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一個說謊的人不需要理智。」他又射來一支飛箭。
司徒青青再次閃身躲過,她發現這家伙的箭都讓她能輕易躲避,並沒有置她于死地的殺氣,他根本就是存心耍著她玩的!
「你變態!心理不正常!」她忍無可忍,光火的咒罵。這樣要人很好玩嗎?
「罵得好!只要你躲過我所有的箭,我就不再追究,放你一馬。」杜頡罷拍了拍掛在腰間的箭袋,里頭約莫還有十多支箭,在他俊挺的面容上滿是興致。
「為什麼不是你當箭靶我來射?」司徒青青氣呼呼的說。
他就是想看她嚇得跳上跳下來取悅他!她是人,又不是箭靶,也不是他的獵物,更不是小丑,干麼要隨著這個神經病起舞!
「因為我是這里的主人。」她的話激出了他的笑意,一向清冷的表情噙著淡淡笑。
她真的很想對他比中指!「這就是杜先生的待客之道?」
「那得視我的心情而定。」他抬高握著弓的手臂,另一手再度從腰際取出利箭。
「你心情不好也不能拿我出氣。」她搖搖頭。毒蛇在吞掉一只老鼠前也不會有任何動靜,當然啦!她絕不承認自己是一只老鼠。所以雖然他看起來似乎挺悠閑的,難保他笑得越開心其實是越生氣,現在是氣到極點拿她開刀。
「錯了,就是因為心情好才要你當靶子。」杜頡罷挑著眉峰,彎起嘴角,眯眼瞄準她。
他在說什麼屁話!心情好拿人當箭靶,心情不好不就直接把人剁成肉醬配飯吃?她的奇檬子被他越弄越差。
司徒青青沖過去,想搶下他手中的弓箭。「那現在我心情也很好!」
很好,狐狸尾巴一點一點露出來了,但是他不急著揭穿她,他想慢慢的玩這場游戲。
看她沖過來,杜頡罷立刻朝她射發。
眼看利箭凌空射來,一矮身,她伸長腳往他的腳勾去——
他電光似的閃開,再抽出利箭,把箭尖對準她的額頭。
她跳起來,想將箭抽過來,但是她用盡力氣,依然搶不過那支箭。
杜頡罷文風不動的站著,他只微微的轉動手腕,使力一拉,她整個人便跌進他懷中。
我的媽呀!她是練過功夫的,怎麼這個男人隨便一拉,她就倒在他懷里,而且,他把一個男人拉進懷中做什麼?!
「杜頡罷,放開我!」司徒青青激烈的推拒,一接觸到他的胸膛,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昨夜夢境的片段。
她像條蟲般的在他懷里鑽動,但是他依舊不動如山。
杜頡罷揚起左手的弓,右手仍環著她的腰。「看到前面停在涼亭上的鴿子沒?」
好听的磁性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他溫熱的唇瓣幾乎貼在她耳上,仿佛有一股不知名的魔力,她漸漸忘了現在自己易容成男人的樣子,不再抵抗。
「射中一只給我當早餐就饒過你,射不中的話,你就是那只鴿子的替代品。」
哼!少看不起人,她雖然沒玩過射箭,但是應該跟射槍、飛鏢差不多,她命中的機率有百分之九十!
司徒青青二話不說,抽出他腰間箭袋里的箭,轉身伸手奪走他手中的弓。
啊,好重,在他放手之際,她拿弓的手瞬間垂下,整個人向前傾,不意,她的臀踫到他敏感的胯間。
杜頡罷皺眉,喉間發出一陣咕噥。
哇!這把金色的弓可能有幾十斤重,除非是經過特別體能訓練的好手,否則以她一個女子的臂力是不可能拿起來的。
司徒青青的心思全都放在那把弓上,絲毫沒察覺自己的臀還曖昧的貼在他的胯間。
不想在男人面前認輸,她使盡吃女乃的力氣,試了一次又一次,但金弓仍完好的立在地上,她怎麼使力也拿不起來。
他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生理反應,就在越來越明顯時,司徒青青猛地直起腰。
「該死!」杜頡罷極其懊惱的低咒一聲。
「你才該死,這麼重的弓我怎麼可能拿得起來!」她轉頭瞪他。
奇怪,他的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難看,好像氣炸了的樣子,一張俊臉呈現不正常的暗紅色,他剛剛嘴角還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現在卻氣成這樣,到底又是什麼事燃起他的熊熊怒火?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杜頡罷低頭瞪著她,一陣陣濃濁的鼻息噴在她臉上。
哇!他好像真的很生氣,瞧,他像得肺病似的猛喘氣,那氣息灼熱得能燙傷人。
有點恐怖,看來她還是收斂一點比較好,現在正站在人家的地盤上,她不想死于非命。「我成天待在實驗室里,臂力當然不是很大。」她明顯的放軟音調。
杜頡罷一揚手,輕易的舉起金弓。「我架弓,你控弦。」
司徒青青有些崇拜的看著他拿弓的左手,嘩!他好厲害,那麼輕松的拿起它,而且他的手臂上並不是一大塊嚇死人的肌肉,整條修長的手臂是力與美的結合,她好想模模看……
「還不快射!」
他的話有如當頭棒喝,她真的差一點就伸手去吃他的豆腐,這男人像極佳的雕塑,讓人忍不住想模幾把,但是他是條毒蛇耶,模下去還得了!司徒青青吞著口水,挺直腰桿,把箭搭在弦上,微微將臉頰貼在他的手臂上瞄準目標,把弓拉開。
可是不知怎地,知道他就在她身後,身上的熱氣隱約傳來,她心跳的節奏有些慌亂,根本無法瞄準。
「射!」他又冷冷的下令。
她被他嚇得突然松開手,箭飛射而出,驚擾了滿亭的鴿子,利箭無力的沒入池中。
「都是你害我沒射中!」她把錯怪在他頭上,伸手往後一抓,準備再從他腰間箭袋抽出一支箭。
「嗯……」杜頡罷的低吟聲在她頭頂上響起。
他好像很難受似的,她不明白地回過頭,他的表情似乎在壓抑著什麼痛苦。
「那不是箭。」他咬牙道,額上已冒出熱汗。
還用他說,她自己也覺得奇怪,哪有這麼大支的箭。她低頭望向此刻手中正抓著的東西——
「我的媽呀!」她居然握著男人的寶貝!司徒青青急忙松開手,像只兔子往後連三跳。
看到她恨不得剁了自己那只手的模樣,杜頡罷感到有些好笑。「需要這麼驚訝嗎?」
豈止驚訝,她簡直快吐了!惡心死了,她居然抓著男人的「那個」,更令人作嘔的是,他竟然會對一個歐吉桑興奮!
「這東西你也有。」他嘴角輕輕一勾,看著她滑稽的舉動,由心底油然而生的笑意逐漸撫平他疼痛的。
她哪會有這麼惡心的東西啊!司徒青青蹲在池邊,把手伸進水里猛搓。
「難道你從不會興奮?」他十足惡棍的笑著。
「我對女人才會,沒你這麼不挑食。」她回敬他一句,突然感覺到水面一陣不正常的波動。
「忘了告訴你,這池子里有養鱷魚。」杜頡罷以涼涼的語氣道。
她警覺的抬起頭,見有好幾只鱷魚往她迅速的游過來,她一氣之下沖向他,拿起一支箭,「把弓舉起來,要就吃鱷魚大餐。」
杜頡罷配合得很好,完全不在乎她此刻的命令口吻,舉起弓,左手與她的臉平行。
眼看有幾只鱷魚張大嘴巴爬上岸,司徒青青速射了好幾支箭,但是她的力氣顯然不夠,箭矢無法穿透鱷魚如鐵甲的厚皮。
她咬著牙,心念一轉,將箭瞄準鱷魚的眼楮,果然,金色的箭簇沒入鱷魚的眼楮,一條大鱷痛苦的在地上張牙舞爪,又長又大的尾巴打在其他幾只登陸的鱷魚背上。
「漂亮!」她冷靜而且機智,身手也不錯,杜頡罷激賞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