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高其野的「企圖心」眾所皆知,而她也毫不隱瞞她對高其野的好感。
自從高其野上任後,從來沒踏進財務部門檻一步的她,這三個星期來,幾乎每天會來財務部走一遭,活像這里是企劃部的茶水間,有事沒事就來晃一晃。
「唐薇,你別說得太過分哦,雖然我是比不上張芬芬,但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吧!」補妝完畢後,她滿意地在鏡前轉身,審視一下自己「端裝」的儀容。
「拜托,丁芷芹,你到底懂不懂我說的?」唐薇拍拍額頭,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我說的重點不是你的容貌,而張芬芬她——」
「我知道啦,她看見高其野輕薄我的那一幕嘛!那又怎樣,如果她想興師問罪,該去追問高其野,這件事和我半點關系都沒有,我是被害人,不是嗎?」丁芷芹一臉坦蕩,拎起化妝包,氣定神閑地步出化妝室。
「你真的這麼以為?」唐薇可沒她那麼樂觀。
「不會有事的。」走回座位前,她正巧和張芬芬踫個正著。
張芬芬則剛好從高其野的辦公室走出來。
「張副理好。」丁芷芹打了招呼就往座位走回去
唐薇則在兩人後方停住腳步,等著看戲,暗中揣測著,不曉得張芬芬會不會不顧形象地對丁芷芹破口大罵?
請你等一下。」張芬芬軟聲軟調地喊住了丁芷芹。
「有事?」丁芷芹禮貌地轉身問她。
張芬芬向來柔美的神態在面對丁芷芹時,突然變了樣。
「你叫丁芷芹。」她的口氣不像問話,倒像是想確定什麼。
丁芷芹坦然地點了點頭。
‘我記住你了。」張芬芬嬌美一笑,然後挑釁地說︰「你知道我和高經理要到香港出差三天的事嗎?」她尖俏的下巴一揚,美眸充滿了挑戰的光芒。
「剛知道。」她老實回答,對張芬芬的挑釁完全沒興趣。
「知道就好。」張芬芬撂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然後便傲氣十足地踩著高跟鞋離去。
丁芷芹困惑地聳聳肩,緩緩地走回座位。
在一旁看熱鬧的唐薇沖了上來,對丁芷芹大聲嚷嚷︰「丁芷芹,你慘了。本大預言家預言——本公司最聰明和最‘蠢’真的女人之間的戰爭就要開打嘍。」
「無聊!」丁芷芹賞了她一記衛生眼。
第五章
因為一方要角出差去了,所以唐薇口中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戰火並沒有點燃,不過下班擠電梯的戲碼倒是天天上演。
托高其野和張大美女到香港出差的福,丁芷芹這幾天不僅過得輕松愜意,也不用加班,一到下班時間,就跟著同仁們擠電梯去。
罷回來的高其野,到了公司先向總裁作簡短的報告後,回到辦公室時已經是下班時間。高其野原本要留下來加班,處理手頭上的一些文件,但腦海突然跳進一抹讓他想念得緊的身影,他決定把文件擱下,先去逮人!
來到電梯口,高其野的眼神銳利,在人群中一眼就瞧見窩在角落的縴細身影。高大的他從容地走進人群,一把捉住她的手臂,迅速將她拉出人群外。
「你——今天不會要我加班吧?」他回來了,那她是不是又要被留下來加班?丁芷芹以為又要被留下來勞動,眼楮直瞪著他寬闊的肩背。
「咱們走捷徑。」他拉著她走向最靠樓梯間的那座大電梯。
「當!」電梯正巧抵達,兩扇門緩緩滑開,他拉著她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捷徑?她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竟被拉進總裁大人才能搭的專屬電梯內。
四周同時傳來了抽氣聲,同仁們對高其野大膽的行徑頗為驚駭,大家同情但同時又很羨慕地看著被拉進電梯里的丁芷芹。
「不行啦。」她驚慌失措,兩腿發軟,「經理,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不要害我啦。」
丁芷芹死命地掙開他的大手,企圖逃出去。真要命!要是被鐵面總裁發現她一介小小職員竟敢搭他的專用電梯,不被踢出公司才怪。
「別掙扎了,你這樣子好像小雞。」高其野眼一瞥,失笑地看著她。
身型巨大的高其野像一只老鷹,一手輕松捉著企圖逃月兌的她,另一手按下關門鍵,電梯門緩緩地關上,將同仁們混合著羨慕、嫉妒的目光隔絕在外。
丁芷芹頓時傻眼,剛才那一群人里頭,一定有人急著把這事到處宣揚。她慘了!看來張芬芬之所以對她懷有敵意,都是高其野一手造成的。
「我如果因此丟了工作,你得給我負責!」她忿然的眸子對上他帶著慵懶笑意的黑瞳。
「好呀,我負責。」他豪氣干雲地拍了一下胸膛,「不只負責你的生活,連你的清白也一並負責進去,如何?」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她耳邊回蕩著,且不知何時欺來,薄唇就抵在她的頸側。
「能不能別提……那件事?」她僵直身子,訥訥地說。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我做過的‘好事’一定會負責到底,你別跟我客氣了。」他笑著,拍了一下她單薄的肩膀,笑容里藏著奸佞。
「誰跟你客氣了。」丁芷芹粉肩一垮,臉色慘白地說。這男人絕對心懷不軌,他臉上那抹笑意就是鐵證。
「嘿,別垂頭喪氣的,我請你喝酒去。」她的慘淡和他的得意形成強烈的對比。
「不要!」她發誓絕不踫酒了,斷然拒絕了他。她用力掙開他的手,驚懼地龜縮在角落。她才不會蠢得跟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一起去喝酒,他鐵定又想趁著她酒醉時輕薄她。
「你是怕醉,還是怕失身?」高其野失笑地看著她。她嬌美的臉帶著戒慎恐懼的神情,重挫了他的男性尊嚴。
她回他一聲冷哼後,轉開臉,避開那氣死人的椰榆目光。
「當!」電梯抵達,兩扇門再次緩緩滑開。
「不看我?好,那我不護送你出去了,我先走一步。拜——」既然小妮子不理他,他也不想自討沒趣。
斑其野作勢走出電梯,黑瞳閃動著狡詐的光芒。
丁芷芹緊張地轉身,沖到他身邊,拉住他。「大丈夫敢做敢當,是你把我拉進來的,你就得負責帶我出去。」她緊抓著他的手臂不放,一副大不了同歸于盡的決然表情。
斑其野兩道富有個性的劍眉飛了飛,猿臂往她腰際一抱,毫不客氣地摟住她的柳腰。「現在又要我負責了。女人,你真善變。」
「我可警告你哦,不準強吻我、不準毛手毛腳、不準亂來、不準……」丁芷芹雙手抱著頭,借酒壯膽,對他提出警告。自從步出KIV後,她一路警告著高其野。
下班後被高其野給從電梯前劫走後,她就被強拉到這家KYV唱了兩個小時的歌。他說是為了慶祝這三個星期來的愉快合作,自行掏腰包請她高歌幾曲。可是唱歌就唱歌嘛,他卻還使壞地灌了她幾杯酒。
幸好她喝的調酒酒精濃度並不高,雖然有點頭重腳輕,但頭腦倒還能適度地保持清醒。
「我還怕你用強呢!」高其野嗤笑一聲,伸出一手攙扶著腳步不穩的她,一手掏出車鑰匙,帥氣地丟給泊車的小弟。
「啥,我對你才沒興趣。」她揚高下巴,不屑地哼了一聲。
「用過了就沒興趣,你拋棄男人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嘛。」他沒好氣地應道。
他向來沒把女人放在心上,可這妮子只是和他共度了一夜,他就對她念念不忘,從來未對女人產生的強烈佔有欲如今卻一再地出現在她身上,因此他想盡辦法和她拉近距離以培養感情。
沒想到這妮子卻把他當成瘟疫似的,避之惟恐不及,一雙漂亮的眼楮老盯著別人轉,連分點心思在他身上都嫌多余,想想真令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