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銀有些傻眼。怎麼會這樣?
他的眼楮在人群里找啊找,找啊找。啊!他終于看到了,一鐵!
「老三,快報警!」一銀撈到了救命稻草,大喊。
一鐵排開人群,走了進來,說,「二哥,我不想得罪客人,這位老兄,是我們的貴賓,我可開罪不起啊。二哥,瑗瑤你不是看不上眼嗎?他喜歡就讓他拿去好了。」
一銀錯愕地看著一鐵,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他是牆頭草順風倒嗎?
瑗瑤在一銀猶豫不決的時候,恰到好處地扯了扯他的衣襟,用一種顫抖的語調說,「副總,你不要管我,我……我大不了一死。」
「瑗瑤,不要!」一銀心疼地抓住她的女敕手,把她擋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別怕,有我,任何人都休想踫你。」
「你小子不怕?」莽漢看著他們兩個親親熱熱,不耐煩地問。
「不……不怕。」一銀有些心虛。他瞅著莽漢的體態,壯得像塔一樣,一看就知道是久經磨爬滾打之徒。和這種人打?無異于以卵擊石,但是,英雄怎可氣短?何況,美女有難,拼命也得上。
「這妞兒是你什麼人?分給我玩一玩,有話好商量。」莽漢不打算動粗。
「她……她是……和你那麼多廢話干什麼?老婆能和別的男人分嗎?」一銀覺得顧命要緊,但他不能丟下瑗瑤不管,她那樣柔弱,他怎麼忍心讓她遭受風雨?
說不準這一招管用,管不了那麼多了。逃過這一時再說。
「老婆?切!沒勁!」莽漢無趣地甩手而去。人群也一轟而散。
「瑗瑤,你沒事吧?」一銀關切地問。
「沒……沒事。」瑗瑤還緊緊黏在他懷里,臉上掛著萬分感激的神態。
一鐵含笑看著這一切。
「老三,你太不夠義氣了,眼睜睜看著二哥去送死你都不理,冷血!」一銀抱著美人,還不忘數落一鐵。
「二哥,你剛才說什麼了?」一鐵的嘴角翹翹的,盛滿了笑意。
「我……我什麼也沒說。」一銀意識到不妙,只好抵賴。
「你不認帳?這簡單。」一鐵說著,雙掌一拍,眨眼間,呼啦啦圍上來一大群人。
「你們說,剛才他說什麼?」一鐵問著圍上來的人群。
「他說瑗瑤是他老婆!」眾口一詞,震得一銀耳朵嗡嗡嗚叫。
好小于,原來是安排好的。又是一個局!
沒想到一鐵居然懂得孫子兵法的皮毛,還小試牛刀!
苦肉計?一銀大呼上當。
「如何?二哥,這麼多人證,你不會真的要賴吧?」一鐵的笑容更深了。
「我……我又沒說要賴!」
「這就好,二哥,人家瑗瑤不管貧賤富貴都願意跟著你,你還多求什麼?」一鐵安慰將要大哭的二哥道。
天!他,皇甫一銀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工于心計的三弟?活生生的把他推進墳墓里!他侍應生還沒做夠呢!單身生活更是沒過夠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侍應生的確沒什麼好做的,有這樣一個老婆他也賺了。何況,他老婆還給他帶來一個職位,副總裁。
算了,不和三弟計較了,一鐵畢竟是小輩,就由著他的性子玩吧。
三兄弟刀山火海都一起闖,要下地獄也一起下,誰也逃不了。
一金一銀都有赴死的慨然,哎!誰讓他們兩個人都斗不過一鐵呢?
認載了!
而一鐵,笑得比任何時候都歡,人生最大的喜事正在等著他,他能不笑嗎?
客廳里,錯錯落落坐著三對情侶。
這幾天一鐵臉上,除了笑,再也找不到另外一種表情。大哥二哥被收服了,能不開心嗎?解決了老爸老媽的心頭大患,又促成了他們哥仨的婚事,三喜臨門那!
一鐵出馬,所有的煩惱事迎刃而解,一鐵真有點樂得找不著北,他覺得自己就是一無所不能的完人啊!他還會有什麼要怕的?
一鐵摟著邱顏,笑著注視對面的大哥大嫂和二哥二嫂。
一金一銀冷眼瞧著一鐵不變花樣的笑眯眯的惡心樣,哼!小心臉上的肌肉笑僵了!笑僵了再想哭也哭不出來了,好戲還在後頭呢。
一金一銀彼此意味深長地對望一眼,他們臉上也漸漸笑開了花。
一鐵突然看見他們不懷好意的笑容,心里就「咯 」一下,大哥二哥有……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舉動嗎?
一鐵笑不下去了。憑直覺,他猜測大哥二哥正在設法算計他。大哥二哥可不是省油的燈,不會吃這等啞巴虧的。
邱顏看著他們兄弟三個變幻莫測的神態,她感到整個房間突然漾滿了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寧靜前奏。她屏息靜听。
一鐵要抓住時機,絕不能給他們施展陰謀的機會,他搶先說道,「大哥,二哥,正好,大嫂二嫂都在,你們看婚期定在下個月初如何?」
「婚期你作主。」一金笑意盎然地,他把楚黎摟在懷里,並且投給她一個深情的眼神。
「對,老三,其實是你最想結婚,當然我們隨你決定羅!」一銀也異常慷慨。
我……我作主?一鐵愣愣的,大腦有片刻的缺氧狀態。他兩個哥哥從未像現在這樣好說話過,讓他們結婚都半推半就的,小心有詐!一鐵調動全部警覺系統小心應對。
「嘿嘿!大哥二哥真是痛快人,這麼遷就小弟。那好吧,就這麼定了,婚禮定在下個月初,我去安排。」一鐵把話摞下,拉起邱顏的手先跳出「火炕」要緊,因為他聞到了一股硝煙的殺氣,他莫明相當不安。
「噯,老三,還有事沒商量呢!坐下!」現在換成了一金燦爛的笑著,老大就是老大,老大的權威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現在是扳回他老大的威嚴的時刻了。
「還……還有什麼?」一鐵極為小心地用一邊坐下來,好像沙發是針氈做成的。
「結婚我們依你,婚期我們也依你,但是,我們有一個條件。」一金笑逐顏開地朝一銀眨了一下眼楮,一銀也還給他同樣一個笑容,心照不宣。
眉來眼去,非奸即盜!惡心!
一鐵心里在沒大沒小地偷罵著,嘴上問道,「條件?我為什麼要答應你條件?」結婚是他們親口許諾的,他們有什麼資格談條件?不要!
萬不能答應,一定是苛刻無比。一鐵要奮力維護他勝利的果實。
「你不答應?那好,結婚儀式等兩年後吧。」一銀把偎在他身上的瑗瑤當成了透明人,全然不顧人家也有感覺,痴情女子,心會痛的嘛!
「不公平!二哥,你們剛才不是說婚期由我作主嗎?為什麼出爾反爾?而且還當著兩位嫂子的面,嫂子那麼愛你們,你們也老大不小了,懂得負點責任好不好?真是的.你們怎麼做人家哥哥的?」一鐵義憤陳述,替兩位受冷落的美女討伐兩個不爭氣的哥哥。
「對呀!是由你作主,那要看你合不合作。你若合作,婚期便在最近,但是,你若是不合作嘛……」一金又壞壞地看了一銀一眼,好像對一鐵的指責絲毫不關痛癢。一鐵的話對他的好心情也毫無效果,報仇的快感妙不可言。
一銀又發揮他趁火澆油的破壞本事,「就是就是,老三,你合作與不合作,婚期都是你來定的,你喜歡什麼時候結婚就什麼時候結婚,我們一定也榮登為新郎,你也一定財色雙收。我們沒有食言吶!」一銀很高興老三的半截子身體也在火炕里了,整人與被整真是天壤之別。
什麼?一鐵總覺得不太對勁,但是被他們天花亂墜轉來轉去,轉糊涂了。看似主動權在他手上,可是,為什麼他沒有「當家作主」的明朗朗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