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木真的有女人……」他說,「真的有……」
「咦?」二木恭子一怔。他說……二木真的有女人?
二木怎麼可能真的有外遇?外遇之說只是他們夫妻倆,拿來誘導他掉進陷阱的幌子啊!
看他神情嚴肅而認真,不像在開玩笑,難道……他知道了些什麼?
可惡,她在賣命出牆,那死人要真敢外遇,她就把他閹了!她在心里恨恨地忖著。
就在她不注意時,定海已經一聲不吭地將那瓶酒喝光了。
「定海?」轉頭一看,喝光一瓶酒的他正眼眶紅透地望著她。
他眼中露出了剽悍、渴望、攻擊、不理性的光芒。
以她過去的經驗判斷,他醉了,而且正在變身——
於是,她隱隱地笑開了。
「定海……」她把手伸過去,蹭進了他半敞的衣襟里。
觸及他結實的胸膛,她笑得更加婬媚。
他望著她,動也不動,一言不發,像在確定著什麼。
突然,門外傳來鑰匙聲,然後,一個女人的身影閃了進來——
「啊?」因為老車半路拋錨,無端耽擱了兩個小時才回到家的紗南,呆呆地望著廳里的一男一女。
男的,她當然認識;女的,她也不陌生。
不過最重要的是……那女的正將手蹭進他衣服里。
般什麼?她莫名地氣惱起來。
她應該高興的,因為她想要的通奸證據就在眼前,只要她拿出隨身攜帶的迷你數位相機,就能拍下「證據」,但……她什麼都沒做。
她發現自己非常生氣,不合常理的生氣。
「你……」被人撞見,二木恭子一點都不吃驚,反倒直視著她,繼續模索著他的胸膛。
「你做什麼?」二木恭子擠眉弄眼地,像在跟她暗示什麼。
可惜,紗南並未領會,因為她只顧著生氣、惱火、妒嫉……
妒嫉?這字眼一鑽進她腦里,讓她大吃一驚。
她怎麼會妒嫉?她……她妒嫉二木恭子可以對他上下其手?
完了,她真的「秀逗」了!
「我說你……」見她傻愣愣地杵著,二木恭子急了。她應該拿出相機拍下證據,但她居然傻呼呼地在看戲?
那死鬼居然找了個白痴偵探?!她氣急敗壞地在心里咒罵著。
睇見二木恭子眼底有懊惱的怒火,紗南地回神。一回過神,她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二木恭子為什麼沒質問她是誰?
上次飯店門口那匆匆一瞥,她不可能還記得她的樣子吧?
就算記得她就是那個敲錯房門的女人,二木恭子也應該質疑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不是嗎?
太怪了,二木恭子的表情及反應就像她應該出現在須川家,而她也清楚地知道她是誰。
地,她想起上次二木恭子看著她的眼神,也像知道她是何許人般……
「咦?你……」
當她想提出疑問,一直不發一語,像個木頭似的癱在沙發上,任由二木恭子摩摩蹭蹭的定海,地眼楮一亮——
第六章
「拿開你的手,丑女。」他抓開二木恭子的手,兩只眼楮像兔子一樣紅。
他的反常反應讓二木恭子臉上一綠,而紗南也一臉迷惑、震驚不已。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叫二木恭子那性感大美女「丑女」?有沒有搞錯?他前一秒鐘還被模得「茫酥酥」的說。
視線一移,她看見了桌上的酒瓶及酒杯。很快地,她知道為什麼了。
這家伙真是喝到眼花撩亂、語無倫次了。她忖著,但一方面也為他叫二木恭子丑女而莫名竊喜。
忽地,他起身,一手拎起神情錯愕的二木恭子往門口走。
「定海,你……你做什麼?」二木恭子驚急地喊。
他打開門,將她推出門外。「再見。」話罷,他關上了門。
「定海,須川定海,你開門!」門外,二木恭子死命地敲門。
他掄起拳頭,砰地一聲打在門板上。
紗南陡地一震,驚疑地望著他。
門外安靜下來,想必二木恭子也被他這一擊嚇昏了。
他回頭望著紗南,依舊是一語不發。
他的眸子像荒原上緊盯著羚羊的豹子,急切而勢在必得。
紗南隱隱感到惶恐,像是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晚安。」她急急拋下一句,就要溜上樓。
他一個箭步趨前,猛地扭住了她的手——
「你做……」她腳下一個踉艙,跌進了他懷里,還沒來得及質問他,他的唇已經迎上來了。
他攫住了她驚愕的唇瓣,深深地吮吻著她。
紗南完全不能思考,她感覺自己在旋轉,頭暈得想不起任何事情。
他嘴里有酒味,她想……是他的酒氣醺得她也醉了。
「就是這個……」他略略離開她的唇,「就是這個嘴唇……」
「你……」又是嘴唇?他是不是有「戀唇癥」?
他撇唇一笑,再次封堵住她欲啟的嘴。
他狂野到近乎粗暴地緊摟著她,讓她使盡吃女乃的力量也掙不開他。「唔……」
她不懂這家伙是怎麼回事,喝了酒的他看起來極不尋常,那眼神、那表情、那潛藏在身體深處的某種力量……都跟平時的他不同。
她好怕,覺得自己可能會被他給「吞」了。
正當她這麼想著的時候,她發現他的大手竟已張狂地模上了她的胸口。
她大驚失色,握緊拳頭狂槌猛打。
可是他卻無動於衷。
「不……」她使勁地推開他的臉,想呼吸一點新鮮空氣。
再讓他親下去,她真的會醉。
「我一直在等你……」他緊盯著她的眼楮,像要看穿她,「去那麼久?怎麼,你讓他精盡人亡了嗎?」
她瞪大一雙眼楮,「啥?」
什麼精盡人亡?他在說什麼鬼話啊?依她看,是他被二木恭子弄得精盡人亡、糊里糊涂了吧!
「我不介意,因為我喜歡你。」他說。
她一怔。喜歡她?他說他……喜歡她?
雖說他醉了,說的可能是醉話,但他的眼神卻是澄澈明亮的,就像……他說的都是真心話。
不,這怎麼可能?況且剛才她要是沒回來,現在他跟二木恭子可能正打得火熱。
「紗南,我比他好,我……」他緊緊地抱住她,不讓她稍稍離開。
「你醉了。」她捏他正抓著她胸部的手,「放開我!」
「放開?」他眉心微微一擰,唇角略略上揚,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不,我絕不放開你,我會撲倒你,像……野獸一樣。」
「你在說什麼笑話?」這是笑話嗎?不,她隱隱覺得他真的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而重點是她鐵定跑不了。
忖著,她以指甲使勁地掐他的手臂。
他面無表情,不吭氣的凝視著她。
她呆呆地望著他,再看看他被她掐得黑青的手臂,「你……你不痛?」
「不痛。」他說,然後一把抱起她,直往樓上走。
「喂,你放開我!」她驚慌失措地大叫。
他像是听不見她的抗議般,直將她抱往臥室。
一進房,他把她丟在床上,立即俯身其上。「我們來吧!」他火紅的眼楮像要噴出火光來,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做……」啥米?有人是這麼直接的嗎?況且……她干嘛要跟他啊?
「做你的大頭鬼!你發酒瘋啊?」她羞惱地斥責他。
他不以為意地一笑,散發出一種放浪的迷人魅力。「我沒醉……」
是喔,喝醉的人通常都會說自己沒醉。
「我說真的,」他捏著她的下巴,撇唇一笑,「我們來吧!」
「不要!」她奮力掙扎。
他眉心一糾,「不能不要。」說著,他眼底露出勢在必得的銳芒。
驚覺情況不對,她顫著聲音,「我……我警告你,我姊夫是警宮,要是你敢欺負我,他會扁到你媽認不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