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拓跋狩在她耳畔低問。
他的氣息在她頸間來回輕吐,令她沒來由地全身輕顫。
景絳雪輕輕搖頭,「不怕。」她知道,他絕不會傷她。
「那你的身子又為何顫抖?」他抱著她,自然感覺得到。她就如同被獵獲的兔兒,受到驚嚇,不停顫抖。
不是害怕,又是什麼?
景絳雪輕咬著下唇,低垂杏眸,怎麼也說不出是因為他如此貼近交談,所以她的身子才會不由自主地輕顫。
他的貼近讓她全身燥熱,他的氣息令她全身輕顫。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另一種莫名的情愫。
這種感覺,讓她不知所措。
拓跋狩突然明白一切,低笑出聲。
呵,原來如此。
而他突如其來的低沉笑聲,讓景絳雪訝異,轉過頭,打算看個仔細。卻怎麼也沒料到,自個兒的唇瓣竟因此而輕刷過他的唇。
拓跋狩訝異的挑眉。
景絳雪羞得連忙要轉頭,然而他的動作卻快了她一步,粗糙的巨掌動作輕柔地鉗住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迎視他深幽如墨的眼眸。
灼熱的呼吸撲面而來,景絳雪難以抗拒,只能俏顏緋紅與他四目相視,直勾勾地望著他那蘊含熾情的黑眸。
拓跋狩生著厚繭的指尖在她紅艷的唇瓣上來回輕撫,柔聲低問︰「你可是想勾引我?」嗓音不似之前沉穩威嚴,反而帶著濃烈的情感。
景絳雪忽覺口干舌燥,伸舌輕舌忝唇瓣。
「我……」
她的話尚未來得及說完,拓跋狩發出一聲低吼,俯身擄掠她的唇。
舌尖霸道的長驅直入她的紅唇內,恣意與她那粉女敕丁香小舌緊緊交纏,布滿厚繭的粗糙巨掌輕柔地捧著她的頭顱,不許她避開。
她分明就是在勾引他,他怎麼也無法抗拒得了。
就算在數千人的戰場上,他也能保持冷靜,不為所動,然而她只需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令他喪失所有理智,徹底發狂。
對她多年不變的愛意,以往只能與她在夢中相會,如今能親手踫觸她,感受她的溫暖與柔軟,教他又怎能把持得住?
景絳雪低吟出聲,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卻沒有掙扎,柔順地迎合他的霸道熱吻。
她應該要掙月兌的……卻怎麼也無法抗拒,反而……還有些迷戀上他的吻。怎會如此?
拓跋狩伸出另一手,探入她的衣襟內,輕撫著她的嬌軀。
當他粗糙的手指觸踫到她細滑的肌膚時,景絳雪不由自主地顫著,小手輕推他結實的胸膛。
拓跋狩停下所有動作,挑眉望向她。
景絳雪往後退一步,垂下眼,身子仍止不住的輕顫,抖著聲音說︰「別……別這樣……我怕……」
她不懂男女情事,本能地心生畏懼。
一見她這副模樣,拓跋狩只得縮回手,雙手輕擁著她,輕嘆口氣。此事急不來,他不該讓她感到害怕。
景絳雪就這麼任由他擁于懷中,知道他不會再對她做出方才的舉動,心頭的畏懼一點一滴消失。
「怎麼會有這輛馬車?」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她在他懷中柔聲輕問。
拓跋狩大手輕撫著她如絲緞般柔細的長發,在她耳畔低語,「怕你不適,所以特地命人買來。」
他再也不願見到昨日她慘白俏顏、快要暈厥過去的模樣,那讓他心疼不已。
景絳雪先是一愣,縴縴小手暗自握緊,「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他的體貼讓她心動不已。
可是越是心動,罪惡感也就越加深。
她拋棄家人,離開國土,忘卻那樁既定的婚約……明知不該這麼做,卻又對他難以自拔。
拓跋狩抿唇,笑而不答。
他的深情與體貼,只給她一人,不必任何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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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時分,一行人在密林中央稍作停留。
拓跋狩逕自步下馬車,取下置于馬鞍上的長劍,往密林中跨步走去。其余三人迅捷生起熊熊篝火,等候他歸來。
景絳雪獨自一人待于馬車內,他才一離去,就覺得馬車變得寬敞無比。沒來由地,眷戀起他的體溫與懷抱。
好一會兒後,馬車布簾突然被人掀起。
景絳雪看著掀起布簾的拓跋狩,雙眸不解的朝他眨呀眨。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他方才又去哪兒了?
拓跋狩唇瓣微勾,長臂一探,將她抱下馬車。
眼前的情景,令景絳雪驚得倒抽一口氣。一只山豬橫躺于地面,其余三人取出刀子,將其割解,濃烈血腥味亦傳了開來。
她連忙撇開頭,不敢多看一眼,以免自己會嘔吐出來。
拓跋狩抱著她往密林深處走去。
「要帶我去哪兒?」她小手搭著他厚實的臂膀。
拓跋狩沒答腔,抱著她來到一處泉水前。
泉水清冽、溪流潺潺、一旁樹影映在水中,極其清晰。樹林枝繁葉茂、濃蔭如蓋,雀鳥穿蔭而過,幾只雀鳥不畏人,停留在泉邊,低頭飲水。
景絳雪訝異的瞪大雙眸。
拓跋狩放下她,讓她逕自往泉水方向走去。
景絳雪彎身掬起泉水飲用,如此冰涼甘甜,訝異在這密林內竟有如此美味泉水存在。
想起自己一早尚未梳洗。再次掬起冰涼泉水,洗淨臉龐和手臂。
拓跋狩則是將她掬水梳洗的動作,盡收眼底。
景絳雪自然也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不禁羞紅俏顏,轉頭看著他,「你在看什麼?」
拓跋狩笑而不答,走向她。
「我渴了。」
景絳雪沒多想,立即彎身,白皙雙掌緊密合起,掬起泉水,高舉至他面前,「來,快喝。」
拓跋狩眼底有抹笑,看來她是會錯意了。他的渴,是對她的渴望。也罷,他不打算在這里強要她。
他俯,將她掌心的泉水全數飲盡。他的唇瓣,不可避免地踫觸到她細滑的小手。
他的唇若有似無地輕吻著她的手,令景絳雪羞得連忙縮回手。
拓跋狩低笑出聲。她俏顏緋紅的模樣,他百看不厭,愛憐不已。
「別取笑我……」景絳雪雙頰更為酡紅。
拓跋狩唇瓣微勾,將她一把抱起。「你昨晚和今晨皆未用餐,一定餓著了,咱們回去用餐。」
景絳雪任由他抱著走回馬車旁。只是,一想起方才血淋淋的情景,還是讓她覺得害怕。
拓跋狩席地而坐,讓她坐于他大腿上,提起長劍,豪邁割下已被烈火烤透的肉塊,置于她面前,不願她餓著,霸道的命令,「吃。」
景絳雪只得柔順的听從他的命令,張口咬下,鮮甜的肉汁立即在口中擴散,又見他當著她方才咬過的地方,張口咬下,她羞得雙頰緋紅。
他怎能……
拓跋狩笑望著她嬌羞的容顏,繼續喂她進食,不許她拒絕。
景絳雪也只能再從他方才咬下的地方,張口輕咬。
而她嬌羞的模樣,其余三人自然也瞧見,肯定她對王也是心動不已,他們也樂見此景。
如此一來,成戟國的王後也即將冊封。
第三章
風聲颯颯,馬蹄飛踏。
轉眼間,他們已抵達位于北方的成戟國邊境關隘。
守衛一見他們,立即放行。
駕馬急駛,再行數個時辰,便來到國都臻城。
成戟國,背山帶河,四塞為固,金城千里,天府之國,其中居于中央的臻城,最為富饒。
四面八方共有八道城門,每道門可容十輛馬車同時出入。城內闢有八條大街,一百二十個閭里,市集內貨物堆積如山、五彩繽紛,各式各樣的物品應有盡有,國都居民約莫數十萬人。
最醒目的是位于北面的龐大宮殿群,亭台樓閣,雕梁畫棟,金碧輝煌,城門上的城樓,聳入藍天,雲蒸霞蔚,氣勢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