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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戀 第10頁

作者︰夏彤

「那我們現在還要開房間嗎?」他好聲好氣地詢問她的意見,他是很尊重她的,這種事,勉強不來。

藺舫臉紅得像火燒天。「誰要跟你開房間!」她腳下一頓,氣得沖出賓館外。「我不管你的死活了啦!」

太子當場僵在那兒,難懂她的話意,開房間跟他的死活能扯上關系嗎?她的聯想力也太強了吧!

他還嬉皮笑臉地回頭對歐巴桑說︰「女人嘛,會害羞的。」他嘴角自自然然地微微笑著。「這次不成,下次再來嘍!」趕緊跟出去找害羞的女人。

一出賓館的大門,他的笑容就被寒風吹走了。

藺舫雖然又氣又羞得找不到地洞鑽,但仍注意一下方才的警車,確定己不在街上了,她才急急地往公車站牌跑去,還特意找小巷道,避人耳目。

「喂,藺舫等等我!」

太子緊追在後面,她卻越走越快,不想被他追上。她處處為他著想,他卻讓她在人前丟盡了少女的節操。

「不理他了,再也不理太子了!」她在心里發一百遍的毒誓。

太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追上來,維持與她一致的腳步,並刻意讓她走在內側,自己則守住車多的外圍,護著她的安全。

「你別走那麼快,小心車子。」過年期間,小鎮的車流量比平常多些。

可是,她的臉都被他丟光了,哪有心情管什麼車子。

她突然停下步伐,定定地瞅著他看,跳動的眼瞳配合著心跳的節奏,望著他嘴里呼出來的大氣,吹動額前的長發,飄呀蕩的,就像他的人生,她突然又想哭了,但強忍住,化為忿意出口。

「你不要老跟著我,走開——」她在心里交戰許久才聲淚懼下地吐出一句刻惹傷他的話來,听得自己都心痛了。

她只知道,不這樣做,又能如何?她還是個大學生,清新如朝陽,生長在明亮的一方,而他呢?黑暗社會的底層,是他們那種人呼吸的空間,黑暗與光明,是永遠無法共存的。理智告訴她,不這樣做,又能如何呢?

但太子並沒有離開,灼然的雙眼豎定地望進她倉皇的眼眸,溫柔的愛意,幾乎擊碎她的偽裝,他茁然的身軀,像打不倒的英雄,死守在她身旁,像個忠貞不二的左古護法。

她卻直搖頭,不敢放任自己的感情漬堤,所有的愛、怒、恨交織而成的淚液,錯綜復雜地流回肚內,仍是錯綜復雜。

然而再不趕他走,她會當場崩漬的。

「走開呀,別纏著我!你父母沒教你不要做個令人討厭的孩子嗎?」

太子頓住了,絕痛的神情佔去了愁容,剎那間,他又恢復那個冷漠和孤獨于一身的太子。

也許他不該赤果果地對人表達真情,太冒險了,什麼都沒有的他,比誰都容易受傷。

只是,藺舫的出現,深深吸引了他,讓他不顧一切地往火坑跳,不顧一切,連自尊都不顧。

「這里你不熟,讓我送你到公車站後,我會自動消失的。」他是那麼狂烈地想要保護她,不願見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而藺舫卻哭得像個淚人兒,為什麼他說的每句話,都令她痛徹心扉。

她聲嘶力竭地拒絕他。「你不要對我那麼好,可不可以?」淚水狂瀉而下,遮住了視線,拔腿橫沖過大街,她的心里不斷地吶喊著。「太子,不要再對我那麼好,我的心防己經快撐不住你的愛潮了。」

太子頹然地將身子靠在路旁的電線桿上,掏出一支香姻,不知為何,那只拿著打火機的手,猛抖,像中風似地。

**********

棒天,一個難得的冬日艷陽天,她卻一直窩在房間里,躲在棉被里,足不出戶,仿佛那暖冬陽會咬人似的。

連阿壁提議再闖姨婆的鬼屋,都覺她拒絕了,好像所有的力氣都在昨天用完了,一滴也不剩。

阿壁的母親進房探視幾回,昏昏沉沉之中,只覺得有人用臉頰來踫觸她的額頭,然後狐疑地自言自語。

「咦?沒發燒啊?」

她不是身體生病,而是心病了。

她仍感激地告訴阿壁的母親。「伯母,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她喜歡阿壁的母親用臉頰來測試體溫的溫馨舉動。

母親從沒這樣做過,每次她病了,都是李嫂拿著冰冷的溫度計塞入她的嘴里,毫無感情的動作。

伯母走後,心情的溫度直墜落,有時候會自憐自艾地認為自己在失去愛情的同時,也失去了親情。

心情更惡劣了,拉起棉被兜頭兜臉地掩蓋住,好想就這祥把自己埋葬掉。

午飯過後,飛鵬來訪,勉強逼自己起床,知覺飛鵬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她面前,一定是帶了太子的口信要轉達。

兩個人對坐在西踴的窗口前,喝著阿壁烹調的熱咖啡,說是給她提神醒腦,飛鵬卻喝得叫苦連天,他說不懂為何有些人喜歡自討苦吃。

「是呀!就像我。」一語雙關,剛好罵到她。

飛鵬急得滿臉脹紅,拼命解釋。「藺舫,你不要誤會,我沒那個意思。」還直說自己是粗人說粗話,滿腦子草包,講話不經大腦,不像她是讀書人,說話懂得修飾。

見他心慌得不知如何月兌罪,教她不忍,飛鵬真是個老實的男生,將來必定是個好丈夫。

她莞爾地回說︰「我是說我酷愛喝苦哈哈的咖啡嘛,你緊張什麼呀?」

飛鵬這才松了一口氣。「哦!是這樣喔。」他又尷尬了,臉還是紅遁通的。

一陣寒風穿過窗縫吹入房內,嗖——地,掃過她不設防的肌膚,下意識地縮緊身子,飛鵬立即月兌下大衣披在她身上,這個舉動令她憶起第一次見到太子時的情景。

「是太子叫你來的?」她忍不住發問。

呆頭鵝似的飛鵬,說話不會拐彎抹角。「不是,但是我要對你說的話跟太子有關。」

她抬起濃密的眼睫,恍如出水荷花,可惜帶著病容,卻更惹人愛憐。

「你想說什麼?」只要是跟太子有關的,她都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飛鵬也不客套了。「我看你是個好女孩,離太子遠一點吧。」他不希望像她這麼純浩的女孩受到傷害。

藺舫緊張地瞅住飛鵬。「什麼意思?」他到底想說些什麼?

怕藺舫對他下面所要講的話,可能會產生尷尬的心理,飛鵬先把目光移開,背對著她說︰「我昨天到鎮上去,發現發現你和太子在賓館門口。」自己也說不下去了。他是去鎮上買東西時,不小心撞見的。

這回換她忙著解釋。「事情不是像你所想的,我們是在躲。」

飛鵬不想去听他們之間發展到什麼程度,只想盡快告訴她,一個她從不認識的太子,一個地踫不得的太子。

「太子從小就是個沒人教、沒人養的孤兒,他在少年感化院完成了九年國民義務教育,感化院里沒教他讀書課字,倒讓他學會了一技之長——百發百中的神奇槍法,出去不到半年,神槍手太子的名聲,響震北中南各個幫派,很多角頭大哥都說太子的槍法是租師爺賞飯吃,說他是天生干殺手的料。」

「孤兒?殺手?!」她懦懦地重復念著那幾個字,整個人的魂魄像飄離了軀體似地。

飛鵬回頭張望她的元神。「阿壁沒告訴你嗎?那她一定也沒說太子出現在咱村子的原因嘍?」他氣得跺腳。「我還特別叮嚀她,一定要盡早告訴你,免得你受到傷害。」他扼腕地怪罪著阿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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