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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漢的軟糖 第17頁

作者︰子澄

阮棠的臉迅速刷白,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指控,她突然失去了辯駁的立場;在那個晚上之前;她或許還可以理直氣壯地指責別人造謠,但在那之後……她搖了搖頭,心里一片紛亂。

鐵鷹瀚一言不發地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

唉,他的小軟糖又在鑽牛角尖了,何時她才會改掉這個惱人的小毛病?

"是真的嗎?姐。"阮棠失神的模樣讓阮箬心里的疑問確定了七八分。

這個鐵硬漢真的把姐給"怎麼了",不然姐怎會失魂落魄?看在他身價還不賴,且有心擔起阮家生活的重擔,這次她就好心地饒了他,以後他要是敢對不起姐,她可不會像名字一樣軟弱,絕對把他"電"得暈頭轉向!

"我……"面對小箬的關切,她該怎麼回答?

"小箬,你相信阮棠嗎?"鐵鷹瀚拍了拍阮箬的頭,跟著阮棠一樣稱呼她。

"那是當然。"從小,姐就是她最貼心的玩伴,而自從父母離去之後,姐更是一肩擔負起全家所有的責任,從那時候起,姐更成了她心中最崇拜的偶像,她不信她還能信誰呢。

"喂!不要拍我的頭。"她可不再是黃毛丫頭了。

"你相信她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他看了眼神情恍惚的阮棠,為她的表情而心疼,雖然被稱為"野男人"的他心里也不好受。

"我想她應該不會,"阮箬支起手肘撐住下巴,"但你就難說了。"

這種事當然一個巴掌拍不響,但她相信姐可不見得相信他,她倒是相信他不可能那麼無欲到放著美食不動,因為他看起來就不像柳下惠。

"嘿!講話客氣點,小表!"他蹙起眉,惡意地以更大的手勁拍她。

"很痛耶!而且我不是小表!"阮箬抱著頭,惡狠狠地瞪他。

"小表往往不會承認自己是小表。"就跟神經病一樣,沒人會承認。

"夠了,你別再打我,不然我會讓你後悔!"阮箬瞟了眼阮棠,威脅意味十足。

算你狠!鐵鷹瀚意有所指地睨了她一眼。

"回去告訴你爺爺,要不了多久,野男人會讓謠言正名。"名正言就順,到時候他看誰還敢亂說話。

阮箬吃驚地看了他一眼。哇!這家伙玩真的耶!看樣子以後姐有好日子可過了,別說欺負姐了,以她看來,這男人根本舍不得姐掉根頭發。

"她肯嗎?"阮箬挑釁地以手肘推了推他。

鐵鷹瀚眯起眼,盯著阮棠的黑瞳閃動熾人眸光︰"這可由不得她。"

"好吧,我這就回去復命。"阮箬嘆了口氣,看來阮棠還沒從錯愕里爬出來,仍舊傻呼呼地僵坐在原位,連他們說了什麼都沒听進去咧。

"等等,你知道這件事是誰傳開的嗎?"冤有頭債有主,那個造謠的家伙讓他的軟糖這麼難過,他鐵定要那個人為自己的多嘴付出代價。

"天知道,你自個兒慢慢查吧!"反正他有的是錢,有錢能使鬼推磨,隨便拿個兩疊出來砸,她就不信查不出來是誰造的謠。鐵鷹瀚目送阮箬的背影離去,揉揉眉心,送走一個大麻煩,房里可還有一個超麻煩哩!

他旋回客廳,坐在阮棠身邊並搖搖她︰"阮棠,你還在嗎?"魂魄還在嗎?

阮棠眼神虛幻地瞅著他俊朗的五官,一滴淚珠像西北雨般毫無預警地滑落在她蒼白的臉頰,整個人像尊表達幽怨情緒的淒美雕像。

鐵鷹瀚嘆了口氣,拿起茶幾上的水壺倒了杯水給她︰"喝點水會舒服點。"他把杯子貼著她的唇,半強迫地要她喝下去。

"不要!"阮棠霍地伸手揮落他手中的水杯,濺出來的水迅速被地毯吸干。

"都是你!如果你不曾出現就好了,我也不會像現在把自己搞得一團糟!"她拼了命推他,他卻不動如山,任由她發泄不平的情緒。

"不論你怎麼想,我們得盡快舉行婚禮。"

第八章

鐵鷹瀚說來輕松,听在阮棠耳里卻石破天驚。

"你說什麼?"再一次的震撼冷阮棠忘了自己的哀傷,眼淚立即蒸發。

"你知道我說了什麼。"只是她不願面對事實,所以佯裝沒听見。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听到。"她以雙手捂住耳朵,緊張地想逃跑;

鐵鷹瀚一把攫住她的腰,重新將她按壓回沙發,並用力拿下她的手,對著她的耳膜大聲咆哮︰"你大可繼續逃避,反正受到傷害的不是我的家人!"

阮棠重重震了下,她停下所有掙扎,兩眼空茫地望進他的黑瞳。

"你最好心里有所準備,一旦你不願面對事實,流言只會傳得更夸張、更遙遠;說句殘忍的話,那些流言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我甚至可以當做從沒發生過這件事,可是你呢?你能坐視你的親人被這種惡意的謠言中傷嗎?"

不管時代如何變遷,女人的貞節永遠被當成神聖不可侵的標志,尤其在民風純樸的南部,他不相信她能承受得了。

阮棠像看怪獸一樣看著他,︰兩人的呼吸都很急促,四只眼楮互相瞪著對方,似乎在比誰的耐力較強,誰能撐得比較久。

"我該怎麼辦?"有時她真覺得父親把名字錯放了,她才應該叫做"軟弱"。

"結婚,把婚禮辦得很大,越大越好!"這是惟一的方式。把婚禮搞得人盡皆知,流言自然消弭于無形,"我會準備得妥妥當當,保證婚禮過後沒人敢再說半句廢話!"

當然,制造流言的人雖然傷了阮棠,卻無意中幫了他一個大忙,不然他不知要花費多少心力才能將她拐進禮堂。

"婚禮?"她恍惚地重復最重要的那兩個字。

"嗯,婚禮。"硬漢和軟糖的婚禮,夠聳動了吧!

"我有說不的權利嗎?"她擠出一抹苦笑眼眶微微泛紅。

鐵鷹瀚深深地看著她,沒有選擇地搖搖頭︰"看起來和實際上都沒有。"事實或許殘酷,卻是無法爭辯地存在。

阮棠伸手捂住自己的雙眼,聲音有控制不住地顫抖︰"我的老天,我竟成了(喜宴》里的女主角--"

當初因為好奇和電影的名氣,在幾個女同學的邀約之下一同去看了《喜宴》那部電影,可是她千料萬料都料想不到自己會陷入劇中人的無奈,橫看豎看,跳月兌不開一個屬于悲劇中被犧牲的女主角。

"那種童話式的結局,不可能存在于現實社會里。"鐵鷹瀚也看過,他平實地闡述自己的感想-

對同性戀的情侶加上一個名義上的妻子,諷刺的是一個意外之下產生的孩子,四個人從此心無芥蒂地生活在一起,就像童話中"王子跟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那種結局一樣不可能。

誰曉得婚後的王子不會變心、不會搞外遇,而成為妻子的美麗公主不會變成黃臉婆、甚至每天嘮嘮叨叨得令人發瘋?那些都只是理想國的結局、騙騙小孩子罷了。

"是嗎?"听到他的解讀,她的心情更加惡劣,"卻活生生地變成我以後生活的模式。"

"你根本沒在听我說話對不對?"鐵鷹瀚的眉毛擰成一條直線,語氣嚴厲。

"我早跟你說過,我喜歡的是女人,對男人根本沒興趣!"

她就是愛鑽牛角尖,然後把自己搞得很不快樂,他不喜歡她的這一面,他喜歡的是永遠掛著笑容、堅強的阮棠。

阮棠一愣,呆愣地看著他的俊臉︰"你從來沒說過。"她發誓,她真的不記得自己听他這麼說過。"我沒說過?"她果然把他的話當放屁,"是你把耳朵關起來,不肯好好地听我解釋!"他惱火地搖了搖她的肩,想把她搖得清醒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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