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沒事,一切都沒事!就算她真的酒後犯了糊涂,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只要她不說,但還有另一張嘴有可能會說出去……狐疑的視線立即瞄向那可能泄密的源頭,看得鳳秋官一頭霧水。
「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了?」他直接投降,早明白女人心海底針的道理,不會傻得想在這種非常時刻去撈那根針,妄想猜測出她的想法。
「關于昨夜的事……」君海棠頓了下,想著該用什麼句子來說話。
「怎樣?」一想起昨夜的恩愛,鳳秋官笑開了懷,稚氣的女圭女圭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就像只偷著腥的貓兒般得意。
「你做什麼笑得這麼惡心?」君海棠直覺地皺眉。
「沒啊,我有在笑嗎?」他的語氣正經,但臉上的笑意可卻是未減半分,一張臉像是要讓那大大的笑容給分成了兩半。
「你這不是在笑,是什麼?」她不客氣地動手扯住他開得不能再開的嘴角。
「輕點,你輕一點,真的想謀殺親夫嗎?」他哎哎叫,連忙抓下她行凶的手。
「還說?你再說一次,別怪我不顧我們的友誼,直接對你不客氣。」她撂下警語。
「什麼東西不能說?」他裝傻。
「就是……就是……」打死她,她也說不出「親夫」這個字眼。
「是親夫這一句嗎?」他又笑了,賊兮兮的,讓人看了就覺得礙眼。
「知道了你還說?」她不悅,重重地往他的月復腰上擰了一把。
「哎喲!懊做的事我們都已經做盡,現在害羞也來不及了。」他忍住疼,還是得意地直笑。
「我警告你,別再把我們之間發生過的錯誤掛在嘴巴上。」她是認真的。
「錯誤?」那得意的笑斂起,他皺眉。「君君,你怎麼這麼說?」
「本來就是,那只是一時酒後糊涂,再者,我們也只是在同一張床上醒來,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以前我們也常常睡在一塊兒,又沒怎麼樣?」
「是喔,沒怎麼樣,沒怎麼樣的話,我們會沒穿衣服?沒怎麼樣的話,你會渾身酸痛?還有,請容我提醒你一聲,我們以前是常常睡在一塊兒,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請別把這麼明顯不同的事相提並論。」他正色地說道。
「怎麼會不同?」她也有話說。「即使我們的身上是涼快了些,但那也只是少穿了幾件衣服,又即使睡在一塊兒的事是以前的事,但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本質上還是不變的啊,怎麼不能相提並論?」
「要怎麼相提並論?」他翻了個白眼,用最白話來舉證。「現在的我,不是當年的小男孩,什麼都不懂也『不行』,我有能力使一個跟我一夜交歡的女人懷孕;而你也不是當年的小女孩,你有了生育的能力,只要做了昨晚我們做的事,你是有可能會懷孕的。」
「你又知道我一定懷孕了?再說,雖然我們早上起來的時候是那個樣子,但那也不能證明我們真的做過什麼啊!」她強詞奪理,就是不願想念兩人有了夫妻之實。
「君君,這種事還要什麼證明?你一點都不記得你是怎麼強迫我的嗎?」
「我記得,我什麼都不記得。」打死她也不會承認,雖然醉糊涂了,但她其實記得一些的片段。
「怎麼可能?那些過程,我們進行得很激烈耶!」他哇哇叫,才不信她的話。
「你小聲一點行不行?」憶起外頭等待的莫縴縴,君海棠壓低聲量斥了他一聲。
「只要你講理,我當然也能輕聲細語。」他跟著放低聲量。
「講理?我當然講理,如果你真起講理,就拿出證據啊,證明我們昨天確實干了什麼糊涂事。」她以為這樣便可以賴掉一切。
可惜她錯了!
「要證據嗎?」他突然又開始賊笑了起來。「那還不簡單!」
君海棠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就看他往懷里一揣,再攤開的,竟是一小方帶著血跡的布巾,再仔細一看……隨著血色布滿玉顏的同時,緊握的拳手也同時揮出——「鳳秋官,你真是個變態!」
★★★
幾年的功夫不是白練的,鳳秋官險險地躲過了那一拳,還很機靈地把那汗巾大小的布塊舉高,省得讓她一把給奪了去。
「這會兒又是怎麼了?」避著她的貼近,鳳秋官一臉好險地問著,在剛剛不久前,他好不容易才用內力配合著百花玉露膏化去眼楮上的大黑青,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拿來!」君海棠怒道,一臉想殺人的可怕表情。
「這個嗎?」他故意揚了揚手中帶血漬的方巾。
「你真是變態,還不快拿來!」她怒不可遏,不敢想信他會留下「那種」東西。
「我才不給哩!這可是重要的證物,而且是我們一夜春情最好的紀念物,我才不會給你,我要自己保存起來。」他得意洋洋地說著,很是高興在她一早氣沖沖地離開後,他在追出去前還記得先剪下這塊珍貴的紀念物來保存。
「你有毛病啊,留那個東西做什麼?」她氣急敗壞地斥道。
「為什麼不留?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落紅耶,女孩子第一次,也是一生中唯一會有的一次落紅耶,也就是說,你這一輩子也就這第一次才會有的,我當然要留下來好好的保存,以茲紀念,最好把它當做傳家寶,讓我們的子孫一代代流傳下去。」他一臉的陶醉,越想就越覺得興奮。
相較于他的陶醉與興奮,君海棠的臉色是一分分難看了起來。
「鳳秋官,我警告你,你再不把那玩意兒交出來,後果就自行負責。」她握拳,指關節處喀啦喀啦地響著,以示她的認真。
「你又生氣啦?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難道你想自己留著紀念嗎?可是我覺得由我來收藏比較妥當……啊!你怎麼說動手就動手?」在她倏地動手之際,鳳管官大叫一聲,忙不迭地避了開來。
這獨立的雅房說小不小,但說大也大不到哪兒去,加上君海棠抓起狂來,桌椅全飛,鳳秋官只躲不攻,左閃右閃的,避得極是辛苦。
受命在屋外等候的莫縴縴根本就不知道屋里發生了什麼事,只听聞屋內乒乒乓乓的聲響不斷,讓她極為擔心。
「恩公?兩位恩公,發生什麼事了嗎?」礙于沒得到允許,她不敢擅自進屋里去,只得在門外著急地問著。
「別進來,縴縴姑娘,你家的海棠『少爺』在抓狂,這會兒誰都別進來,不然後果會很嚴重的。」鳳秋官的聲音從里面傳來。也難為了他,一邊哇哇大叫著,一邊還得好心地發出警告。
听他這麼一喊,加上里頭持續的物品著地聲,讓莫縴縴是越來越擔心,只是礙于鳳秋官的警告,即使她很想不顧一切地闖進去,但又怕搞不清楚狀況,別說是她自己掛彩受傷,她更擔心自己的闖入會讓事情弄得更僵,只得在外頭乾著急。
「傲陽,快點,我听到奇怪的聲音,是不是打起來了?」遠遠的,君懷袖拉著夫君闕傲陽,一臉興奮地跑了過來。
「懷袖,人慢點,別急啊!」闕傲陽想攔著她,但沒用。
「快些,真的是打起來的聲音……」因為湊熱鬧的心態,君懷袖興奮極了,腳步根本沒停,還怕看不到熱鬧地連忙朝門內喊著︰「二姊,等等我,別那麼快打完,我還沒看到呢!」
好興奮!好興奮!沒想到她尋線找來,竟剛好遇上這麼精彩的事情。打架耶,她二姊跟大夥兒都認定好的二姊夫,不知道為了什麼竟打了起來,想來一定是極有趣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