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然回過頭來,還是不停的吃吃笑著,記憶中他不曾如此不知節制的笑到肚子痛過,要是西門生和冰痕看到他現在這個樣了,一定不認識他了。
心情很好,自從孟晴的無情傷了他的心後,整整十年他活得好郁悶。用手輕撥聶的發絲,他整個人感到清朗無負擔。
易水然這才知道為什麼他對聶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時候他會怒不可遏,事後又無法狠下心懲處她。原來他的心中一直都是知道的,知道最會是那個撫平他心中傷痕的人。這個俏皮的小家伙不知何時早已進駐了他的心。
在夜光珠昏黃光線的映照下,聶的臉顯得粉女敕。易水然的心在焚燒著。
聶對易水然扮鬼臉,又跳離他些許距離。雖然她的身子不得已給了他,但她可不願就這樣淪為他的私有物。遠離易水然才能遠離這一切的錯誤,等這一趟任務完成後,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不過她現在也沒得選擇,只能乖乖的了。聶尷尬的想嘆氣,但又覺得吃東西比嘆氣要來得適合她的個性。嘆息是很沒建設性的舉動,她決定她不屑為之。她拼命的把點心住口中塞。
柔情似水的看著聶好一會兒,易水然突然開口,「西聆,聶西聆。」
「什麼?」聶一時反應不過來,抬頭問道。
「你的名字。」易水然笑著說,但語氣中充滿堅決的霸氣。他的女人呵!
聶張大了嘴,差點被嘴襄的食物梗祝「你不可以,我又不是你的妻子!」聶既震撼又怒氣沖沖,她沒有想過這件事。如果早知道她會跟易水然上床,她絕對不會傻到對他說出她的秘密。
「在發生這種事後,你當然已經是我的妻了。」易水然刻意忽略聶的氣憤,佔有欲十足的宜告著,一雙眼閃著柔情,他想他是慶幸的,慶幸她真的是個女人,不然他會更悲慘。
「我不要,這根本就是個錯誤,我不要,就是不要!」聶掙扎的大叫,急躁的走來走去。
「事情已成定局,就沒有要不要的問題。」易水然原本愉快的心情囚聶急于擺月兌的態度而變得陰霾。
事情只要遇到聶,他的心情就會起伏不定,不論多麼的冷酷、自制,依然受她的一舉一動所牽引。
「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我要負大半的責任,你不必因為如此就要委屈你自己。」
聶拼命的解釋。她不能嫁給他,想到姆嬤會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她就手心冒汗。
「不管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一定會成親。」易水然蹙眉,不想再多費唇舌跟這個受了傷而有點神志不清的女人解釋,即使她說不,也不可能改變既成的事實。
他們發生這種事,即使他不想娶她,她也說不要,他們終究還是會被人押著拜堂成親。況且他想娶她。
聶沉下了臉,「你是主子,保護你是我的責任,可是成為你的妻子並不在我的責任範圍。」再怎麼說她也不會答應這荒謬的事情,這可不是在你情我願下發生的,況且光是姆嬤那一關就過不了。
「這不是什麼見鬼的責任。」易水然的眼眯了起來。他不喜歡聶將整件事歸為責任,那讓他覺得自己在她心中什麼也不是,在他承認他已把她放入心中後,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你根本就不會注意到我,對不對?」聶很清楚自己有幾兩重。
易水然不語。真的如她所說的嗎?他懷疑,但他絕不會把心里的想法告新她。一想到他竟對女扮男裝的她有,他就覺得自己既下流又齷齪。
「不會,對不對?」明知道這是事實,為什麼她還是覺得難受?「我是個侍衛,不是個女人。」她一臉凜然,早在選擇為姆嬤埋葬自己後,她就再也不將自己當女人看,她以自己為傲,最重要的是這件失職的事絕對不能讓姆嬤知道,否則姆嬤會氣死的。
易水然勾起一抹邪笑逼近聶。她的話讓他火冒三丈,他抱的是一個女人,不是個該死的侍衛。
聶被易水然逼得往後退,直到踫到床沿才停下來。她又被易水然逼到無路可退。
「你不是個女人嗎?」易水然輕柔的將聶落在頰邊的發絲塞到耳後,話氣異常的溫柔,氣息吹拂著她的耳朵,擾亂了她的心。
「當然不是。」聶極力否認。
「那麼請問剛才躺在我身下嬌吟的女人是誰?」
易水然直接又露骨的話讓聶又羞紅了臉,但她堅恃忽略自己心底深處的吶喊。「一個盡忠護主的特衛。」她不能輸矩,那是她的堅恃。
易水然聞言一掌打在床柱上,印出了一個深入三寸的掌印,他一臉的猙獰。他原本的溫文儒雅被聶激得蕩然無存。
聶被易水然的怒氣嚇白了臉,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易水然可以很無情的傷害她。
「好,好一個忠心護主的特衛,但你可知道你身上的每一寸我都了若指掌?」易水然要她有一般女人的感覺,即使他得傷害她也在所不惜。
聶控制住想打易水然一巴掌的沖動,拳頭緊握在身側。她可以對他展露從未對別人有過的任性,她可以不顧上下之禮的整他,但她就是不能忘了自己的身分,不能忘了姆嬤的叮囑!但……她的心好痛!
看到聶的下唇因緊咬而泛血絲,易水然捏住了她的下顎,硬是讓她松了牙根。「你夠倔!」
聶低下頭,紅了眼眶,「公子是否可以放了聶?」
易水然這才愕然的發現自己竟氣到失去控制的傷害她,這不是他的本意。易水然試著找回自己的理智和冷靜「嫁給我令你不恥嗎?」易水然想起他跟她提過的身世。
「不,不是的。」聶趕緊否認。
「那麼是為了什麼?」易水然要知道他被拒絕的理由。
「聶是個特衛。」聶霸動的雙眼黯淡下來。
「這是什麼理由?」易水然不按受,這是個差勁的借口。但看到聶黯沉眼中的堅持在在顯示她是認真的,他卻又不得不相信。「你是說真的?」
聶點點頭。當然是說真的,她是莊主派來保護他的,所以她當然是個特衛。不管發生什麼事,她也只能是個侍衛!她絕不能和易水然成親,這是不對的。
易水然怔愣地看著聶,哭笑不得的情緒讓他不知道該不該按受她這個怪異的理由。
他之所以被拒不足因為他不夠好,不是因為他可能在江湖上樹立了太多的敵人,也不是因為他不能提供她奢華的享受,只因為她的職務是個侍衛,這是個什麼世界?為什麼他要娶個老婆得經歷那麼多災難!前一個是瞧不起他,這一個是固執得讓他頭痛。
易水然瞪著聶,硬是無法消化這個事實。
冷靜!易水然提醒自己千萬要保持冷靜,冷靜才能讓聶答應嫁給他,可是在聶的面前要他保持冷靜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易水然試著再扯出笑容。
「公子,現在不是談這個問題的時候吧!想想要怎麼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事。」聶見易水然有軟化的跡象,小聲的詢問。著到他打在床柱上的掌印,聶退卻的收回逾越的心。「如果你不是個侍衛,你是不是就不會拒絕?」易水然問,想找出問題的癥結。
聶遲疑了下,「但我是個侍衛。」她不覺得那有什麼不同。
問題回到原點,易水然頭疼得更加嚴重,他該拿這個冥頑不通的女人怎麼辦?難道要他學蠻族的方式,將她打昏之後帶回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