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對手了,而且這個對手非常難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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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許皓白隨即出現在丘靜書的辦公室門口,仍然是一身白。
經過了昨日的特訓,秘書見怪不怪,一見到許皓白大駕光臨,馬上把他請進丘靜書的辦公室,並且很快便將茶端進來。
「謝謝。」許皓白悠閑地拿起熱茶就口,透過杯緣觀察丘靜書的表情,她正在等他開口。
「昨天的演唱會我辦得怎麼樣,很有創意吧?」
他一開口就是夸獎自己,丘靜書早已習慣,他在大學時代就有這個壞毛病,改都改不掉。
「是滿有創意的。」她承認道。「噱頭多,變化足,舞台設計也夠炫,給你打九十分。」
「不是一百分?」許皓白還不滿意。「我以為憑我昨天的表現,可以得到滿分,至少也有九十八分。」
「是,你行,可以拿到九十九分。」她干脆多給他一分。
許皓白笑笑。
「剩下的一分就當你小器不肯給。」他的自信全寫在眼底,丘靜書完全拿他沒轍。
「我辦演唱會的功力,比你好吧?」許皓白並且不客氣地刺激丘靜書,氣得她牙癢癢的。
「是比我好一些。」多了一些流行元素和特殊手法,那又如何?
「這就是有沒有經過訓練的不同。」許皓白可不認為他們雙方的差異僅僅如此,他還沒有完全發揮實力哩!
「什麼意思?」他要是敢說她上法煉鋼,她一定串了他。
「你先別生氣,冷靜下來听我說,這也是我一直想告訴你的。」許皓白明白她的驕傲,但那也要有實力才行。
「說吧,我在听。」她抱胸打量昔日對手,許皓白的表情充滿自信。
「我問你,從你開始承攬演唱會的業務以來,有再進修過嗎?」他一出手就射中紅心,幾乎當場把她射死。
「我當然也有到其它國家,實地考察過別人的演唱會!」
「我說的是上課,你有再接觸過這類課程嗎?」也就是他剛才所說的訓練。
「我……」丘靜書很想反駁說「有」,但事實上她未再進修過類似課程,國內也沒有開辦。
「你所懂的一切,都是尹昊征教你的吧?」許皓白知道原因,問題不在她,在尹昊征。
丘靜書僵硬地點頭,間接承認。
許皓白見狀搖搖頭,嘆氣。
「情況怎麼和以前一模一樣,完全沒有改進?」他還以為經過這麼多年,至少會進步一些。「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失去尹昊征這個後盾,會變成什麼樣子?你還會是原來的你嗎?」會不會一下子變得彷徨無肋,不知所措?
「Howard……」
「你知道我以前很喜歡你,還追過你,這些事你都還記得吧?」可別告訴他忘記了,他會沮喪到自殺。
「當然記得。」她笑開。「我爸當時簡直快被嚇壞了,他還問我你的腦子有沒有問題,不然干嘛老是一身白衣?有一次晚上你送我回家,他還以為見到鬼,差點沒有拿鹽出來撒呢!」驅邪。
「老伯真幽默。」許皓白非常欣賞她父親。
「謝謝,他退休了,搬回嘉義鄉下去住。」那不是幽默,根本是驚嚇,就只有他喜歡半夜穿白衣晃來晃去嚇人。
「真懷念大學時代。」大家都很純樸。「我記得那個時候,我最羨慕的人就是尹昊征。」人長得高大英挺,又才華洋溢,任何一個男生站在他的旁邊,都只是陪襯他的甘草人物,連拍照底片都會曝光——自動抹去。
「我從來不知道,你如此崇拜學長。」他看起來總是一副自大的模樣,沒想到還會自卑。
「我掩飾得很好。」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正是因為他太耀眼了,所以我才決定不跟他爭奪你,黯然退出。」
話說得好听,從頭到尾,她就沒正眼瞧過他,他卻能說得一臉悲壯。
「那還真是委屈你了。」不過,他就是這麼有趣,有點silly,有點自大,但絕對充滿才華。
「你能明白我的痛苦就好。」他微笑。「但是,說真的。」許皓白口氣突然轉為嚴肅。「我看過上次你幫項衍舉辦的演唱會,說實話,辦得不怎麼樣,簡直浪費你的才華。」他記得她以前是很有創意的,現在卻變得很制式化,一點都不像她的作品。
「Howard!」丘靜書聞言臉色大變,認為他說得太過分了。
「這是事實。」生氣也沒有用。「你在尹昊征的羽翼下生活了太久,他的羽翼固然可以保護你,也可以毀滅你,讓你停滯不前。」
他停下來喘口氣,繼續說。
「說實在的,我很後悔當初放棄和他爭奪你,至少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比較有生氣,也比較有創意,不會像現在一樣死氣沉沉。」
他們在校的時候經常搭檔辦活動,彼此激發創意。許皓白和尹昊征是完全相反的類型,不會告訴丘靜書該怎麼做,更別妄想他會下指導棋。許皓白只會直接把成果做出來,或是提出令人難以抗拒的企劃案。每當那個時候,丘靜書就會想超越許皓白,間接激發出她的潛能,說他是她的創意提款機也不為過。
「你應該月兌離尹昊征,真正學習獨立。」他並且大膽提出建言,丘靜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我只是不希望你的才華,埋沒在尹昊征對你的獨佔欲之中,沒有拆散你們的意思。」他過去就沒這個打算,將來也不會。「你應該站上世界的舞台,而不是一直在原地踏步。」太浪費人才。
「學長並不是獨佔我,他只是想幫我。」她感謝許皓白的好意,但認為他的說法有欠公允。
「幫你的結果就是害你停滯不前。」這種忙不幫也罷。「他根本就是想藉機控制你,不讓你自由。」
「我很自由!」她越听越火大,怎麼可以這樣說學長?
「你是被囚禁而不自知。」許皓白反駁。「尹昊征肯讓你知道他的心事嗎?」
這句話嚴重打擊丘靜書的自信,讓她到嘴的話又吞回肚子里去。
「沒有,對吧!」許皓白一點都不意外。「依我看,他是一個很會保護自己的人,他可以挖空你的心事,但絕不讓你接近他的心半步。」所以還是趁早放棄理解他的想法,免得傷害自己。
許皓白並非故意挑撥離間,只是陳述事實。尹昊征的心里確實埋藏著許多秘密,而且將這些秘密守得緊緊的,即使親密如丘靜書,也無法得知。
「我知道你愛他,靜書。」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但如果你是那種甘于在男人背後守候,默默奉獻的女人也就算了,偏偏你又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單憑這點,你就該慎重考慮,你是否真的願意繼續這樣過日子?」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問,一輩子躲在他的羽翼下受他的保護。
這原本是最無聊的問題,如果尹昊征不是那麼神秘,她根本無須理會。問題是,他就是那麼神秘。這點讓丘靜書的處境變得非常困難,甚至無法開口反駁。
「想清楚再call我吧!」許皓白嘆氣。「到時候我會給你適當的建議,幫助你成長。」畢竟是他喜歡過也佩服過的女人,他不希望她因為愛情變得憔悴。
話畢,許皓白先行離開,留下丘靜書一個人思考。
一整天,她都打不開這個心結,不停地問自己,未來想過什麼樣的日子?她當然可以在尹昊征的保護下度過這一生,她會很快樂,會很幸福,但永遠不會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