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里坐在原地,扯著嘴低聲笑著。
死鴨子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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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巴黎機場。
慕林將已痊愈的葛風蝶帶離醫院,直接趕往機場。雪也退了,藍天白雲美麗極了。就在他們連同他的保鑣一行六人,一起走進機場的貴賓室時,迎面就瞧見好整以暇等著他們的區約書。
遠遠地,區約書就站了起來,走近他們,「好幾天不見!」
「這麼巧,你也搭這班飛機?」笑容燦爛的葛風蝶毫不掩飾她的友善。
慕林卻是冷著一張臉,直瞪著區約書。
區約書倒是胸有成竹地應對,「我是專程在這里等你們。」
「那你怎麼知道我們--」她的話未盡,就被截斷。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自有辦法查出你們返航的班次。」區約書道。
「有事?」她問。
「只是關心妳,伊莎貝拉。」區約書笑道,「妳好嗎?都怪那個怪老太婆不讓我留下。」他又向前走了一步。
慕林立刻將她拉向自己,「她很好。」
區約書看著慕林霸氣的宣誓動作,再加上葛風蝶並沒有抽出手時,他明白了一件事--
在山上的那些天,他們倆的感情拉近了許多。
「一起坐吧!」區約書試圖挽回。
「不夠坐。」慕林不待對方引路,就牽著葛風蝶往另一區走去。
「慕林,我老妹得罪你,我可沒有!你何必做得那麼絕?」區約書終于沉不住氣。
「慕林--」她也覺得他有些不近人情。
他朝區約書冷哼了聲,不加理會。
「伊莎貝拉妳和我一起坐,和慕林那塊石頭在一起,只會短壽。」區約書越說越激動。
「約書,你不該這麼說的,慕林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的命還是他救的--」
「葛風蝶,不需和他多費唇舌,再說,這種事沒什麼值得說的。」慕林道。
良心說,救她是他自願,而非讓他人對他的印象改觀。
經過這次幾近生離死別的經驗,他發現自己對葛風蝶的感情放得越深,就越容不得他人靠近她,即使只是示好也不成。
這是嫉妒嗎?
是,他知道是。
他珍惜他們相眾的時光,不管日後會如何,他只想把握當下。
梆風蝶沒有反駁他的說法,只好對區約書露出抱歉的笑容,便隨慕林坐進角落最里面的位置。
區約書突然說了幾句頗具隱喻的話,「有一種蝴蝶叫伊莎貝拉,沒有人可以真正禁錮牠;有個女人她叫伊莎貝拉,沒有人可以牽制她,除非牠或她自願!伊莎貝拉呀伊莎貝拉,張開妳鼓動的翅膀,飛向青天吧!」
那話像是吟誦似的出自區約書的口中,話落,他就往吧台坐下,拿起可以隨意取用的酒,調了一杯色彩鮮艷的調酒。
「這杯酒是我調制的,它也叫伊莎貝拉。」舉起藍綠相間的調酒,他朝葛風蝶的方向致意。
慕林走近他,取餅區約書曾調配的酒瓶,依樣畫葫蘆,接著冷冷地糾正道︰
「這酒真正的名字叫『藍色夏威夷』,也叫『活在當下』。你詩吟的不錯,可惜對酒的認知只有幼稚園的程度。很抱歉,不論哪種伊莎貝拉,她們都做了她們的自由選擇。」
然後,他湊近區約書的耳際低語,「她們站在我這一邊!抱歉,你來遲了。」
「你!」區約書瞪大雙眼,一口飲盡口中的酒,然後奔向葛風蝶,「如果這個男子是妳的選擇,小心點,他是個狂人,瘋漢!」
「別這樣!」她的眉心蹙了起來。
瞬間,區約書的衣領被人拎了起來。
「啊!」他大聲叫嚷著。
原來是慕林的保鑣為了保護主人及葛風蝶,將區約書拎離地面。
「快放下他!放下啊!」她急道。
但保鑣只听慕林一個人的話,葛風蝶只好求他,「別這樣,我不希望他說對了。」
慕林吸了口氣,「區約書,你听好,我只說一遍,別再讓我听到你說我是狂人或是瘋漢這類的字眼,盡避我就是,但我不要再听到你說,否則,後果不是你負擔得起的!」話落,在他的示意下,保鑣才將他放下。
區約書連忙離開貴賓室,偌大的房間,頓時異常安靜。
慕林心里明白,「瘋狂」這兩個字對他的傷害有多深!
母親自戕而亡,父親也因自責及童年創傷抑郁以終,這兩個字對他根本就是禁忌!
那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冒犯他!怒氣未熄的他,幾乎想砸了這里所有的東西,握緊的拳頭正在顫抖,他知道自己真的快壓抑不住。
這時一雙柔女敕的手,撫在他的手背上方,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來回地安撫著他。
奇怪的是,他胸中百萬噸的炸藥,竟然意外地被撫平。
他睇著她,抿了抿嘴,一句道謝的話也說不出來。
她卻說話了︰「你知道嗎?我的祖先在她被邪惡的愚民燒死的前一刻,滿腔怒火地詛咒所有將她綁至燃火台的愚民,他們的後代將不得善終。
火越燒越大時,她的怨更深,可是就在那時,有一個男人乘著馬,高聲喊道︰『伊莎貝拉,放下妳的咒怨,這嬰兒正是妳的愛子,我會代妳撫養他長大!』
我的祖先望著馬匹上的嬰孩,笑了,滿足地笑了,並大聲喊道︰『我的子孫中將有人會繼承我的能力,一代接一代,沒有人可以再歧視他或她。』然後她便浴火升天。
從此,這個傳說就一直流傳在我們的家族,但我的父親卻告訴我們,不論這個傳說真實性有幾分,他希望我們學會寬恕。
案親說︰『惡由心生,病也由怒生,得饒人處且饒人。』區約書的話的確傷人,但是你可以選擇不生氣,也可以選擇漠視,或是充耳不聞,就是不要傷害自己。」
他笑了,擰著她的手心,玩心頓起,「我又沒有耳聾,怎麼會听不見別人的中傷。」
「可是,你可以選擇不為所動呀!」她急忙說。
「不成。」
「那只有痛苦。」
「不盡然,」
「不盡然?」
「嗯。」
「那你通常是怎麼處理不滿的情緒?尤其你的工作比別科醫生來得復雜。」她認真的看著他,手也打算離開他的掌心。
他卻反手抓住她,「就是和一個女人MakingLove。」
「老天!你--你怎麼可以在盛怒時做--那件事?」她委實難以想象,更急于抽回自己的手。
「當然不是每次,那得看對象。」他笑得很詭異。
「拜托,別說。」她忽然覺得自己成了祭壇上的活祭品。
「哈--」他繼續大笑,越笑越狂放。
「別這樣笑,很失禮的。」她提醒他。
「妳剛才不是勸我,不要想不開的嗎?我現在只是听從妳的建議而已。」
「可是,我沒讓你這麼不斯文的笑呀!」
「笑不露齒怎麼會過癮?又如何紆壓?再說,妳又不願成為我的『伴』,我只好以笑替代。還是妳改變心意?這樣我們就延後一天回國,在浪漫的城市寫下咱們石破天驚的經歷。」他越說越離譜。
「你比區約書還會做詩。」她推了他一下,趁勢抽回手。
「別提他!」他的心一下子又沾上冰霜。
「Sorry。」她撇了撇唇,不再說話。
他倒是馬上重拾逗弄的心情,「怎麼?勸人容易,輪到自己卻很難吧?妳也可以不受我的情緒影響呀,怎麼我一變臉,妳就成了小媳婦?」
「你才小媳婦呢!我是大女人,一個自信且美麗,外加擁有專業能力的女人。」她立即挺胸,自豪的糾正他。
他卻故意朝她的雙峰瞥去,一臉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