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再往箭袋一模,但是箭矢用盡,她趕緊扯開喉嚨大叫。「白痴,還不快跑!」
吼完,她二話不說的抓著他的手臂狂奔,跑了將近一百公尺,往後看鱷魚沒跟過來,她才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
「啊……」她躺在碧草如茵的草地上休息,她相信剛剛自己一定破了女子一百公尺短跑的世界紀錄。
杜頡罷倚著木棉樹的樹干,氣息沒有她的紊亂,兩手環胸看著她。
「虧你還笑得出來,我們差點就變成鱷魚的麥當勞,你知不知道?」還好跑得快,不然已是那群鱷魚的點心。司徒青青從草地上坐起來,轉頭看向他。
「你不是要請我吃鱷魚大餐?」杜頡罷提醒她曾說過的話。
「那要看我手上有沒有武器!」他的意思是她說大話還是不守信用?「打不過就要逃,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沒听過嗎?留下來逞英雄只是有勇無謀,白白送命。」司徒青青臉又紅氣又喘的訓斥,完全忘記此刻扮演的身份。
「你也太大驚小敝,其實那群鱷魚跑不遠,它們身上有植入晶片,一旦離開池子一公尺,裝置于池邊的電子儀器就會發出電波干擾它們的腦神經,會產生暈眩、視線模糊不清、劇烈頭痛,然後會乖乖的回到池中。」杜頡罷直到現在才揭曉答案。
「什麼?!」她火大的跳起來。「你為什麼不早說?害我喘得像頭牛!」難怪他看到那麼多只鱷魚從水里面爬出來一點也不害怕,原來早有預防。
「想看你被嚇。」杜頡罷好心情的笑了起來。
「你心理變態!」早知道就把他一腳踹進池子里,讓他被鱷魚分尸。
「呵……金,你什麼時候成了心理變態我怎麼不知道?」一陣如銀鈴般的笑語隨著早晨的清風襲來。
「素素,你怎麼來了?」杜頡罷在回頭面對來人時,迅速收起臉上的笑意。
名輕靈飄逸的女子自翻飛的柳絮間走來,看起來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長老們叫我來的。」秦素素櫻唇一勾,揚起足以奪人心魂的笑容。「不只我,黑與藍也跟著來了,外加一名小姐。」「黑與藍會一起行動?」他有點詫異的揚了揚眉。
「由我出馬他們能不從嗎?」她抿唇而笑。
「說得也是,他們兩個中你的毒太深了。素素,早點作決定,否則這對藍與黑都是項折磨。」杜頡罷洞悉一切的眼光射向她,銳利的看著神秘難解的她。
「與其管別人的閑事,倒不如先想想自己的吧!」秦素素不以為意的笑著。「跟著我來的還有一名小姐。」
「來做什麼?」杜頡罷糾緊眉,其實他心里早已猜出了個大概。
「我年初的佔!不是說你今年會有一場劫難嗎?」她甜甜的說。
「那又如何?」
「所以長老們想出沖喜的方法,希望能化解這次的劫數。」
沖喜?!司徒青青聞言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都什麼時代了還搞這一套,神翼騎士集團這個古老的大幫會果然還停留在古代,听這個美若天仙的小姐說什麼佔卜、沖喜的,已經二十一世紀了,居然還信這些,不僅笑掉人家大牙,笑掉舌頭都有可能。
杜頡罷覺得她的笑聲很刺耳,听到他有可能跟別的女人結婚,她需要這麼高興嗎!他不能理解自己為何突然會在意起這件小事情,他似乎開始有些在乎這個女人了。
「這位先生是?」秦素素含笑以對。
「我是大衛.普羅曼,算是這里的……嗯……食客吧!」司徒青青從草地上站起來,伸出手。
「食客?呵……你的中文說得很好嘛!」秦素素握住她的手。「我叫秦素素,是長老會那邊的人。」
發覺杜頡罷的眼神一直沒離開自己,又想起他的同性戀傾向,司徒青青故意牽起美人的手親吻,表現出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想借此告訴杜頡罷,她是個正常的男人,對同性沒興趣。
秦素素紅唇微揚,轉頭面對杜頡罷,美眸帶笑。「金,我在電話里听紅說過了。」
那麼素素知道這個大衛是千面天使易容的了。杜頡罷點點頭,決定看司徒青青演獨腳戲,想看她究竟能蠢到什麼程度。
「秦小姐很漂亮,東方的女孩都跟你一樣那麼美麗動人嗎?」司徒青青還緊抓著她的手不放,繼續演戲。
「東方是有很多漂亮的女人……」秦素素曖昧的望向杜頡罷。「是吧,金?」
他面無表情,心里卻在狂笑,司徒青青找錯人玩她的游戲了,素素不是個普通的女孩子。
「而且我們中國女人不只漂亮,還很聰明,很吸引人啊!」秦素素任由她捉著自己的手,撇唇笑道,尤其是最後那一句話,仿佛別有深意。
「是啊、是啊!秦小姐是個崮翹楚。」司徒青青演得一臉痴迷。
「那可不一定,中國女人有千萬種風情,各領風騷,我只是其中之一罷了。」秦素素也毫不謙虛,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美麗。
「但我現在只看到秦小姐一人。」司徒青青繼續演下去,對眼前的女人說不出喜歡或討厭,只是有一種直覺,她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不信的話,你可以問金,他見過不少美女。」秦素素把問題丟給杜頡罷,他不能只當個看戲的局外人。
「嗯,在夢里,」杜頡罷瞟了司徒青青一眼,眸里閃過一道叫她羞怯的春意。「一場綺夢。」
男人的綺夢……轟!一股火燙的熱氣從腳底板直往臉上沖,他、他、他怎麼好像知道她曾作過有關于他的春夢?司徒青青愕然的放開秦素素的手,心如擂鼓。
很顯然的他們兩人之間已經發生了一些事。秦素素嘴角噙著笑意,轉而對杜頡罷說︰「金,別怠慢了客人,跟我去見見那位小姐。」
「我沒興趣。」他冷冷的回絕。
哇!對這麼漂亮的女人說話也是如此倨傲的神態,他真的是無可救藥了!司徒青青越來越相信他是個名副其實的同性戀者,看來她要小心點才行,晚上睡覺門窗要關好。
「沒興趣也得看,她將是你未來的妻子。」秦素素輕柔的笑著,她是長老那邊的人,對這七個騎士首領根本不怕。奇怪!為什麼听到「妻子」兩個字,她的心好像被揪了一下?司徒青青心里悶悶的想著。
「我不需要用那種蠢方法來化解災厄。」他相信素素的佔卜,所以他今年一直很安份地待在自己的地盤,沒有離開過台灣,但他認為自己有能耐面對災禍並解決它。
「但是長老們認為你需要。」
「我不認為。」
「我的佔卜也是這麼顯示,你需要的。」秦素素笑睨著他不耐的神色。
「總會有出錯的時候。」他蹙緊眉峰,即使他知道素素的佔卜奇準無比,從未失誤過。
「金,如果你想安然無事就听長老的,娶她為妻,」秦素素停頓了一下,若有似無的瞟了司徒青青一眼,才又接著說︰「要是遇到個真正喜歡的,再娶來當小老婆好了。」
小老婆?沒想到這個大美人會有這種八股思想。
男人可以一夫多妻,那女人也可以一妻多夫嘍!
既然如此,為何又有婚姻制度存在?有人說一夫一妻制違反生物本性,但是人既然稱為萬物之靈,就是有別于其他生物,若用這一點作為花心的借口,不就承認自己是禽獸?
那……這個男人是禽獸嗎?
「我的婚姻由我自己來做主,任何人都無權插手。」杜頡罷轉身欲離去。
「你錯了,當你被任命為金翼的領導人,你的人生就不再是你一個人可以作決定的。」秦素素說話的聲音悅耳動听,但是絲毫沒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