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
咚!
她心髒強烈的跳動了一下,隨即緊緊的收縮起來。
他--死了嗎?
難過的感覺竟多于害怕。
她馬上探向前去,低頭俯近他鼻息,手壓住他心髒的部位,急著想確定他有無心跳。
他的心髒有在跳耶!
確定了這一點之後,她沒有馬上起來,繼續貼在他男性的胸懷里,嗅聞到他身上那股男性的氣息,她忽然有種迷亂又昏沉的感覺,像是軟綿綿的醉意包圍著她,想就這樣貼在他懷里不要離開……
「我沒事,只是太累了。」
沉沉的聲音從他口中逸出,她倏然從他身上彈跳開來,所有血液都往上沖,臉上一片紅,瞪著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天哪,她太魯莽了,她應該先搖搖他才對,怎麼會那麼沖動,一下子就趴到他身上去呢?
包丟臉的是,確定他還活著後,她居然沒有馬上起來,還死賴在他身上,這究竟成何體統?
「妳以為我死了?」他扯出一抹笑,眼光幽柔的停在她臉上,瞅著她懊惱的表情,她漂亮的眉眼,小巧的嘴唇,還有她尖尖的小下巴。
他的笑容雖然透著疲憊,卻該死的好看。
她還是說不出話來。
罷才以為他死掉時,她的心不只難過,還整個擰成一團,那種揪心的難受感覺,就像他是她的戀人一樣……
才三天而已,她怎麼會對他有感情了呢?
這天,她飛快的替他上藥,才用了十分鐘而已,然後,落荒而逃。
「小姐,我要點早餐。」某房的女客用她嬌慵的晨起聲音說。
「好的,請說。」娜娜拿起筆準備記下客人的點餐。
今天範恬心有事沒辦法拖班,而接班的高雅琦卻遲到了,她先來替一下櫃台。
「我要兩份總匯三明治,兩杯冰女乃茶,」女客如此吩咐。
娜娜在心里嘆了口氣。「不好意思,小姐,請您看一下MENU,我們沒有冰的。」
這些客人老是這樣,不把MENU看清楚就亂點一通。
「哦!」女客頓了一下。「那冰咖啡好了。」
奧嘎--
娜娜頭上瞬間飛過一只烏鴉。
雪特,听不懂國語啊,明明就跟她說沒冰的,還冰咖啡咧,怎麼不干脆點冰豆漿算了。
「抱歉!娜姊,我車胎爆了。」高雅琦趕來上班了。
娜娜連忙把櫃台的位置還給她,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沒空跟冰女乃茶或冰咖啡蘑菇。
她輕快地走到洗手間去補妝,淡淡的粉色唇彩還描繪了兩次。
第六天了。
為三一二號房的神秘酷男擦藥已堂堂邁入第六天。
現在走到三一二號的車庫前,她的心仍會不規則的亂跳,還多了份期待,甚至一離開他的房間,她就開始期待隔天再見他。
她真的是那種典型的牡羊座女人嗎?一有喜歡的對象就止不住心中的愛火,也不管對方來歷為何就一頭栽了下去。
他受那麼重的傷,又投宿到旅館來,還連醫院也不願去,怎麼想都是個可疑份子。
她明知道這些,卻還是對他心動了。
明明關心他的傷勢,在乎他有沒有好好吃東西,卻開不了口問他的一切,因為她怕呀,若是他什麼也不肯說,她會很沒面子!
好煩啊。
如果她什麼也不問,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等他退房後,她就只好被迫結束這段短短的單戀,然後獨自懊悔沒有表白的勇氣,或許接連十年,她再也遇不到令她心動的男人了……
叩叩!她輕輕敲門。
「先生,我進去嘍。」
她扭動門把,推開門,卻赫然見到他就站在門邊。
她被他嚇了一跳,突地睜大眼楮,眨動著長長的眼睫毛。「你可以起來走動了啊?』
從來沒有一次開門後,他是站著的。
他果然很高,跟她想象中一樣高,跟範恬心最近很迷的偶像郭品超差不多,都是標準的模特兒身材。
「我好多了。」他看著她驀然嫣紅的臉蛋,聲音穩定而清晰。「我想請妳再幫個忙。」
「你說啊。」她的杏眼對上他的黑眸,他的眼底有兩簇幽柔的光芒,她的心又開始跳得不象話。
不知道他對她有什麼請求?
他深切的盯著她的眼楮。「拜托妳……」
他還沒說完,那種奇怪的軟綿綿醉意又在她體內擴散。
「幫我洗頭。」
娜娜瞪大杏眼。「啊?」這算哪門子的請求?
第三章
「娜娜,今天的菜不合妳的胃口嗎?」
楊嬸看到自己精心做的五菜一湯幾乎沒被動過,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問。
她是孟家的幫佣,工作很簡單,除了打掃、煮飯之外就沒有了,孟家的人口很單純,她的工作也就很輕松。
說到孟家這一對父女,一個是大男人,不會做家事,一個是大女人,家事做得有夠糟,沒有她幫忙,這棟漂漂亮亮的房子早成豬舍了。
「楊嬸,妳幫我裝一個大便當好嗎?我要帶去公司吃,」
打從看到今晚菜色如此營養又豐富,她就好想裝一個便當給「他」吃。
那些餅干和泡面,他應該吃膩了吧?
楊嬸笑吟吟的看了她一眼,動手裝便當。
「娜娜,妳是不是交男朋友,談戀愛啦?」
她在孟家幫佣已經六年了,對娜娜的個性可說是了若指掌。
娜娜雖然長得漂亮,但卻不是那種小鳥依人型的女孩子,從念書時代就好打抱不平,交過兩個男朋友,但都因男方個性太懦怯無疾而終。
看她這兩天那副喜上眉梢的樣子,八成是談戀愛了。
「哪、哪有?」
娜娜臉一紅,不解的模著自己的臉。
有那麼明顯嗎?
「要是有喜歡的人,告訴妳爸沒關系,妳爸雖然舍不得妳嫁出去,可是總也不能一輩子把妳留在家里。」
孟老頭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她知道那老頭在打什麼主意,他希望娜娜可以招贅,只是這個時代,那種對象要到哪里去找啊?
「我知道了,謝謝妳,楊嬸,我去上班了!」
沒空跟楊嬸閑聊,她拿起裝好的便當盒放進大包包里,飛也似的跑出家門,她要趕快拿新鮮便當去給他吃。
楊嬸看了眼壁上時鐘。「咦?上什麼班啊?」
現在才七點多,她不是都十一點才上晚班嗎?
叩叩叩叩叩!
娜娜急促的叩著三一二號房的門板。
她家就在凡賽斯旁邊,她是跑來的,大包包里的便當還溫溫熱熱,為了讓他吃到新鮮的便當,她已經不管中班櫃?小姐看她的眼光有多好奇了。
昨天應他要求替他洗頭的時候,她的心簡直要飛跳出胸口。
這輩子,她第一次替男人洗頭,這個男人還跟她非親非故,連名字都是個謎,她因為他的傷口不能沾水而替他洗頭,洗好又因為他的雙手不方便舉高而替他把頭發吹干。
如果他今天要求她替他洗澡呢?她是不是也會答應啊?
呸呸呸!
孟群娜,不要亂想,他才不會要她替他洗澡哩,他雖然酷,但不是那種下流的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今天是他住進來的第七天,因為擦藥的關系,幾乎每天她都要單獨跟他在房里相處三十分鐘以上,他從來不曾冒犯過她,連言語的輕薄也沒有。
有時候,她甚至會幻想他突然壓住她,用他好看的薄唇,熱情的吻她,吻得她喘不過氣來,吻得她臣服在他身下。
如果他真這麼做,她絕不會推開他,也不會打他一巴掌,她會熱烈的反應他,熱情的回吻他,軟綿綿的臣服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