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惟鑫所開創的事業版圖再往前跨進一步,此趟歐洲之行,他不僅收購了一家前景良好的私人企業,更破天荒地和歐洲知名出版商談妥了一紙新書出版合約。
這本新書將由他本人親自執筆,詳盡描述他在財經界的成功之道。
而且他還打算在新書出版之後,打破這些年來不在媒體露面的慣例,開始進行全球性演講,藉以提升自己在國際間的名氣和地位。
壁惟鑫的意氣風發和出眾不凡,是人人欣羨卻又無人能及的。
他是多少名媛淑女心目中的最佳情人,也是理想金龜婿的第一人選,但他卻誰也看不上。
就連在歐洲時,廠商們積極利用各個場合,企圖將自己的千金介紹給他;還有在幾場推不掉的應酬晚宴中,有許多千嬌百媚的女人主動圍繞在他身邊,但他始終都不為所動,心心念念就只有鞏恬心一個女人。
結束九天的出差後,他在晚上十點多鐘返回台北。
風塵僕樸地回到住處,俊臉淨是疲意,但嘴角眉梢的笑意卻透露出他的好心惰。
打開了大門,他原以為迎接他的會是鞏恬心的甜美笑靨和她的想念,但事實卻令他感到錯愕──他的眼前是一片冷寂的漆黑,里頭完全沒有鞏恬心甜美誘人的氣息。
琥珀色的眸子瞇起,聰明敏銳的腦子亮起了警訊……
他斂起俊臉,大步邁進屋內,打開屋子里所有的燈光,上下巡了一圈,卻完全沒看到鞏恬心的身影,甚至連她放在衣櫃里的衣物也全都不見了。
最後,他在客廳的桌上看見了一迭文件和新車的鑰匙,旁邊還有一只裝有信用卡和存折提款卡的信封。
很好!看來她這段時間並沒有好好地反省她的態度,反而選擇直接搬出他的住處,拒絕了他所有的幫忙。
她這個動作很明顯地表現出對他的嚴正抗議;而她這個抗議舉動,也極為成功地讓他再次面對找不到人的慌意和憤怒。
甩開西裝,扯掉領帶,冠惟鑫凜著陰郁的俊顏,走到酒櫃前,倒了一杯烈酒仰頭飲下;那灼熱的酒液燒了他的喉、他的胃,也燒出了心性驕傲的他一肚子的怒氣。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她如果以為他會去討好她、求她回來,那她就錯了!
她應該要為自己不聰明的行為受些教訓!
「鞏恬心,我一定會讓妳回來求我的──」他願意寵她,但那並不代表她就可以為所欲為的胡鬧。
酒杯被重重丟向酒櫃的玻璃門,發出巨大的撞擊碎裂聲,玻璃碎片落了一地,他的腳下一片狼藉。
壁惟鑫冷眼看著一地的碎裂物,整個人完全被憤怒的情緒所駕控……
「鞏恬心,樓下有個律師找妳,看來妳好像又有新麻煩了……」
靳可愛蹦蹦跳跳地從外返回社區,在經過警衛室時很巧的听見有人正向警衛伯伯詢問鞏恬心的名字。
基于好奇,她即刻趨前關心,這一听之下,才知道這位自稱是某家法律顧問事務所的名律師是來找鞏恬心的。
她和鞏恬心是住在同一層樓的鄰居,平時又有往來,本著敦親睦鄰的原則,她好心地搶先警衛伯伯一步,先用手機聯絡鞏恬心。
正忙著包裝貨品的鞏恬心,馬上丟下手邊的工作,沖下樓來了解狀況。
「請問你是……」
她抬眼戒慎地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他穿著質感很好的鐵灰色西裝,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看起英挺傲然,的確有著律師的架勢。
闕鴻宇看著眼前這個脂粉未施、卻又給人無比亮麗清秀感覺的年輕女子,眼瞳上泛起淡淡訝色。
這就是冠惟鑫用重金聘請他,準備要來對付的棘手人物?!
壁惟鑫在搞什麼名堂?這名女子看起來明明就非常善良純美,而且非常吸引人,怎麼可能會是什麼難搞的人物?!
「請問你看夠了嗎?可不可以告訴我,你來找我的目的?」憑著女性的直覺,她認為這位律師的出現,絕對和冠惟鑫有關!
她為何會有這樣的直覺反應?因為他們看起來就像是同類型的男人,給人一種快要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鞏小姐妳好,冒昧打擾妳了。我是闕鴻宇,我是『亞洲人壽集團』的專任律師,我受冠惟鑫先生所托,要來告知鞏小姐一件重要的事。」從訝然中回過神,闕鴻宇正色地遞出名片給鞏恬心。
丙然和冠惟鑫有關!
碑恬心在听見冠惟鑫的名字時,眼神微微一黯,神色也變得復雜起來。
自從她搬回來之後,她和他已經有半個月沒見面了。
她一直以為,冠惟鑫自歐洲返國、得知她搬回來後,至少會來找她談一談,但是都已經過了兩個星期了,她也從報章雜志上得知他的確早已返回台北的消息,而他卻遲遲沒來找她。
謗據報章雜志上最新的八卦報導,他將在近日內接受他父親的安排,參加一場相親宴,據說對方還是某跨國知名集團的千金。
看來,在他的眼中,她真的只不過是一個任性的女人,而他也無法容忍她的無理取鬧,打算另結新歡了……
「他托你來找我……有事嗎?」有什麼話非得透過律師來談不可?!碑恬心內心浮上強烈的不安。
她萬萬沒有想到,她沒等到冠惟鑫的人也就算了,竟然還讓她等到了一個律師?!而且瞧這律師的表情,再加上她心頭不好的直覺預感,她大概會像靳可愛所說的那樣,又遇到麻煩事了。
「冠先生要求妳于三日內償還妳向他借貸的所有款項,這筆金額包括他幫妳清償貸款的二百三十萬,以及購買跑車的一百二十五萬,加起來總共是三百五十五萬元。」
闕鴻宇推了推眼鏡,心頭卻在苦笑,他也算是個頗具知名度的大律師,何時卻變成討債公司的人了?!
碑恬心一听,登時俏臉生黑。
壁惟鑫要她立刻還錢?!
他怎麼可以這麼惡劣?這筆錢根本就是他自己在未告知她的情況下,主動先替她墊償的。而且買車子的事情,她也是事後才知道,更何況她並沒有開走那輛車子,一直都停放在他住處的地下停車場呀!
他怎麼可以……不,他可以這麼做;因為他財大勢大,他想藉此懲罰她的不知好歹,並且挽回他男性高傲的自尊。
「鞏小姐,妳有什麼話需要我轉達冠先生嗎?」闕鴻宇盯著鞏恬心頗受打擊的表情。
碑恬心憂慮又難受地開口。「如果我三天內籌不到錢呢?」
「三天之後,冠先生會對妳提出控訴,而妳勢必會躲不掉一場闢司纏訟。」只要是冠惟鑫決意懲處的人,截至目前並沒有一個人能幸免逃掉的。
雖然他曾經為冠惟鑫打過不少的官司,但是他這次卻對冠惟鑫的要求感到不解。
眼前這個女子看起來既單純又甜美,哪有男人舍得對這樣的女子下手……闕鴻宇對鞏恬心深深感到同情起來。
碑恬心虛弱地垮下粉肩。「闕律師,請你回去轉告冠惟鑫,我會盡量在三天之內籌到錢還他……還有,請你順便幫忙將這條手煉還給他,謝謝。」
她難受地取下皓腕上的鑽煉上父給闕鴻宇。
闕鴻宇看著手掌中這條價值不菲的名家鑽煉,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
這冠惟鑫在搞什麼鬼?
他既然如此大方地送人家名貴的鑽煉,干麼還在意對方欠他的那筆錢,而且還大費周章地要他這個名律師出馬代為討債?!
他這舉動簡直是想刁難人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