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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魂格格 第30頁

作者︰韋伶

「你是他手心的一塊肉,他愛你比愛他自己深。」

是、是,嬤嬤我都知道,都清楚明白了,但我想出去,我想離開這里……可是路在哪里?我要怎麼走?為什麼都是黑暗?到處都是黑暗?嬤嬤,我找不到路。我不知道怎麼醒來。嬤嬤!

「格格!你再不醒來,恐怕再也見不到貝勒爺了,貝勒爺今天上午參加行獵習武,不慎中箭從馬背上摔下來,王府里的主子們全趕過去,听說恐怕……恐怕……」

恐怕什麼?嬤嬤,恐怕什麼?

她著急得哭了,像只無頭蒼蠅到處亂竄,到處找路。

懊……該死!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她急得破口大罵。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我要醒來!

「貝勒爺之所以會去行獵習武,就是因為他?你的病情已憂苦心煩多時,想藉著跑馬射箭,讓自己疲憊的身心暫得解放。

他全是為了你啊!如果貝勒爺不愛你、不疼你,他何必如此呢?

你不能太執迷不悟!榜格……」

嬤嬤,你不要哭了,我知道、我知道……他在哪里?他人在哪里?我要去看他!

煒雪、煒雪──她努力睜開眼,上氣不接下氣,耳邊滑下一道冷涼的汗水。

她發覺自己渾身冒著濕冷的虛汗。

連忙擦拭汗水,她立刻掀起棉被,粗魯地抓住嬤嬤兩邊肩頭問︰「嬤嬤,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快告訴我!我要去找他。」

嬤嬤覺得自己的心髒快停了。

「他……他在承德圍場,從這里過去有一段距離,騎馬會快一點……」

寧兒一听完話,連忙爬起身亟欲跑出門去,但由于在床上躺太久,肌肉僵化了,害她連跌好幾跤,最後勉強撐出房外,再東倒西歪,重心不穩地跑到馬廄騎馬。

「開門!我要出去,駕──」像一陣風似的,狂奔怒跑而去。

房里的丫環,外頭打掃的僕役,馬廄里的小侍,包括眼楮到現在眨都沒眨一下的嬤嬤,全部僵立原地,?那間無法言語。

「醒來了……」

其中一個丫環先找回一點聲音。

「是的,格格,醒來了……」

「她去找貝勒爺了……」

「是的,她去找貝勒爺了。」好感人。嬤嬤持續呆愣中。

「不過,她的衣衫好像挺不整的……」

嬤嬤一怔。「哎呀,糟了,她只穿了件綢衣。不得了!」

她隨手抓了幾件衣裙,匆匆忙忙追她的主子去……*>*>*>清風揚蕩中,一個衣衫不整的嬌小身軀策馬奔騰,嚇壞沿途的路人。

「煒雪,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求求你一定要撐住。」

她放不下煒雪,一顆心牢牢系在他身上,縱然她試著去忘、去解、去恨,仍然緊緊糾纏在一塊兒。

所有的恩怨情仇,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她只要他好,不在乎他有情無情。就算她這輩子注定為他終日落淚也無妨,她要他月兌離險境。

「老伯,借問一下,承德圍場怎麼走?」

她朝城外馳騁一段時間後,攔下一位砍柴老人問。

「朝這邊直去就行了,姑娘你……啊……」老人家的眼楮差點沒掉下來,風吹動的一?那,他隱約看見綢衣下春光外泄。

「謝謝老伯!」她絲毫不覺,踢打著馬月復,加快速度,奔往承德圍場。

當她騎馬進入圍場範圍,深山幽林,平緩的丘陵亦變?較陡直的坡地時,她心頭的大石非但不能稍稍放下,反而懸得更緊了。圍場的範圍太大了,她根本不知道行獵習武的地點。

「你在哪里,煒雪?」

她的馬匹在原地轉了一圈,揚喝一聲,朝另一個方向逆風馳騁而去……嵐旭一把精弓,策馭馬匹在濃密的林間狩獵他的獵物。

「貝勒爺,這不好吧?你來圍場是教習阿哥們騎射,怎麼撂下學生不管,一個人月兌隊跑來這里打獵?」尾隨在後的小侍為難極了。

「沒問題!」他答得干脆。「像煒雪貝勒這樣一等一的武將,他們都有辦法射下來,射箭技藝誰能與他們匹敵?

我放千百顆心!」

小侍臉頰抽搐。「就是這樣才令人擔心,他們可以將正前方的靶心,射成右出一百尺,技藝也太爛了吧?」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他們學會了瞄準靶心,好兆頭!」他嬉皮笑臉地愚弄他,爽朗不羈馭馬前進。

「哈!」小侍翻了一下白眼,跟上前去。

陽光下,樹影閃爍,眼側不遠處急閃而過一抹白影,嵐旭沉下臉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架弓上箭。

不苟言笑的眯起眼,一窒,放箭──「中!」他志得意滿地發出贊嘆。「好大的一只肥羊。」

「肥羊?貝勒爺,你曾經何時在承德圍見過肥羊了?老天,你究竟射中什麼?」小侍對他這個主子傷透了腦筋。「不會跟你的學生一樣,在人的臂上開個洞吧?」

小侍邊數落他,邊朝中箭獵物的方向騎馬過去。

「咦……貝勒爺,你的眼楮可能有點問題,什麼大肥羊?這根本就是匹馬!」

「馬?不對!這馬是棕色的,我射中的是一只白色的肥羊。」

他迷惑地下馬查看,驀地草叢中沙沙響的聲音引起他的注意力,他眼角一瞥。「哈哈,我就說我射中的是一只肥羊,一只純白色的肥……一個女人?」

「啊──我的媽呀!」

看著主子手里揪出來的人,小侍頓時失聲驚叫。

嵐旭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眼中不禁流露出贊許而驚艷的表情,接著開心的大笑,動手拔起刺穿她背部綢衣擺,將她定在地上的弓箭。

「我真射中了一個人,而且還是女人。你叫什麼名字?」

一只大掌突然拉起寧兒,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他。

寧兒被嵐旭突然俯下來的臉龐嚇呆了。「我……我沒空告訴你。走開!我急著去找人。」

她轉身就想跑,嵐旭卻靈活扣住她的衣擺,輕輕一扯將她扯回自己面前,邪氣十足的神色,擺明不放人。

「你是我射中的獵物,哪里都不許去。」他一邊的嘴角揚起。「我們感情交流一下,我滿意了,你要走再走,如何?」

啪!一個巴掌摑下來。

「無恥、卑鄙!天下就是有你們這種不要臉的家伙,才會出這麼多亂事,放開我!」她氣極了,發著倔強的脾氣,咬牙要拉回衣擺,她最、最、最痛惡的就是這種自認瀟灑的大情聖。

「你敢打我?」

嵐旭被打得莫名其妙,他不過想跟她聊聊天,有必要將他說成無恥之徒嗎?沒錯,他是風流,但可不下流。

「我就是打你,你再不放手,我還要打你第二遍。」她不要在這里跟他耗。

嵐旭震驚萬分的抿唇,細細盯著這張精致的小臉,突然間他微微一笑,動手一抱,利落地扛起她,將她安置在肩上。

「呵,這是你自找的,為了這一巴掌,我絕不放你。」

「啊!你……你……你……不要臉!非禮、非禮!」一陣突來羞慚,讓她的拳頭在他背上拚死拼活地捶打,雙腿上上下下踢個不停。

「非禮無視,非禮無听、非禮無言,有理、有理!」

他笑鬧送她上馬,不容置喙以左臂把她鎖在胸前,驅策他的愛駒奔出這片林子。

「放我下馬,你怎麼可以如此無賴。救命!救命啊……」

又羞又氣的小臉,死命地沿路叫喊。她的煒雪生死未卜,她卻到不了他的身邊,她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這是不是天人永隔的預感?

想著想著,她的眼淚就縱橫滿臉,順著風灑落在嵐旭的頸邊,帶來幾絲細小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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