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阻止!」伍惡斬釘截鐵地說。
「看不下去了,江忍手一伸,扶住紗紗的肩,護到她身前。「惡,你或許該試著打電話給顏曉冽。」
「我知道要打。」伍惡懊惱地爬爬頭發,講到這個他就認栽。「但是她不接我的電話。」
以為今天他們勢必可以面對面講個清楚,他怎麼料得到曉冽會不來上課,品學兼優也會蹺課?這對聖柏亞來說,絕對是條大新聞。
「不來只因為太在乎你,惡。」殷邪喝了口茶,微微一笑,明白地點出。
伍惡跳了起來。「媽的!你有透視眼。」
這小子總是這麼可怕,連他想什麼都模得一清二楚,當他女朋友太可怕了,就像成天沒穿衣服似的。
「我幫你打吧!」章狂拿出自己的大哥大。「幾號?」
「神經,你以為曉冽會不知道我們是一伙的嗎?」伍惡皺皺鼻子,語氣不是很好。
「什麼一伙的?又不是結伙搶劫。」章狂笑笑地繼續夾他的韭菜盒子吃,反正事不關已,他只要偶爾激他個幾句話就行了。
「那我……不如我幫你打吧。」拋掉剛才的驚嚇,紗紗鼓起勇氣毛遂自薦。「我是女的,曉冽可能比較會接我的電話。」她這個推論合理極了,很夠朋友了吧!
「女的?女的就不是我們這一伙的人嗎?Please,紗紗小姐,曉冽知道你每天都出現在我們旁邊。」伍惡哀嚎著,認為自己拿這個寶貝沒轍,也只有江忍那麼好眼光會看中她。
「我讓我老哥去請顏曉冽出來協助調查。」身形高大的嚴怒爬爬混亂的頭發,他沒抬頭,只故作漫不經心地哼著。
雖然他代表正義的那一方,對惡這個混黑道的家伙也不是很能欣賞,但他也不想看到惡下半輩子沒老婆,那到最後的結果還不是變成來煩他們。
嚴家世代都是警務官員出身,在警界佔有極為重要的一席之地,要請個人出來易如反掌。
「讓我父母去拜訪顏晉緹夫婦吧!他們多少有些私交,屆時我們可以一同前往,就不顯突兀,你覺得如何?」殷邪很體貼地說。
他的父母是外交官,對于音樂極為推崇,因而參加過幾次顏家舉辦的茶會,彼此雖不算深交,但幾分面子還是有的。
「我認識幾個‘JT’集團的股東,安排見顏曉冽不是難事。」江忍徐緩接口。
見鬼,這群人的建議看起來都有那麼一點誠意,但都古怪透了。
「喂,你們——沒那麼嚴重吧。」伍惡受不了地揮揮手,搞不懂他們在想些什麼,本來很單純的,真是把事情愈弄愈復雜了,要比盛大的話,那干脆明天去報紙刊個廣告尋人算了,還用得著什麼調查、什麼拜訪、什麼股東,莫名其妙嘛!
「看似愈簡單的事情,往往愈復雜。」殷邪神色凝重地說。
媽的,這算什麼?詛咒嗎?「算了,靠你們不如靠我自己,別出餿主意了,我想辦法。」伍惡對這幾個人太失望了。
「就等你這句話!」他們異口同聲地說,接著相視大笑,在這春初時分,他們覺得耍人是件很愉快的勾當,尤其是耍耍平時就常耍他們的伍惡就更加快樂。
***
伍惡畢業後真可以考慮簽給好萊塢拍蝙蝠俠了,瞧他現在的架式,不就十足十是個會飛岩走壁的超人嗎?
曉冽呀曉冽,為你上天入地,只盼你會憐措……躲過守衛的耳目,攀上窗台之後,伍惡暗自禱告著,邊禱告還邊為自己在這種非常時刻也有押韻而沾沾自喜。
待會見到她之後,他非好好吻她幾千回不可,太過分了,竟然躲他躲了那麼久,她不知道他有多渴望她嗎?這種相思又無法相見的滋味,他這輩子都天殺的不想再嘗第二次了!
「曉冽!」他叩叩窗子,老婆,快來開門……窗吧!如果再不開的話,他要撞進去嘍,不過說是這樣說啦,這棟建築物采用的是強化玻璃,還真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撞破的。
窗內有動靜了,掀起窗簾一角的正是曉冽本人,她穿著浴袍,顯然才剛洗完澡或是要去洗澡。
她蹙起了眉心,似乎對他能逃過十幾雙眼楮爬上來覺得很費解!他拿出大哥大撥給她,示意她接電話,她不置可否地接了,拿著無線電話听筒走回窗邊,兩個人隔著一扇玻璃講話。
「你在耍特技嗎?」曉冽語調冷冷的,他對她的傷害,不是這樣做就能彌補。
「曉冽,讓我進去。」他知道唯有踫觸到她的人,才容易軟化她,否則這麼談,永遠談不出一個結果。
「太晚了,恕不招待。」他不用回去陪那個女孩嗎?還是他想——想一箭雙雕?不,她不會允許他這麼惡行妄為。
「外面很冷,我會凍死。」伍惡開始采取哀兵政策了,她會心疼他的,一定會心疼他。
她冷漠地掃了他一眼。「今天二十五度,凍不死人。」
「咳……咳……」他咳了起來,雙眸祈求地凝視著她。「我不要緊……咳……咳……都是怒那個家伙傳染給我的,咳……咳……他從日本回來之後感冒就沒好過……咳……咳……曉冽,你還記得日本吧……咳……咳……我們私訂終身的地方……咳……咳……」
老天,明知道他在假裝,她還是把窗子打開了,她的心里,終究是舍不得他的。
一竄進房里,他就迫不及待的擁住她,不由分說,熱切地堵住了她的嘴唇,他深深地,深深地把這幾天的相思借由唇齒交纏傳達給她了,他吸吮著她柔軟濕潤的唇瓣,逗弄著她的熱情和反應,似乎要用熱吻摧毀掉她的理智和冷漠,這份濃情蜜意來得像暴風雨,一股燥熱的氣息像病菌般蔓延在他們之間,他們滾倒在床上。
他綿密地吻著她,伸出手指來回摩挲著她臉頰。「曉冽,我愛你,相信我,我愛的人只有你一個。」天,她多甜美,往後他將不再允許她逃開他身邊半分半秒。
這一陣情潮確實在瞬間讓曉冽意亂情迷,但是他的保證卻也同時驚醒了她,令她想起他是怎麼耍弄她,怎麼與別的女孩熱切擁抱,怎麼為了舊情人而失魂……她拒絕了他予取予求的吻。
「放開我!」她掙扎著,不再任由他吻她。
「不放。」他再度把她壓在身下,密合的幾乎讓她無空隙可逃。「听我說好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曉冽瞅著他,低啞地說︰「我該相信你的話嗎?或者,我先承認自己是個瞎子。」
「別這樣,曉冽!」他咬著牙,一陣痛心,她這樣傷害他,與傷害她自己有什麼不同?「不要拿訂婚開玩笑,我們都無法承受這個後果。」
「你該知道我本來就有婚約,這是履行,而非兒戲。」她說,聲音沉重而清晰。「況且過去你也沒與我好好面對這個問題。」
「好,我們先不討論這個。」伍惡抬起她的下顎,沙啞著聲音,「你敢說你不愛我了嗎?」
「我愛你。」曉冽回答得直接,完全被動的,眸中迅速燃起怒火。「但是我更恨你。」
除了他還放不下那女孩外,他更沒有把當初接近她的原因說明白,讓她兜了那麼大一個圈子才搞懂原來自己只是個替代品,他不會知道這件事對她的打擊有多深。何時聖柏亞的高材生,自信滿滿的顏曉冽需要當個影子情人了?
她的樣子立即讓伍惡痛楚而狂亂,這份狂亂來自她的心碎,他知道曉冽心里的感覺,她一定以為她是次于濃濃的選擇,而今濃濃一出現,他就將離她遠去,多傻,她多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