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亂講了!苞你比起來,我算哪根蔥啊!」酒精的作用讓她臉頰泛紅,她嗔怒地瞪他一眼。被「用」的是她,清白被毀掉的也是她耶,他竟然講得像是他吃了問虧似的。
「你是一根又辣又嗆的紅椒。」車子停在他面前,他打開車門將她塞進車子里。
「我才不要坐你的車。」她推開他,奪門而出,腳步虛浮地往前走了兩步。
在她神志不甚清醒、全身癱軟、毫無反抗能力的情況下,坐上他的車還得了,鐵定又要失身了。
「上車,我送你回去。我以我的人格保證,絕不會對你亂來。」高其野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回來,黑瞳凝望著她嬌艷如花的紅頰。
他極度想要一親芳澤,但又硬生生地把隱忍了下來。他清楚今天下午她已經被自己魯莽的行徑嚇壞了,他若再如法炮制一次,這妮子鐵定跟他斷絕來往。
「你去向張芬芬保證吧!」在張芬芬還沒找她麻煩之前,他的保證絕對能解決無謂的紛爭……
「張芬芬?這關她什麼事?」他的俊容閃過一絲疑惑。
「關系可大的呢!不過我現在沒力氣講,我只想回家睡覺。」丁芷芹想掙開他的大手,但她的力氣畢竟有限,因此怎麼甩也甩不掉。
她抬起迷蒙的眼望了望馬路,咦!怎麼還沒看見安貝綺那輛拉風的敞篷跑車的影子?剛才她明明趁高其野上洗手間時,打了電話給安貝綺,要她馬上出來解救她呀!
「我送你回去。」不說就算了,反正他也沒興趣听其他女人的事。
「不要啦。」她當街和他拉扯起來,好像一被他拖上車就會被「強」了似的。
「你很難纏耶,我都拿出我高尚的人格保證你的‘安全’了,你還拗什麼拗呀?」高其野實在對她的固執感到啼笑皆非。
他壞壞地想,如果他老實告訴她,那天在酒會上是她主動纏上他,還一路把他纏回家里的床上不放他走,不知這又純又蠢的小女人會不會被自己的放浪形骸傍嚇著,然後選擇撞牆、自我了斷?
「我說不要就不要啦。」她大叫,用盡全力反抗他。「啊,安貝綺,你可來了……」就在兩人拉扯間,丁芷芹瞥見正在停車的安貝綺,那美麗的身影正跳下車朝她這兒飛奔過來。「我朋友來了,你放手啦。」
安貝綺的及時出現,讓丁芷芹安了心。
朋友……男的女的?!斑其野的黑瞳霍地閃過一抹銳利。他迅速轉身循著了芷芹的視線,望向不遠處那嬌美的身影——原來是個女的。他眼中銳利的光芒倏然消失,換上安心的笑意。
「你這個始亂終棄的臭男人、差點害丁芷芹懷孕的混蛋,偷走她GUCCI皮包的惡賊……,放開芷芹!以後不準你再來糾纏芷芹,听到沒有?」
安貝綺凝著一臉怒氣,不由分說地沖上前臭罵高其野一頓,並用力將丁芷芹拉回身後保護著。在她的主觀意識里,會趁醉奪人清白的男人,鐵定不是好東西。
「你竟敢——」高其野震驚地看向安貝綺,眸底的笑意驟然退去,俊容火速染了層怒氣。他這輩子還不曾被如此嚴重侮辱過,他鐵青的臉色足以顯示他氣壞了。
丁芷芹則活生生被安貝綺的口不擇言給嚇壞了,她壓根兒不敢抬頭看高其野,想也知道,他一定氣炸了。
「貝綺,別說了,你會把我害死的啦!」她屈肘撞撞安貝綺的腰。
「你有沒有搞錯啊?我是好心替你出一口怨氣耶!」安貝綺雙手插著腰,回頭義正辭嚴地指正她。
丁芷芹一臉慘白,扯著她的袖子,囁嚅地說︰「他、他現在是我的頂頭上司耶,你就算要替我出氣,也選客氣一點的詞來罵嘛!」
「他是……」安貝綺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管好詞壞詞,丁芷芹,你現在想收拾善後都來不及了。」當高其野冷然的聲音從前方飄了過來,丁芷芹頓時感到一陣寒意。奇怪哩!她怎麼會突然覺得周圍刮起一陣冷風?
「安貝綺,怎麼辦?你快向他道歉啦!」丁芷芹哭喪著臉。她的頭越垂越低,根本不敢迎上那張冒火的俊容。
「你沒听他說,一切都來不及了嗎?」裝傻是安貝綺最厲害的一招,她扭腰躲到一旁納涼去,聰明地和高其野保持安全距離。
「你怎麼可以——」丁芷芹傻眼,沒想到安貝綺竟然這麼奸詐。
「我去把車開過來,你也快來吧!」安貝綺頻頻向丁芷芹使眼色。
「什麼?」丁芷芹先是一陣傻愣,但旋即意會過來,拔腿就跑。
兩人就在高其野狂怒的眼神中倉皇駕車逃逸。
斑其野背著光,高大精瘦的身形在黑暗中形成股可怕的氣勢。他看著那兩個匆匆逃走的女人,怒氣在胸口狂燃著。「丁芷芹,咱們明天走著瞧!」
「安貝綺,我如果被炒魷魚,你得對我負責……」一路上,丁芷芹生氣地對安貝綺叫罵。
「那還不簡單?來店里湊一腳不就得了。」安貝綺神色輕松,沿途哼哼唱唱,她的好心情和丁芷芹慘淡的表情形成強烈的對比。
「你少給我說風涼話,得罪上司的可不是你,而是從頭到尾沒發言、卻無辜被波及的我。」了芷芹真想把安貝綺踹下車去。交了這種朋友,她算不算倒霉?
「我只是替你出氣,誰知道事情會這麼巧合。」安貝綺聳聳肩,還是一派悠閑。「不過,這件事情的後續發展還真有趣耶,他竟然會是你的頂頭上司,依我看,你和他發生關系的事,搞不好是他一手策劃的,然後他再利用職位之便,一步一步接近你……」安貝綺神色得意地推測著。;
「你少無聊了,他接近我干嗎?吃飽了沒事做啊!」丁芷芹一手抓著飛散的亂發,一手撫著隱隱作痛的額際。她的頭已經痛死了,還得面對安貝綺的胡言亂語,真是要命!
「把你啊!」
「把?」多難听的詞。
「意思就是他對你有興趣,想擄獲你的心——」
「他對我有意思?這真是二十一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你如果說他想玩弄我,我還可以接受,至于你說他想擄獲我的心,打死我我也不信。」丁芷芹對安貝綺的說法嗤之以鼻。
以高其野的身份和條件,配張芬芬那種女人才合適。跟她——實在不怎麼「速配」。
「你不信?那咱們走著瞧吧!」安貝綺挑眉看她,挑釁地說。
她太了解丁芷芹的個性,丁芷芹對任何事都精明,可一踫上男女感情絕對是蠢到不行,相信沈檸絕對同意她的看法。
一跑車以極帥氣的姿態在丁芷芹公寓門前停了下來。
丁芷芹一手撫額,一手推門下車。「就走著瞧吧!」她也回以一句挑釁。
安貝綺挑了挑細眉,又踩下油門絕塵而去。
踩著虛浮的步伐,她邊走邊從皮包掏出鑰匙來。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救命啊!不會是高其野心有不甘,追過來了吧?丁芷芹僵在原地.不敢回頭。
後方的人對她的反應感到奇怪。他略微遲疑一下,又拍了拍她。「小芹,我是——」
這聲音……
「達也——」欣喜若狂地回過身,給來人一個大熊式的擁抱。「歡迎回來!」是她親愛的達也大哥。因為兩人從小靶情就很好,所以稱呼上也就相當親呢。因此外人經常誤會他們兩人的關系。
丁達也回以她一個熱情的擁抱,看她這般生龍活虎,他似乎不需再替她操心了。
他奉祖母的命令回來探視他惟一的妹子似乎已成了例行公事。每隔半年,就算再忙,他也都會抽空回來一趟,看看他的妹子是否安好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