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于興奮,君懷袖根本就沒注意到門邊乾著急的莫縴縴,直到她出聲攔下了他們——「等等,你們別進去啊!」
「你是誰啊?」君懷袖停下了腳步,納悶這位叫他們停下的姑娘是誰。
「奴家莫縴縴,是兩位恩公的小婢,恩公吩咐不能讓任何人進去的。」莫縴縴將鳳秋官剛剛的叮嚀記得牢牢的。
莫縴縴?這名字讓君懷袖眼前一亮。由于是坊間說書人的忠實愛好者,更何況她不久前才剛听完「君二公子與鳳大當家解救青樓艷妓莫縴縴于崇仁府小侯爺狼爪的故事,這會兒真實人物就出現在眼前,都她怎能不興奮呢?
「我知道你,你是讓我二姊跟鳳大哥解救的名……姑娘。」懷袖雖然十分興奮,但還記得「妓」字的不雅,趕忙縮了口,改以姑娘相稱。
尚不知自身遭遇讓說書人廣為流傳,莫縴縴羞澀一笑,以為懷袖是她兩位「恩公」
的朋友,但想想又覺不對。
「什麼二姊?」莫縴縴納悶地問著,心中只覺奇怪,畢竟救她的明明就是鳳公子與君少爺,關這位小娘子的二姊什麼事?
「二姊就是我二姊啊!」這一說,懷袖倒想起她原來的目的,連忙朝屋里頭喊了聲︰「二姊!等等我,我還沒看到,你們先別停下啊!」
見她說完就要往屋里頭沖,莫縴縴再次攔住了她。
「這位小娘子,我想你一定是弄錯了,要不就找錯了地方,因為這里頭只有我兩位恩公,沒有任何一個姑娘家,更遑論是你二姊了。」莫縴縴好言相勸。
屋里頭,君海棠砸出最後一只完好的瓶,听見外頭兩個人雞同鴨講的對話,這會兒只覺得頭大。
「都是你!還不快去阻止他們。」她停下攻擊,氣急敗壞地下著命令。
鳳秋官順利地躲過最後一個花瓶,聳聳肩,不以為意。「為什麼?我倒覺得讓她們去攪和好了,經由你妹妹的解釋,這樣莫姑娘就會知道,你其實跟她一樣,是個姑娘家,省得我們不知道怎麼武器跟她說。」
「我不想讓她知道啊!」她分神听著外頭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
「為什麼?」他不懂。
「不為什麼,就是不想讓她知道,你現在幫是不幫?」她知道他鬼點子一向就多,听見屋外頭已經攪和成一團了,只得向他求助,雖然語氣不怎麼好。
「幫!我當然。幫。」他允諾,但沒那麼好說話。「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你趁火打劫啊你?」君海棠不滿。
「不句話,不允了我,我就不幫。」他就是趁火打劫,一點罪惡感也沒。
「你……」她氣急。
就在君海棠遲疑時候,這時屋外頭——一番沒有重點的爭執後,被攔著不能進屋的懷袖只覺得莫名其妙。
「傲陽,你快跟這個姑娘說,我們沒有找錯,二姊就是住這間房啦!」她求救,在沒有中的辦法,自然就是求助于她那沉默是金派的親親夫君。
「快點,你那讓人可敬的妹夫要說話了,他一開口,你想瞞什麼都沒用了。」一樣仔細扣著外頭的動靜,鳳秋官得意洋洋地提著條件。「要我幫忙就要快,再遲疑下去,就來不及嘍!」
「這位小娘子,我剛剛說了,里頭就只有我兩位恩公,真的沒有你的二姊。」不知屋里人的交易,莫縴縴雖畏于闕傲陽的威嚴冷峻,但仍維持她原來的立場。
「莫姑娘,我想,有誤會的是你。」看了半天也听了半天,闕傲陽不似兩個小女人沒頭沒腦地說著,光是那沉穩的聲音就讓人覺得值得信賴,知道他的說法一定是最正確的。
「快點快點,他已經在說了喔!」屋里的鳳秋官把握機會,制造緊張氣氛地催促著?
「其實……」
「好!我答應,不管你要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君海棠心里一急,承諾的話就月兌口而出。
鳳秋官怎會傻得放過這個取得她承諾的大好機會?
在她月兌口而出之際,飛鷹一般的身影已破窗而出,同時也沒忘了留下一句——「成交!」
★★★
鳳秋官的解決之道很是簡單。
首先,他打斷闕傲陽的發言,堆著滿滿的笑直嚷嚷著誤會、誤會,緊接著先對莫縴縴解釋,懷袖是「海棠少爺」的親妹,至于她口中的二姊,則是「海棠少爺」的另一個妹妹,只是剛好這個「妹妹」現在不在這兒。
這段解釋說完,不等君懷袖反應抗議,鳳秋官已先一步地帶開了她,不讓她有機會發言,而他知道屋內的君海棠已听見了他的說詞,能夠處理被留下來的莫縴縴。
只是他的計劃雖然完全,但在他帶開了君懷袖及闕傲陽,並開了另一間雅房來安置他們後,這會兒真正的考驗才開始……「鳳大哥,你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為什麼要說二姊是我的哥哥呢?」沒等鳳秋官坐好,已然被弄糊涂的君懷袖忙不迭地問了。
「抱歉,真是抱歉,為了幫海棠圓謊,只得先帶開你們,還說些讓人犯糊涂的話。」兵來將擋,鳳秋官深知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所以先陪笑並道了歉再說。
「圓謊,圓什麼謊?」懷袖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鳳當家只是幫你二姊圓性別的謊,看來,那位莫姑娘還不知道你二姊是女兒身的事實。」闕傲陽不似愛妻的無所覺,很好心地解釋了下。
「別,千萬別叫我鳳當家。我已經把翔興社的經營權交予朝廷,當家之稱,實在有愧,再者,跟堂堂九堂院院首比起來,我這個曾經是翔興社的當家也不算什麼。」鳳秋官嘻嘻一笑。
「好說好說,雖然翔興社已交予國營,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當今聖上還是將整個營運的管理權交在你的手上,除了改為國營之外,其他方面還是沒什麼變化,仍是由你掌管、打理。」闕傲陽可不會因為對方的樣貌生女敕而小覷。
不似一般人,真以為鳳秋官這一年多來的晃蕩是無所事事的瞎闖,闕傲陽心知肚明的很,鳳秋官這一年來的行程,只要仔細標示出來就能明顯看出,是在各地翔興社的營業據點游走。若要他猜測,這一年來鳳秋官以游玩為名,實則是帶著君海棠在考核翔興社在各地方的營運情況。
包何況除此之外,他還有一項極為可靠的消息指出,眼前看似少年的人身分絕不簡單,不止未來極有可能成為二公主的駙馬爺,光光是現今,他那岳丈大人可是在私下封了個欽差之名,命眼前這個看起來無害、就跟少年一樣的人陪著二公主君海棠,一塊兒代天巡狩,為朝廷考察民情。
「這說起來,闕某只是一介草民,要按禮數,可是得拜見大人。」闕傲陽客套地表示道。
「闕院首這話說得可真是深奧。」鳳秋官一逕兒地裝死,雖然他知道闕傲陽想說什麼,還不就是那個他常常忘記的欽差身分。
「無妨,鳳當家與我心知肚明即可。」見他不願承認,闕傲陽也不強逼。
「好了啦,你們有完沒完,一口一個闕院首,又是鳳當家的,為什麼要這樣?」他們受得了那種生分的態度,君懷袖受不了,水靈的小臉已皺成了一團,而且滿是不解。
「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你們做什麼這麼生疏?」
因為她的話,闕傲陽與鳳秋官先是一怔,接著相視一眼,沒多久,兩人便惺惺相惜地笑開了。
「說得也是,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何必這麼客套地說話。」闕傲陽憐愛地看著小嬌妻,因為她,他願意把她的家人當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