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怪異!秦鷹烈直視著她的瞳眸,在心里低叱一聲。
他直勾勾的注視,讓蘇綠柳黑黑的小臉蛋驀然發紅,慌忙地把視線往下避開,這會兒目光對牢他的胸,秦鷹烈只著單衣下的結實胸膛隱約可見,靈動大眼就這樣毫不避諱地盯著秦鷹烈的胸膛看……
這男人看似瘦削,可體格卻是好得無可挑剔。蘇綠柳愣在原地吞了一下口水,在山上早已看慣師兄弟們赤果著上身練功的她,這會兒竟然會對他太過「單薄」的衣衫感到臉紅氣喘?!
「如果你看夠了,可不可以回答我的問話,你到底是不是這兒的幫手?」
半眯起黑眸,那詭異的情緒只是一閃而逝。秦鷹烈神情嚴肅地盯著眼前這瘦弱到可能被風一吹就會倒地的矮小男子。
他心里頗為懷疑,有哪個老板肯花錢雇請這麼一個做不了事的幫手?
「很……很抱歉,失禮、失禮了。」
速速收回貪婪的目光,蘇綠柳尷尬得想鑽個地洞跳下去。她忙著鞠躬哈腰地道歉。
「你到底回不回答?」秦鷹烈沒耐心了,他雙手環胸,一派惱火地沉聲斥道。
「啊……這……我……」該回答他什麼?!
蘇綠柳一時頭腦恍惚,忘記他到底問了什麼事?搓著後腦勺,她手足無措地發出無意義的單音。
「我找別人去!」看這小黑人一臉茫然,他知道自己「鐵定」問錯人了。走開前,他不吝嗇地賞給蘇綠柳一記凌厲而冰冷的眸光。
他瞪她耶!這男子未免太沒禮貌了吧,虧他還長得人模人樣的,他的態度讓蘇綠柳氣結。
「喂,這位客倌,我是這里的幫手啦,你可以告訴我,你有什麼需要?」、心里雖然生氣,不過做生意就是要和氣生財,在秦鷹烈打算拐彎從另側樓梯下樓前,蘇綠柳及時想起了他的問話,便追上前喊住了他。
秦鷹烈的身形定在原地,他緩慢地轉過身來,神情是冷然而微帶怒意的。
「你可想起來了,我還以為你連自己姓什麼、叫啥名都忘了呢!」冷冷的聲調,一如他的神情。
「真是對不住,我的記憶力本來就不好,不過還不至於連自己的姓名都忘記,請客倌講話不要如此夾槍帶棍的。」
虧他的聲音那麼好听,可這冷死人又狂妄的語氣卻是一大敗筆。哼!蘇綠柳心里不免嘀咕起來,口氣略顯不佳。
秦鷹烈眼眸半眯起,兩道濃眉往眉、心聚瓏。
「貴店的小二哥對客人講話的態度都是如此傲慢無禮的嗎?」她尋釁的口吻惹毛了他。
是他無禮在先耶,怎能怪她無禮呢?!蘇綠柳倔起小臉還想反駁,可收到他投射過來那讓人冷到想打哆嗦的目光,不覺吞了一下口水。
「這位客倌,小的失禮了,如果小的有不敬的地方還請客倌見諒……」做生意和氣生財嘛!她心里浮上娘老是掛在嘴邊的話,吞下口水的同時把怒氣也一並吞進去了,她好言好氣地向秦鷹烈賠不是。
秦鷹烈倔傲地揚高線條冷毅的下巴,狂妄的目光掃過她那帶著虛偽笑意的黑色臉蛋。
「去拿一條乾淨的巾帕帕來替我擦背,我會考慮考慮該不該原諒你。」夾帶著狂傲過人的氣勢,他猛地一轉身跨進了房間內。
真是氣死的語氣。蘇綠柳原本就涂得黑漆漆的臉,在瞬間更黑沉了。
要擦背是嗎?蘇綠柳嘴角彎起一道奸佞的笑意。
她鐵定會「盡心盡力」地將他的背狠狠地擦掉一層皮的。
第二章
秦公子,我拿巾帕來了。」兜到樓下去拿了條白色巾帕來,蘇綠柳輕輕地敲了敲門板。
「我以為你偷懶打盹去了,不過要你拿一條巾帕,竟然讓我等得快要睡著了——你是用爬的去拿的嗎?」
蘇綠柳的手才一敲上門,門扇便被猛力地往內拉開。秦鷹烈已月兌去上身那件薄薄的單衣,這會兒,精健寬厚的胸膛就矗在蘇綠柳的眼前,他惱怒地對著門外的小黑人蠻聲大吼。
今晚,他的情緒明顯地失控了,其中絕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明日將離開此地,回去面對君家的逼婚,秦鷹烈只要一想起即將面對的婚事,怒火不由得涌了上來。
「客倌說笑了,人家才不是用爬的……啊——客倌,你沒穿衣服。」蘇綠柳猛一瞧,杏眸圓睜地放聲尖叫。
老天,她不是早看慣男人果胸嗎?怎地一對上他就會、心跳加速,外加臉紅氣喘?!他的胸膛和她山上那些一師兄弟並沒兩樣啊,怎地她卻有如此「可怕」的反應。
「你洗澡難不成都穿著衣服嗎?」這小黑人頭腦可能有問題。秦鷹烈原本就不佳的臉色更難看了,他開始後悔自己放羅齊一晚的假,讓他去煙波閣尋歡作樂的決定了。
「才、才、才不是呢!」蘇綠柳飛快地用巾帕掩住雙眼,她的臉頰發燙,想必現在臉蛋一定紅通通的,羞死人了。
這是什麼舉動啊,這小黑人竟然用巾帕遮眼?!秦鷹烈氣結,他有股想把她轟出去的沖動。
「馬上給我進來——」忍下怒氣,他咬牙切齒地對著蘇綠柳的頭頂撒下一記蠻吼聲。撂下話,他倏然轉身將的長褲褪去,結實的長腿跨進熱氣彌漫的圓桶里。
「好……好的,就來了。」蘇綠柳硬著頭皮,把巾帕往下移,小腳往室內跨進一小步。
孰料才將巾帕移下來,正巧看見他赤身露體跨進木桶里那春色無邊的一幕。
天哪!心一驚,氣一喘,她往前移動的腳勾到門檻,整個身子就這麼結實地往前一撲——
砰!她的正面結結實實地吻上了地板,跌了個狗吃屎。
哇嗚,痛、痛、痛死人了。蘇綠柳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你又做了什麼蠢事?」听到聲響,秦鷹烈凝著一張冷極的臉,扭頭看向門邊,厲眸一掃,看她就這麼貼在地板上。「你真是個愚蠢至極的笨蛋!」
修養全不見了,秦鷹烈無視一身濕漉漉地從木桶里跨出來,他氣極敗壞地立在蘇綠柳的面前,雙手環胸,很用力地罵她。
「我才不是蠢蛋。」這門檻鐵定和她有仇,否則她怎會三番兩次地跌倒。蘇綠柳聲音虛弱地為自己辯駁,這一摔大概把她的五髒六腑全摔碎了。
「真正蠢的人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有多麼的愚蠢。」秦鷹烈咬牙切齒道。
「我才不是……」
「起來,還趴在地上做什麼?你是打算等洗澡水都涼了才肯心甘情願地替我擦背嗎?」秦鷹烈無禮地截去她的話。
她要是起得來就好了,這一摔可把她本來就不多的力氣給摔掉了。
「秦……秦公子,我恐怕沒辦法替你擦背了。」蘇綠柳用殘存的最後一絲力氣,抬起小臉來。
這一抬,可就精彩了。她瞠愣地從他光溜溜的腳往上移,當視線觸及他胯間那男性部位時,她的嘴角抖了一抖,然後放聲尖叫。
「你、你……啊——」
「滾!」沒耐性听她唱完歌,秦鷹烈彎下腰,拎起她的後領,將她丟出門外,用力甩上門。
☆☆☆
蘇綠柳幾乎是落荒而逃地跑回寢房內。
沖進房,用力關上門,飽受驚嚇的她,背抵著雕花門板,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烏漆抹黑的臉蛋下,是一片燒燙的火紅。
真是羞死人了!
「丫頭,你跑到哪兒去了?」蘇鳳娘早進了房,她正將一大把的花瓣撒進澡桶里頭,房間里頓時充斥著迷人的花香。
「娘,你在水里面放了什麼?」
忙順了口氣,幸好黑污將燒紅的臉頰給隱藏住了。蘇綠柳沖上前看著氤氳著霧氣的水面,浮滿各種顏色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