面玲瓏的對他拍馬屁笑道。
「哈哈……古老板你真愛開玩笑,如果小弟我真當選的話,以後你有甚麼地方需要用到小弟我的話,小弟定當義不容辭。」羅文聰喜不自勝的大笑道,對於古紹全為他戴的高帽煞感受用極了。
「那我在這可要先向你說聲謝謝嘍!」古紹全笑道,黑色眸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哪,哈哈……哪,哪。」他笑得像是自己已經當選了似的。送走了三位「好人」之後,古紹全這個「大壞人」輕扶著邵荃走至他在酒店中的辦公室,示意她等他,待他處理好公事之後一起回家。
邵荃沒有異議的點頭,坐進他辦公室的長沙發,默默的等他將事情做完。其間,她無聊的左顧右盼,然而對一間她看過無數次的辦公室,她實在找不出一絲興趣再去研究它,所以她最後的眼光不由自主的替自己尋找到一個滿意的目標,緊緊的瞧著在辦公中的古紹全。
如果是研究他的話,她想,即使是耗盡她一輩子的時間,她亦不會有一刻覺得無聊的。跟了他三年,老實說,她從未想過時間竟會過得這麼快,轉眼間就已經過了三年,可是即使是跟了他三年,她亦從未真正了解過他一絲一毫。
他的行為亦正亦邪,處事又從不按照常理出牌,弄得連她都混了,分不清世上所謂的好與壞、善與惡,甚至於開始質疑起這個社會到底出了甚麼問題。她常在想,若是和他沒有任何交集的話,她大概一輩子也不會不聞不問,這就是女人留住自己男人的第一件首要守則。
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想要離開一個男人就很簡單了,只要對你的男人緊迫盯人,動不動就追著他問今天做了甚麼、去了哪、和誰在一起?或者是你身上怎麼會有香水味、晚上聚餐有沒有女的、我跟你一起去可不可以?最好再加上一些神經貿,對任何一個經過他身旁的女人都要質問他,你和她是甚麼關系、她是不是你瞞著我在外面交的情人等,那麼你的男人鐵定會受不了的離開你,或者將你趕走。
如果她這樣做的話,古紹全會將她趕走嗎?邵荃有些心動的想,可是她接著想的便是三年的時間,她欠他的債可以算還完了嗎?
「你在想甚麼?」古紹全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前問道。
「沒。你的事辦完了?」邵荃回過神搖頭道。
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古紹全甚麼也沒說的拉起她,並在佔有性的圈住她的小蠻腰之後朝她道︰「走吧,我們回家了。」
※※※
黑色BMW像陣風般的駛進殘破的住宅區,立刻引來住宅區內眾人的矚目,但是憂心如焚的邵荃,根本沒時間去管自己為四周所帶來的訝異,一顆心全懸系在听說受了傷的父親身上。
「媽,爸呢?」迅雷不及掩耳的沖進屋內,她來不及向母親問好便迫不及待的朝母親問道。
「邵──荃?」邵母被她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有些反應不過來是否自己眼花了,因為她通常都在月初才會回來看他們兩老,怎麼會今天突然跑回來?
「我听說爸出事受傷了,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在房間?我進去看他。」
來不及等母親回答,邵荃逕自往父親房間的方向沖過去。
「等一下,邵荃,你別去吵他,你爸他剛剛睡著呀!」听見受傷兩個字,邵母恍然大悟的忙拉住她叫道。
驀然止住身影,邵荃在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上好半晌之後,這才無力的呼了一口氣,轉頭問母親,「爸的傷……嚴不嚴重?」
看著她,邵母搖搖頭,「除了手臂那道被玻璃劃破五公分,已經縫合的傷口之外,大都是一些皮外傷,幾天就可以痊愈了。」
「是嗎?」閉上眼楮,邵荃不知道除此之外她還能說甚麼。
自從她命令「鷹幫」旗下酒店的所有酒保不準再拿酒給他喝之後,他便不再出現在「廣幫」旗下的酒店了,因為他知道在那喝不到一滴酒,也之所以他轉移陣地到別人開的酒店喝酒,導致他今日在別人的屋檐下,卻不懂得低頭而撞傷了自己。
當她听到這件事時,她既擔心又痛心,她知道父親之所以會在這三年來,變本加厲的以酒精為伍,完全是因為她的關系,因為他在自責三年前,沒能救她卻反將她推向更痛苦的深淵,讓她成為現在這樣一個沒有自我、沒有自由,只是男人手中玩物的女人。他更在後悔當初如果不貪財,拿了高家那一百萬元,那麼這一切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了。
其實,他的痛苦她知道,他的自責她也知道,可是她不知道在世事已成定局,也已經於事無補的時候,他這樣折磨自己又是何苦?有道是借酒澆愁愁更愁,在連續喝了這麼久的酒後,難道他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媽,既然爸的傷沒甚麼大礙的話,我還有事,想先走了。」輕嘆了一口氣,她抬頭對邵母說道,「另外,媽,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不可以請你勸勸爸別再喝這麼多酒了,那對他的身體不好。」
「你呢?你喝這麼多酒對你的身體就好嗎?」邵母忍不住說道。
邵荃整個人倏然一僵,止不住的痛苦由她烏溜溜的眼底直泄了出來,她撇開頭去,不願看母親哀求的眼神,亦不願讓她看見自己的痛苦,以平靜的語氣開口說道︰「媽,我們不是有過協議,從此不再談論關於我的事嗎?」
「你教我勸你爸別喝這麼多酒,那對他的身體不好,你知道他為甚麼喝酒嗎?」邵母問道。
「媽……」
「因為你。」邵母逕自對她說道,「因為他無法忍受看你被人這樣糟蹋的痛苦,因為他無法忍受眼睜睜看你受苦卻又救不了你,因為……」
「媽,你別說了。」邵荃痛心疾首的哀求道。
「邵荃,回家吧!媽求你回家好不好?,看你這樣,媽很心疼呀!」
「媽……」
「這三年來媽省吃儉用的存了幾十萬,連同你每個月給我的錢加在一起也有一百多萬,你把這些錢拿去還給姓古的。如果再不夠的話,媽問過了,我們住的這個地方有人願意花五百萬來買,再加上這些錢,就等於當年他替你爸爸還的債和三年的利息,只要把這些錢給他,我想姓古的就沒有任何事可以拿來威脅你了。更何況還有你這三年的時間……邵荃,媽要你離開他,回家來好不好?」
不可能,不可能的媽的想法太簡單了,她以為還了錢之後就可以一勞永逸了嗎?這怎麼可能?別說古紹全是個完全不按照牌理出牌的黑道人,就算他是一個普通正常的有錢男人,在未玩膩她之前,也不可能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的,更何況他對她還有著就從與他同住這點開始說起吧!
她之所以能和他住在一個屋檐下其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因為她是他花錢買回來的廉價財產,而為了不願多花一筆租屋或購屋的開銷放置她這個廉價物,只好勉為其難的將她帶回家放了。至於那對她與眾不同的三點要點破也很簡單,其一、他為她擋酒是因為他深知她有幾兩重,若她喝醉了,丟臉的人將會是他,所以他不得不替她檔酒。
其二、不曾動手打過她?老實說,他甚至從未對她生過氣、大聲吼過一句話,而這若硬要將之歸類於他對她的溫柔體貼,不如說她乖巧听話得讓他無從挑剔或責難,換句話說就是他不是不會打她,而是一直找不到理由打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