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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家金釵 第16頁

作者︰單煒晴

三人面面相靚,臉上除了猶豫還有不解,同時低語討論。

水步搖這才注意到自己說的中原語,于是改口用了南蠻語又問了一次;經過一段時日,她已經能用南蠻語和人交談。

那些下人的臉上出現松了口氣的表情,其中一個人開口問︰「小的是想……是想……不知道女巫大人需不需要幫忙?」

孟安蕊感到錯愕。

許是因為玄翠被派來伺候水步搖都看在眼里,更不用說她沒來之前情況有多嚴重。

是以現在有人詢問需不需要幫忙,孟安蕊怎麼可能不驚訝,不免懷疑他們不安好心。

「好啊!」孰料,水步搖二話不說的答應。

「巫女大人,您不再考慮看看?」孟安蕊在她耳旁低語。

「為何要考慮?你剛才不也說多找些人幫忙?」這會兒有人毛遂自薦,她有有話說了?水步搖搔搔頭。

「但是……」水步搖仍然猶豫著。

見狀,水步搖筆意拔高嗓音讓外頭的下人們能听清楚,「不過是幫忙清理水缸而已,相信他們也曉得這日夜樓里的東西都很重要,要是不小心打破會受到多大的懲罰,放心吧,不會出差錯的。」

「是的,小的絕對會小心,不會打壞水缸的!」帶頭出聲的僕役說。

另外兩個婢女連忙點頭附和。

水步搖傍了孟安蕊一記「你看吧」的眼神,接著道︰「你就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僕役連忙搖頭,這才走進來幫忙搬水缸,兩名婢女也跟了進來幫忙。

水步搖垂首,嘴角上揚的角度更加甜美。

「你們是新入宮的?」孟安蕊一幫整理著因為堆積水缸多年而生苔的牆角邊問。

如果不是新人,怎麼可能會不顧王上的怒氣前來幫忙?

「不是的。」那名僕役搖搖頭,指著另外兩個婢女說︰「小的以前是前任巫女玄翠大人的僕役,她們也是。」

「喔?」聞言,水步搖眼楮一亮,「所以你們知道關于玄翠的事咯?」

孟安蕊一驚,趕忙道︰「巫女大人。這些水缸要不要換個地方放?」

「咦?為什麼?不用啊。」水步搖擺擺手,沒忘記自己原本想問的事情,「可以告訴我一些嗎?關于巴圖、玄翠和天海的過去。」

「呃,這個……」僕役也了解不該多說話,詢問的眼頻頻向孟安蕊求助。

「巫女大人,都是陳年往事了,追究又有何意思?」孟安蕊垂首假裝忙碌。

「既然都是陳年往事了,告訴我又有何關系?」水步搖反應也很快。

孟安蕊不說話了。

水步搖目光撇向其他人,僕役和婢女們立刻別過臉來,不敢迎上她探問實事的眼神。

嗯……看來不管事過境多久,玄翠在他們心中仍然是個不可說的秘密。

「好吧。」橫豎她總會問到的——由巴普那里——所以不急。

想到這兒,水步搖不疾不徐地哼著其他人沒听過的曲子。

風輕輕的吹拂而過,把天際的烏雲都給帶走,卷起一片光芒灑落,兩桶那清脆悅耳的歌聲,把人帶進金碧輝煌卻單純的夢幻世界。

雨季的午後,來得突然的晴朗令所有人忍不住停下手邊工作,看向那如同陽光般輝煌般耀眼的光源——陽光灑在她的四周圍,紅唇染上一層水光,她輕輕地吟唱著沒有人听過,不屬于中原也不在南蠻,卻巧妙融合兩邊的特色,令人既陌生又熟悉的曲兒傳送了好遠。

每個人都為之動容,舍不得打斷,也不像驚擾沉醉在音樂中的她。

已經有一次經驗,率先回過神的孟安蕊拉拉其他人的袖子,朝他們使了個眼色,要他們裝作沒事,繼續工作。

知道太陽西下,滿庭院的水缸終于清洗干淨。

「接下來就是把睡蓮移種到水缸里。」水步搖站直身子,卷起雙袖的手捶捶僵硬的肩膀。

「可以找宮里的園藝師傅幫忙。」孟安蕊路出少見的微笑。

「我沒中過睡蓮,如果有什麼地方出錯,就有勞你們了。」水步搖把丑話說在前頭。

「請巫女大人放心,小的們都曾跟在玄翠大人身邊,對睡蓮的種植方法很清楚。」

「太好了!」高興的鼓掌,水步搖的眼里閃著燦爛的光彩。

再過不久,等到睡蓮開花的時候,就能讓巴圖來看看。

這是特地為他中的!

夕陽下,她笑得好美。

鮮橘色的身影倒映在墨黑的瞳心里,閃耀著,幾乎令他著迷得移不開眼。

水光粼粼,將她承托得仿佛出水芙蓉般,即便她現在挽著袖子,因為忙碌而顯得凌亂的外表,可本身的氣質仍是勝出其他人許多。

心跳,輕顫著。

仿佛心中一頭蟄伏已久的野獸,就要沖破柵欄而出,難以控制。

心動了嗎?

他自問,卻得不到答案。

這一切是因問她長得像玄翠,還是因為她本身?

他更迷茫了。

嬌軟卻精神十足的歌聲傳送的好遠好遠。

听著听著,他也有被感動的熱淚盈眶的感覺。

她的歌聲包含生命力,溫暖柔和地撫慰了人心,令人充滿了希望,怎麼能不被感動?

原本想踏進日夜樓里的巴圖,也不禁被她的笑聲給傳染,傻傻的站在外頭,爬進去後會打擾這美好的一幕。

微皺的眉心漸漸松開。

她的笑聲有一種魔力,能夠輕易將快樂傳染給別人,自從她出現以後,他開始懂得怎麼笑。

是因為她,所以再次懂得。

第7章

「巴——圖——」

清脆的軟嗓和細碎的步子闖進龍閣。

兩道墨黑的濃眉蹙了蹙,不堪其擾。

「巴圖!」

聲音當頭落下,緊閉的雙眼瞬間睜開,水步搖美麗的臉龐上下顛倒的映滿了他的眼底。

「你怎麼進來的?」沒有人擋她?

「走進來的!」她朝氣滿滿的回答,由他的頭頂繞至腳邊。

澄澈的大眼回到正常的位置,其他五官跟著歸位,巴圖眨眨眼,想弄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現在幾時?」手撐在額際撥開吹落的發絲,巴圖劍眉攏起幾座高高的小山,額上的青筋暴露,顯示出他的耐性面臨極大的考驗。

「快卯時了!」她大驚小敝的語調,好像現在已經很晚了,而他還在床上「不務正業」。

才快卯時?

他昨夜一直到過了子時才睡下,現在壓根沒有睡飽的感覺,起床氣自然跟著出現。

「快起床啦!」再不起來就晚了。

眉心的小山,峰峰相連。

「別吵!」震怒的咆哮差點吼得她東倒西歪。

但水步搖充耳不聞,一雙大眼直黏在他敞露的胸膛上,移不開。

「你身上也有雕青!」她像是在告訴自己,又像是在證明沒看走眼,縴細的小手抓住他的衣領,使勁一扯。

然後,她暈眩了。

他的胸膛就像一片畫布,彩染上精致又狂放的圖案。

這一刻,水步搖才不管他是誰,滿心在乎的只有這片精壯起伏的胸膛上細細勾勒的彩繪,栩栩如生的赤虎奔騰在男人的胸前,南蠻特有的圖樣向下延伸,小手使勁就要扯開他的褲子——

「住手!」巴圖剛毅的濃眉倒豎,怒火中燒的黑眸直瞪著她。

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害羞?

隨隨便便要月兌一個男人的衣服,也不害臊!

水步搖媚眼里的痴迷消退了些,充滿朝氣的目光重新對上他。

「你……替你雕青的師傅是誰?到哪里可以找到他?」她壓根沒听進他的話,自顧自的詢問著。

老天!她從沒看過這麼漂亮的雕青!

屏住呼吸,她伸手欲觸模那尋找已久的雕青。

水步搖專注于好不容易尋找到的雕青,被壓在她身下的巴圖怒火漸漸斂起,瞬也不瞬的瞅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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