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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萬語 第20頁

作者︰衛小游

奧佛爵士蹙著眉道︰「這我怎麼會知道,那是園丁的事。」

潘妮直直地看著奧佛爵士的臉,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在開玩笑。

顯然,奧佛爵士不是在開玩笑。事實上,他還很認真呢。「不過,親愛的潘妮小姐,不管你要什麼花,我都能送給你,你喜歡梔子花,是嗎?」

不知為何,潘妮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連忙搖頭。「喔,不,不用了。」然後她沉默地跳完這一支舞。

同時也確定了一件事──奧佛爵士不是那個寫信的人。

在婉拒了奧佛爵士的下一支舞後,潘妮回到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同時回想著上一封信里的內容。

而她也因此而敏感地察覺到所有投往她身上的視線。

她抬起頭,向那些打量的視線回視過去。于是她看到了菲力普先生、羅德上校,以及其他不確定身分的多名紳士。

似是發覺到打量的視線,風度迷人的菲力普先生投給了潘妮一個微笑。

潘妮很是訝異。她四下看了一眼,潔絲不知所蹤,所以她找到正在與人閑聊的艾美。于是她走到艾美身邊,輕聲地道︰「艾美,很抱歉打擾你,但是能不能請你為我引見幾位紳士?」

艾美很訝異地看著潘妮,然後又轉頭去看了正在跳舞的公爵一眼。

她點點頭說︰「當然,你想認識誰?」

潘妮猶豫地說︰「其實我也不確定──」

艾美已經一把捉起潘妮的手。「別擔心,一切包在我身上,我會為你介紹在場全部的男士──」她十分篤定地說。「全部。」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原因,笑了。

費雪公爵蹙起眉來。

他得忍著痛才能讓自己不在舞會上出丑。此時此刻,他應該坐下來休息的。他的腿畢竟尚未痊愈──但也沒有他想像的糟。自從他弄丟了手杖以後,他才發現即使沒有手杖,他也還是能走。

雖然如此,他酸疼不已的膝蓋還是希望他能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但是潘妮在那里。她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身邊圍繞著一群男人。

站在舞池里,他听不見他們的談話。

只敏感地听見潘妮不時被逗笑的開懷笑聲。

有什麼事情那麼好笑?他陰郁地想。

察覺到一道強烈的、不容忽視的視線,潘妮抬起頭一看,正好對上公爵躲避不及的目光。

兩人心里都為之一驚,誰也舍不得先別開眼。

但菲力普先生的聲音令潘妮不得不轉過頭來,看著他迷人的臉孔說話。「是的,我想我也同意。」

而公爵發現,他並不喜歡看見潘妮背對著他對其他男人微笑的景象。

他瞪著那個令潘妮微笑以對的男人。

菲力普,公爵知道他,但不算熟識。

而公爵近乎焦急地想知道,這個人的人品、婚姻、以及財務狀況。雖然他決定放棄潘妮,但是可也不樂于見到一個人品低下、欠了一堆債、甚至可能還結過婚的倫敦浪子騙走潘妮的芳心。

杭丁頓伯爵夫人是在做什麼?她怎麼能把潘妮給帶進狼群里?

鮑爵認為這件事實在不可原諒。不幸地,在場所有的人只有公爵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

艾美認為菲力普先生風度迷人、人品高尚,而讀書是他眾多的嗜好之一。菲力普可說是個不可多得的丈夫人選。而羅德上校也是貴族之後,有一定的結婚條件。至于其他男士,雖然都有些小缺點,但如果是真心喜歡潘妮,那麼外在的條件又算得上什麼?因此,她很大方地為潘妮介紹這些人。

可惜,潘妮心不在婚姻上,此時此刻,她唯一想弄清楚的一件事,就是找出那名寫信給她的人。

看著身邊所有的男士。潘妮說︰「今晚的宴會真是迷人極了,讓我忍不住想寫一首詩來贊嘆它,只是沒有紙筆,恐怕這個願望是無法實現了。」

菲力普先生道︰

「這個容易解決。」他立刻請人去取來紙筆,然後說︰「潘妮小姐盡避把想到的詩句念出來,由我代筆將詩記在紙上,如何?」

正是她想要的結果。「當然,我很榮幸。」這樣她就可以從字跡來判斷他是不是寫信的人。但這樣也只能看到菲力普先生一個人的字跡而已,因此她想了想又說︰「何不請各位紳士們都來寫幾句即興的詩句呢?」

在場男士們面有難色,但為了避免被潘妮認為他們沒有文學修養,因此還是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他們的小小活動立刻引起宴會主人和其他賓客的注意。

周圍的人聚集的愈來愈多。而潘妮也以自己所能最快的速度寫了一首即興詩。

這場宴會的主人戴夫人立刻要求將詩作朗誦出來,但又有人接著提議︰「何不請在場的男士們來讀這首女詩人所寫的詩呢。」提議的人正是艾美。

杭丁頓伯爵則疑惑地看了妻子一眼。但他也只能表示贊成。

戴夫人環視了下全場的賓客,立即笑道︰「那麼,這個榮幸當然是非費雪公爵莫屬了,公爵閣下的愛讀詩是出了名的,我能有這個榮幸請您在我的宴會上朗讀一首詩嗎?」

鮑爵不由得僵直著身體。他看著潘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將寫有詩句的紙片遞了過來。

「閣下,我有這個榮幸嗎?」她生疏有禮而遲疑地問。

而德瑞痛恨她這種刻意保持距離的語調。

「當然,我親愛的女士。」他作態地打躬作揖一番,然後在眾人眼前接下那張雪白的紙片。

當他看了紙上的詩句,公爵先是愕然了下,懷疑他是否該將它朗讀出來。但在眾人的期盼與等候下,他只能低聲地念道︰

「我親愛的神秘的紳士啊,我已經知道您是誰了,您無須否認,在這首詩被讀出來的時候,也是真相將公諸于世的時候。請您容我高聲地說,您既已勇敢地用美麗的書信贊美為您所愛慕的女郎,在您的形容下,她有著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發,而她的眼楮則是午夜的星星墜進您的夢中,那麼何不也勇敢地留下您的姓氏。因為女人真正需要的不是神秘的贊美,而是她的愛人的允諾。」

沒有人該懂得這首詩。

除了潘妮和那個寫信的人以外。至少潘妮是這麼認為的。

當公爵用他那騙去她的心的迷人嗓音讀出她的詩句時,她努力地提醒自己要仔細觀察在場所有男士的表情。

但她失望了。每個人的表情都很詭異。像是為了不懂還必須拼命地想出一些不知所雲的贊美之詞一樣,那表情可以說是有些痛苦的。

唯一一個以著不同的表情看著她的男人,是公爵。

但潘妮認為,他之所以會蹙著眉看她,純粹是因為他雖然極不樂意,但仍然必須為了維持風度幫她念詩的緣故。

她不明白公爵心中的震撼,其實是因為如果寫信給潘妮的不是他自己,那麼,還會有誰那麼做?除了他,還有誰曾經用陽光和午夜的星星來贊美潘妮?

這是個太過大膽的做法,潘妮知道。

但這也是能最快辨認出寫信者的身分的方法──那前提是,他也在場。

然而現場卻沒有人承認,或是表現出一點點「他就是那個寫信的人」的可能性。

一個都沒有。

現場除了輕柔的音樂以外,一片安靜。

潘妮立即了解到她犯了一個錯誤。正當她為此有些尷尬的時候,一個優雅的聲音化解了這窘境。

「這真是一首好詩。」菲力普先生對潘妮眨了眨眼。

潘妮感激地趕緊回他一笑。

而公爵不禁因此有些生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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