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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魔女之吻 第6頁

作者︰黃容

◇◇◇

樊素盯著桌上的幾盤精致糕點,正打算狼虎咽時,窗外突地響起細碎的人聲。

「再高一點,這樣看不到啦!」是名小娃兒,嘰嘰喳喳的,不知跟誰說話。

「蠢豬!叫你別來你偏要來!」女孩粗啞的咒罵著,「笨哩瓜嘰,滾回你房里去啦!」

「別打我!姊姊就會欺負人。」哇一聲,哭得震天價響。

「欺負你怎麼樣?」

「閉嘴!」

樊素擲出一粒花生米,將紙窗上的橫閂彈開,「嘎——」一聲,窗台上掛了兩個人,下一刻鐘,同時滾進房里來。

賓得比較遠的,是名小男孩,紅通通的兩腮襯得一雙大眼楮特別明亮。

「你就是干爹買來準備替他生小孩的女婢後娘嗎?」他天真的邊爬起來邊問。

「蠢豬!女婢就女婢,後娘就後娘,什麼女婢後娘?」十三、四歲的女孩,說起話來趾高氣揚。

樊素正細心揣想小男孩口里的「後娘」是何含意,暫時沒空計較小女孩的目中無人。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三更半夜跑這兒來?」她不記得伊彥陽有小孩呀!如果有,伊家那些長老就不會急著替他續弦,忙著到處「張羅」好人家的閨秀,回來幫他傳宗接代了。

「他叫二郎,是準備給我舅舅當干兒子的。」季月理惱怒的白二郎一眼。都是他粗手粗腳撞開紙窗,害她亂沒面子的跌在這名出身卑微、她舅舅又不屑要的女子跟前。

嗯!她長得還不賴,然終歸是名女婢,永遠上不了台面當夫人,不需要給她什麼好臉色看。

「瞧,」二郎咯咯笑得憨,「如果你生不出小孩,將來伊家的財產就全都是我的了。」

「白痴!」季月理偷偷捏向他的小,厲聲道︰「再敢胡說八道,看我不把你的嘴巴打爛掉。」

「你敢打我,我就去跟娘說。」二郎委屈地扁扁嘴,兩泡眼淚已經盈在眼眶上,威脅著要沖出來淹死他姊姊。

樊素冷眼瞧著這對寶貝姊弟,肆無忌憚的在她面前拌嘴。

原來打伊彥陽主意的不止她一個,他的姊姊妹妹老早已捷足先登,送了兒子、女兒來,「準備」繼承他的財產哩!天!他才三十歲,就已經有人巴望他早死早投胎,可見他的人緣有多差。

「去啊!」季月理眉毛倒豎,裝出一臉凶相,嚇她弟弟,順便給樊素一個下馬威。想當伊家的媳婦可沒那麼容易,尤其是從一名女婢要爬到夫人的位置,更是難上加難。

再說,她是伊家的表小姐,樊素合該向她恭恭敬敬的行禮,她竟敢大剌剌的倚在椅背上,動也不動。

「你被賣進伊家,就乖乖的守本分做好女婢該做的工作,千萬別有非分之想,企圖貪取伊家的任何東西,否則有你罪受的!」

樊素的沉默讓她當成是懼怕,益發得意揚揚的高抬著下巴,大搖大擺走向門檻。

開玩笑!這樣就想走?

樊素不動聲色地伸出左腳,將她絆倒在地,跌了個狗吃屎。

「姊姊!」二郎忙扶起她,可惜她身子太重,二郎又太矮小,一失手,又讓她跌回地面。

「走路要長眼楮,門檻這麼高你都沒瞧見,看!鼻青臉腫了啦。」

「你……我……」誰說她沒看見?她明明……「是你在搞鬼對不對?」

「不是啦,後娘乖乖坐著沒有動,是你自己走路不長眼楮摔倒的啦!」

樊素「出腳」太快,二郎根本沒瞧見。

「哼!諒你也不敢。」季月理拎著二郎,急著到後花園和他算帳。「回去看我怎麼處置你!」

望著他二人一跌一撞的跑出去,樊素心里忽然有了異樣的感覺,這趟「復仇之旅」,恐將不如她所預料的那般順遂。

後母呀!天!那個八字都沒一撇的後備繼承人,居然直呼她後娘,呵?!

可現在沒時間想這些傷腦筋的伺題,趁著四下無人,剛好月黑之際,她要開始著手復仇雪恥的大計。

首先得潛出伊府,找個名門閨秀,假借伊彥陽之名,再……

◇◇◇

「快起來了,發生天大的事情了!你還睡!」

樊素被人使勁搖晃著身體,稍稍清醒了些,方听見是名女侍喊叫的聲音,雖然距離她入眠不過一個多時辰的光景,然,不起來似乎也不行了。

「醒啦醒啦!你小力一點成不成,我手臂都快被你搖斷了。」樊素歪坐在床上,揉著眼楮怨聲連連地覷向那名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小丫頭。

「府里出了天大的事情,秦大娘要咱們以最快的速度到大廳集合。」侍女怡柔拉她下床,遞給她一條浸濕了的面巾。「快隨便抹一抹,跟我到大廳去。」

「那怎麼成?我頭發亂七八糟,衣服也沒換。」樊素嘴里邊嘀咕著,邊接過毛巾。嚇!好冷!混沌的神智在瞬間統統恢復過來了。

「噯呀!隨便啦,誰理你這些。」怡柔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咱們再不出去聲援,伊家的屋頂就要讓賈員外和他的那群打手給掀了。」

賈員外?那不就是她昨兒前去戲弄人家的那一戶……嘿嘿嘿!詭計得逞了。

「賈員外來掀咱們家屋頂干嘛?是不是伊老頭闖禍了?」

「什麼‘又’,誰是伊老頭?」怡柔對她興奮的神情大表不滿。「就算真如你所料,那也不是咱們當下人的可以批評的事,況且他是少爺,不是老爺。」

「都三十歲了還‘少’?」對一條做「人」僅只滿二天的蛇而言,三十歲已經夠老的了。「說嘛!他這回侮辱的是賈家的哪位小姐?」根據她昨晚隨便探查了一下,賈員外一共有四名千金,就不知道那個倒楣鬼是排行老幾?

「人家遭受了不幸,你怎麼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昨晚你又不在場,憑什麼一口咬定是少爺做的?喂!你是進來準備以後給他扶正當夫人的耶,怎麼發生了這種事,你卻一點也不生氣?」怡柔疑惑地盯著她。

「哪兒的話?我是痛在心里口難開。少爺要不要我送不一定呢,現在就吃醋生氣,不嫌太早了嗎?」樊索斂起臉容,一本正經地,「也許我看起來的確是有一些兒興奮,但那絕不是幸災樂禍。你想想,以前少爺整日和青樓那些鶯鶯燕燕攪和,今兒個卻找上賈員外的千金,可見他已開始轉性,知道良家婦女畢竟比煙塵女子好多了,我興奮是因為這個。」

怡柔一怔,搔搔後腦勺,覺得她的話似是而非,卻無從反駁。

「是……是這樣嗎?」她家少爺這些年,的確沒心儀過哪位名門淑女,否則不早就續弦還納妾了?「唉!不管啦!你趕快梳洗好,我先到大廳去,你隨後就來,知道嗎?」

「了解了解。」送走怡柔,她想賴回床上,再補個眠。但思慮一轉,這場精采的戲,豈容錯過?旋即十指齊飛,挽好了發誓,披上衣裳,便沖出房門——說時遲那時快,一堵肉牆硬挺挺地擋在她前面。

「慌慌張張的做什麼?」

她尚未先聲奪人,罵「他x的狗狗」擋路,竟先換來一頓怒喝。

樊素提一口氣上來,順便打量眼前這名滿臉虯髯、看不清面孔的……呃……老頭子,他應該很老了吧?印象中只有老頭子才會把胡須留得這麼長,還攙有些白發。

念在他年紀有一把的份上,姑且不跟他計較。

「去看戲嘍!」她將語調轉柔,眼中卻不由自主地放出得意的光芒。」據說少爺又捅出樓子,所有人統統到前廳去看這場精采絕倫的好戲了,怎麼你沒興趣?」

伊彥陽瞪著她,不相信這些話是由一名——很可能成為他妻子的——女子口中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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