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出現,爺爺很生氣……」
希壬打斷她,臉色轉為凝重。「你來當老頭子的說客?」
「不是。」
才怪,希王推開她的豬腦袋。
點點不允,硬把頭湊上去,「我討厭她們和你那麼靠近,好像你才是她們的希壬哥,不是我的希壬哥,你怎麼可以對她們比對我好,我們才是家人啊!」
希王的嘴角浮出笑意,姑且將她的不平解釋為妒忌。
「我保證以後一定替你找個好大嫂,現在,你只當我的希壬哥就好,行不行?」
他還是不答,但笑意曠大。
「希壬哥,我鼻子過敏,Tami的香水會讓我打噴嚏……希壬哥,我有視覺障礙,Amy的濃妝會害我短暫性失明……我常作惡夢,校醫說,太多的女生會誘發青少女的精神分裂癥……」
接下來,她無厘頭的說詞,他半句都沒應答,只是笑著,長長的嘴角往上勾,偶爾憋不住的眼角跳動。
不過,這次之後,他再沒讓其他女人進門。
此次交手,點點知道,她可以對希壬無限制要求,于是軟土深掘,她一吋一吋往下挖。
敝的是,每次的要求成功,她得到的不是勝利成就,而是幸福喜樂;更怪的是希壬,他無條件為點點配合,且配合得心平心安,他喜歡這份平安,于是,樂意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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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倒楣到爆點。
她從樹上摔下來,雖沒傷筋動骨,卻弄出一大片擦傷,她躺在床上有一聲沒一聲哀哀叫,不敢四處移動。
躺在床上能做什麼?
幻想,幻想穿著新娘禮服嫁給鈞璨哥,鈞璨哥很溫柔,他會愛她,就像她愛他一樣多。對咩,他們是一見鐘情啊。
當當當當……點點要嫁給……咦?她的新郎怎麼變成希壬哥!
猛地搖頭,在她努力甩掉希壬同時,希壬沖進門。
他的臉很臭,二話不說,抓起她的棉被往上掀。
啊!點點尖叫,來不及掩住……那個。
她穿著短洋裝,在棉被下磨蹭老半天,裙擺老早滑到腰部,他拉開被子,看見的是她的粉紅小內褲,和大腿小腿上的慘不忍睹。
「愛爬樹不會穿長褲嗎?你有沒有大腦?要是腿摔斷,以後變成長短腿,看你怎麼爬樹!」他對她吼叫。
很尷尬ㄋㄋㄟ,穿小內褲听人訓話,兩條腿夾得再緊,都沒辦法自在。
「希壬哥,你再罵十分鐘吧,到時歷史重演,我將回到早上八點半,在無聊得想跳樓之前,我保證,一定會認真考慮,要不要去爬樹,把自己摔個半死。」點點拐彎提醒,他的吼叫純屬馬後炮,半點效用都沒有。
安靜了,很好!點點成功制止他的嘮叨。
「現在躺在床上,就不無聊了?」他冷冷問她。
「還是無聊啊,只是沒力氣去爬樹了。」
「白痴。」他伸張五指,用力在她的頭上胡亂揉,有泄恨意味。
「你背我到花園走走,好不?」她軟聲央求。
「你是擦傷又不是骨折。」
「很痛呢,走那麼遠,我會昏倒休克。」她用委屈的食指,指指委屈傷了。
「走路痛,不會用爬的?」他沒好氣答。
「我又不是爬蟲類……希壬哥,我昨天讀到一本很荒謬的書哦,你相信人類是由爬蟲類變的嗎?」
話題轉開一百八十度,她要轉掉他的不爽快。
「哪里荒謬?」這是真理,不必懷疑。
「我說的是‘爬蟲類’,用肚皮貼在地上那種耶!」她加強口氣。
「我很清楚什麼叫作爬蟲類。」他皮笑肉不笑。
「怎麼可能?當初老師要我們相信人類是從猴子演變而來,我都覺得不可思議了,現在居然要我相信,我的血液和鱷魚有關系!?嘖嘖。」她露出惡心表情。
「這是達爾文在加拉巴哥斯群島進行了物種觀察後,所提出來的進化論。」生物天才踫到生物白痴,光解說都累得緊。
「達爾文要是到菲律賓群島做研究,或許會提出新論點來推翻進化論。」點點反辯。
「近一百年來,考古學家從世界各地挖出許多化石,逐一證明達爾文的理論是正確的,而這些證據散播在亞洲、歐洲……遍及全世界。」他試著說服她。
「不可能出錯嗎?幾千年前,最聰明的智者相信水災地震是老天爺在發脾氣;幾百年前,最厲害的科學家認為地球是宇宙中心;而幾十年前,沒有人相信人口會快速成長到地球無法負荷;也許再過幾百年,會有個聰明的科學家挺身推翻達爾文,說人類就是人類,不是爬蟲類或猿猴進化而來。」
點點洋洋灑灑說一大篇,希壬听進去了,他發現,她的邏輯不壞。
「你為什麼不說話?我說服你了嗎?」
他不答,盯著她,想象她不是那麼笨。
點點爽到爆,她不但成功轉移他的怒氣,還用白痴論點來推翻天才說。
她捧月復大笑。「哈、哈、哈!我居然說服最聰明的希壬哥?點點,你是最聰明的女生,以後,我要研究出比達爾文厲害十倍的‘退化論’。」
她的自我膨脹教人無奈。
「我要打電話告訴鈞璨哥,說我辯贏你了,我要告訴姑姑,我比你聰明,哈哈哈……」她的得意越來越過頭。
她才拿起電話,希壬便打斷她︰「你到底要不要去花園?」
「我要。」點點連聲嚷。
希壬坐到床沿,她忘記自己穿的還是短裙洋裝,忘記腳傷的疼痛度一樣,她跳上他的背,讓他捧著自己的小屁屁往樓下走,而粉紅色內褲隨著他規律步伐,一隱一現。
貝住他的脖子,臉貼在他發間,他的頭發烏黑柔順,比許多女生的頭發更美,他的身體很香,是讓人舒服的麝香味,和男同學身上的汗臭天差地遠。
她想,她很喜歡、很喜歡他。
他想,背著她一路走,不停歇。
他們以為這條路很遠,會走到天涯、走入海角,走盡兩人的一生,哪里知道,青春有限。
她撥開他頭發,把臉貼在他脖子上面,眯眼,汲取他頸間溫度,瞬地,他的臉炸成番紅花,心跳失速。
再漂亮的女孩都沒本事紊亂他的呼吸,怎地,胖點點有此魅力?
念頭一閃而過,下一秒,點點的聲音拉回他的注意力,然後,希壬笑容擴大。
因為她說︰「我喜歡受傷,受傷希壬哥才會背我。」
他們並肩坐在木椅上,徐徐微風吹拂,懶懶的她懶懶地靠在他懷間,他的胸膛和他的背一樣寬廣舒適。
他的手指優雅修長,輕輕順、慢慢滑,將她的頭發織成長辮,簪上一朵鮮女敕玫瑰,那是他送的花,不是鈞璨偏愛的桂花香。
「希壬哥,我能不能申請你和鈞璨哥的學校?」她懶洋洋問,不是太認真。
「很難。」他實話實說。
「你和鈞璨哥的說法一模一樣,我怎麼做才能像你們一樣聰明?」她不明白,人類資質怎麼高低相差那麼多。
他掃她一眼,抓起她的手,凹出勝利的V字型,說︰「把你的食指中指分開成兩眼寬度,對著自己眼楮往里用力戳刺,你的手指就能順利進入大腦中樞,然後,順時鐘方向轉三圈、逆時鐘方向轉五圈,腦漿經過手指充分攪拌之後,你就能和我們一樣聰明。」
「你在開玩笑?」點點斜眉。
廢話,當然是開玩笑。「你的腦袋只裝得下食物,怎能變聰明?」他觸觸她的發,莞爾說。
點點听懂了,他指她的腦漿使用率太低。
「或者,我別念大學。」她咬咬指甲說。
「不念大學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