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算他發現她瘦了又怎樣呢?
「唉……」想著,她暗自一嘆,頹喪又恨然。
***獨家制作***bbs.***
因為中午吃得少,真澄三點過後就一直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
這就是吃得少的後遺癥,不過她想……這應該只是過渡期,等她習慣了這樣的食量,自然就能克服這種癥狀。
她也不是一生下來就吃這麼多的,既然她能把食量養大,一定也能變小。
晚上到了練習場,看見了前天晚上親了她,昨天晚上又跟骨感美女約會的他,她的內心一陣起伏。
他看起來跟平常沒有什麼兩樣,望著她時的目光也沒有特別的火熱,還是像往常那樣大聲的、嚴厲的指導她。
他一點都不在意那個吻嗎?對他來說,那個吻到底算什麼呢?
從他今天的態度看來,似乎只有她一個人為此苦惱,搞不好那天晚上他們一分開,他就已經忘了他曾親吻了她的事實……
她不是個大美人,被吻時還很笨拙,這樣的她憑什麼認為他會惦記著那個吻?
「笠原,你今天沒吃飯嗎?」突然,她听見他的沉喝。
她一驚,戰戰兢兢地看著正瞪著她的他。
她不是沒吃飯,只是吃得少一點,有差那麼多嗎?
「你今天投的球一點力道都沒有,速度根本不及平時的水準。」佐州神情嚴肅地注視著她。
今天一到練習場,佐州就發現她的精神不清,眼神無法集中。一開始,他以為那是因為前天晚上他吻了她,以至于令她無法直視他的臉及眼楮,但慢慢的,他發現不只是那樣。
她今天的體力有點差,跑步時腳步很沉,投接球時則是有氣無力。
生病了嗎?不,她看起來不像是生病。那麼是……
「是。」她低著頭,「很抱歉。」
「就快要測驗了,你的表現不要失常。」他說。
「是。」她點點頭,沒敢多說什麼。
看她一副真心誠意在‘懺悔’的模樣,他也不好再責備她什麼。
「好吧!繼續。」說著,他把球丟回給她,「集中精神,拿出你的本事來。」
她抬起頭,怯怯地看著他。「是。」
雖然餓得頭昏腦脹,雖然手腳發軟無力,但為了不再被盯、被罵,她只好使出全力投球……盡避有點吃力。
總算,她勉強地捱過了今天的練習,一解散,她跟濱口及其他人魚貫地回到了休息室,簡單的沖澡更衣完後,她準備離開。
一走出休息室,就看見他雙手環抱胸前地坐在外面的長椅上。
「日下先生,再見。」陸續走出休息室的其他隊員疑惑卻也客氣恭謹地跟他點頭道別。
「嗯,再見。」他站了起來,叫住了想隱身在隊員之中離開的真澄,「笠原,你先等一下。」
真澄怯怯地應道︰「是。」
此時,她發現其他人皆用一種懷疑的、窺探的眼神看著她。
想想也是,自正式訓練以來,只有她被留下來單獨談話過,而且還不只一次,對其他隊員來說,這應該不是什麼尋常之事吧!
何況,他不是一般外聘的教練,而是球隊的出資者,日下集團的少東及繼承人。
雖然她很不願意單獨留下,但他以投手教練的身分開了口,身為投手的她只好乖乖听話。
很快地,大家都離開了,而休息室外的廊上只剩下坐在長椅上的他,還有低頭站著的她。
「日下先生,有什麼事嗎?」她打破了沉默。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站了起來。「邊吃邊聊吧!你想吃點什麼?」
「不。」她想也不想地道。
他微怔,濃眉一糾。他听得出來,她今天的‘不’不是平常那種不好意思的不,而是拒絕的不。
「有什麼事,請日下先生在這里說吧!」她語氣堅定,「我待會兒還有事。」
「家里的事?」
「私事。」她說。
他神情凝肅地看著她,「什麼私事?」
「日下先生不會對我的私事有興趣的。」她到自驚覺己今天很有種,居然敢跟他說這種近乎挑釁的話。
不!她不是變有種了!而是她真的餓昏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傻事、說什麼蠢話。
他眉心一擰,「你不說,怎麼知道我沒興趣?」
她的冷淡態度及決絕反應讓他有些懊惱。因為他吻了她,她就這麼對他嗎?
雖然在他吻她之後,她沒命的跑開了,但他感覺得出來那不是恐懼厭惡,而是羞赧心慌。
「就算日下先生有興趣知道,我也有不說的權利。」她直視著他。
她訝異自己敢這麼跟他說話,天啊!原來在餓肚子的情況下,她會邊得這麼勇敢。
迎上她堅定的眼神,他沉默了幾秒鐘,像在研究什麼稀奇古怪的生物般注視著她。
須臾,他眉丘一隆,「是因為那天的事嗎?」
她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但她必須裝傻,裝……裝不在意。雖然他的吻是那麼教人難以忘懷,她也不能他覺讓得他的吻征服了她……
「什麼事?」她一笑,「日下先生指的是什麼?」
聞言,佐州不覺動了氣。但他畢竟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並沒有立刻做出反應。
「你生氣?」他捺著性子問道。
她眨眨眼楮,裝傻裝糊涂,「生氣?生什麼氣?」
「笠原……」
「日下先生要是沒別的事,我要走了。」她笑笑地問︰「可以嗎?」
他眼底滿是懊悔,但還是忍住了。
這個當下,他真的不清楚是什麼事讓她對他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因為那個吻?不,他不覺得。
那麼是什麼呢?可想而之,她是不會告訴他的。
好吧!來日方長,待他搞懂了她在想什麼之後,再來‘對付’她也不遲。
「嗯,你可以走了。」他說。
「謝謝。」她彎腰一欠,「再見。」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bbs.***bbs.***bbs.***
接下來的每天,她都減少食量,雖然餓得很難受,但美麗是要付出代價的,比一般女性還多的運動量,比運動的女性還少的食量……如果這樣她還瘦不了,那真是太沒天理了。
一個星期下來,她發現自己好像真的瘦了一點。
雖然她還沒有勇氣站上真知那個連體脂肪都測得出來的電子磅秤,但卻明顯地感覺穿公司的窄裙時寬了一點。
而這點,也得到了濱口及同事的證實——
「笠原,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同桌吃飯的濱口問道。
只要努力,一定會有所收獲,而她終于小有成就。
再不用多久,她相信會有更多人發現‘她瘦了’的這個事實,包括他。
盡避她還不確定听到他說一句‘你瘦了’能為她帶來什麼實質的鼓勵,或是改變什麼,但她還是希望能听到那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
吃完飯,她跟濱口道了再見,然後去了趟洗手間,才要出來,就听見有人走進了洗手間,而且顯然不只一人。
「ㄟ,你們剛才有沒有看見三樓的笠原?」
听見人家提起了她,真澄一怔,本來打算走出去的她,動也不動地待在廁所里。
「你是說參加壘球隊的那個?」
「就是她。」
真澄听得出來那不是他同辦公室的同事,也不是她球隊的隊友。
敝了,其他科室的女職員為什麼提起她?她跟她們一點交集跟接觸都沒有啊!
「她怎麼了?」
「听說她常藉機在練習結束後跟日下先生獨處……」
「ㄟ?真的?」
「跟我同期進來的女生也是球隊的人,是她告訴我的……」起頭的人繼續說道︰「她說笠原每次練投的對象都是日下先生,經常制造跟他接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