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個阿姨只對看一眼,而後面面相覷,久久無言。
他又提出下一個問題,「要怎樣才能不長得跟爸……那個人相像呢?」
啊∼∼也難倒她們姊妹倆了!
小男孩落寞的看著他們替母親針灸,自己難過的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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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耀堂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竟會這麼好!
他一把拉住育明,「你看!那是誰?」
育明隨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立刻瞠目結舌,「他他他……」好像啊!
奔耀堂馬上行動,直接跟在那個小男孩背後,他之所以沒敢直接與小男孩說話,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我介紹。
直接說「嗨!我是你爸。」,或者假裝問路「小朋友,請問你認識一位叫刁潔玲的女孩嗎」,都行不通吧!
如果他那樣做,應該會被當作神經病,他還是別輕舉妄動得好。
而跟在小男孩的身後,他應該會帶他回到刁潔玲的住處吧!他決定直接跟她談屬于他倆及他們的兒子的未來。
小男孩不知有何目的,一直繞著彎走,彷佛腳不是他的,走再久都不會累似的。
但辜耀堂一點都沒發現,只是跟著小男孩,邊欣賞小男孩酷似他的俊俏臉龐。
直到育明終于忍不住拉扯他的衣角,「主子,那小表一定是發現我們了。」
「怎麼說?」辜耀堂看著一直往前走的小男孩,「他看起來不像是發現我們的樣子啊!」
育明無力的搖搖頭,主子在踫到自己人後,連正常的思考能力都喪失了,「這條路我們已經走第三遍了,剛才那通往市場的路,他也已經帶我們走過兩次……」
奔耀堂這才停住腳步,不再往前走。
而那小男孩很快就發現他不再做傻子,便往辜耀堂的方向直直走過來。
「怎麼辦?主子。」育明不知小男孩的想法,有點擔心的問。
奔耀堂看著朝他走近的兒子,心中愈來愈激動,「不怎麼辦。」他想看看兒子見到他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一會兒,小男孩已走到辜耀堂的面前。
啊∼∼真的跟他像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辜耀堂滿心激動。
「你……」他正想跟小男孩打招呼。
可下一刻,他卻吃痛的彎下腰,而一記又一記有點痛又不會恨痛的小拳頭,不停的落在他的身上。
育明雖知小孩的力量有限,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主子被打。
「你別再打了,小子,否則我……」他要動手了。
奔耀堂雖被打得落花流水,卻怎麼也舍不得對自己的兒子拳腳相向,「育明,別動手!」他不在意讓兒子出氣的。
小男孩使盡吃女乃的力量,一拳打上他的俊顏,瞬間讓他長了一只熊貓眼。
「呃∼∼」這記有夠痛。
小男孩卻收手了,「你想看我媽吧?」
奔耀堂詫異的望著一臉人小表大的兒子,「你知道我是誰?」那找她就絕對沒問題。
「跟我走!」小男孩這麼指示著。
奔耀堂當下從地上灰頭土臉的爬起,跟著育明一起,什麼廢話都不敢問的跟著小男孩的後頭走。
第八章
「我怎麼了?」刁潔玲恢復平靜,不安的躺在床上問。
屋內每個人都用極度擔心的眼光審視著她,而這樣的情況好像在幾年前曾發生過,她已許久不曾讓他們擔心成這樣,這不禁讓她體認到她一定又闖禍了,」那個小表呢?」
看不到那個老是當她受氣包的小男孩,她的內心隱隱升起一股莫名的愧意,她約略記得自己好像又傷了他的心。
「他是誰?」梅姨輕聲問,「你口中的小表。」
她哪知道啊!
但刁潔玲不敢這麼說,因為,就算眼前的兩男兩女對她好到不行,但如果她惡意貶低那小表,他們可是會群起圍毆她的,因為他們也同樣疼寵那不知是什麼身分的小表頭。
「就……他說是我兒子,可我卻很確定,我連個男朋友都沒,所以,他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她斬釘截鐵的說︰「除非我是聖母瑪莉亞。」
能自行懷孕!
四個熟知內幕的人忍住想揍人的,捺下性子,好言好語的齊聲提醒道︰「潔玲,你……只是不小心忘記了某些重要的事而已,你記不記得……當我們意外踫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懷孕快三個月了。」
但說這話時,曾智景手中的銀針還緊抓著;方廣木也擺出抓人的架式,以防萬一刁潔玲突然又發作,他們能以最快的速度讓她安靜下來。
但她並末發作。
「你們在說什麼!」刁潔玲笑笑的準備起來,「我們相見是因為我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出了很嚴重的車禍,而姊夫剛好到那間醫院去辦事,听到醫院在廣播我的名字,才讓我們分開的幾個姊妹團聚的。」別想考她,她記得一清二楚。
方廣木無奈的搖頭,用很輕的聲音提醒道︰「不對吧?我是在更早以前在機場撿到你的,剛巧你二姊也在……」
刁潔玲的神情一斂,像是在回憶似的。
由于她的模樣看起很嚴肅,讓她身邊的每個人都不禁祈禱起來,天哪!讓她想起產下一子的事吧!
不然,她兒子幼小的心靈真的很受傷,都快七年了,她還是矢口否認自己是他的媽。
「想起來了嗎?」梅玲輕問。
「我們第一天相遇的事…… 」玲試著提示。
刁潔玲的眼光在他們四人的臉上來回梭巡著,試著確定他們是否在跟她開玩笑,而她,很不喜歡跟人開玩笑。
方廣木再接再厲的指出,「那天……有沒有……我後來不是說,你當時看起來就像是一只迷路的小狽!」
迷路的小狽、害怕的小狽、驚慌的小狽、流浪的小狽……
她狐疑的看著他們,不懂自己為何會心好亂。
「你哭訴,」敏玲只說一點,深怕引起她病情發作,「之後,我說我跟梅玲有聯絡,而你姊夫又會針灸……我們可以一起照顧你。」
刁潔玲還是狐疑的看著他們,一句話都不說。
「有沒有?」曾智景拿起一根銀針在她的面前搖晃著,「你要生的峙候,還是我替你針灸止痛的……」
沒有、沒有,她什麼都想不起來。突然,刁潔玲咧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再收起笑靨,仔仔細細的看著他們四人,小心翼翼的提出疑問,「請問你們現在是不是很閑?」閑到可以尋她開心?
看到他們四個人突然在她面前一起跌倒,她終于放聲大笑,「就知道你們是在逼我說!」
四個跌坐在地上的人,一時不知該如何響應。
「好啦!」刁潔玲想離開了,「我今天一直覺得怪怪的,心情也亂糟糟的,好像會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才會把那小表嚇到,你們一定是听到那小表擔心得哇哇叫,才會趕來的吧?我真的沒事了。」
她朝他們行了個九十度的禮,「謝謝你們,我現在想回房里靜一靜……啊∼∼啊∼∼」
但她卻在轉身想回自己房間的同時,話都沒說完,就發出一聲聲驚聲尖叫。
尚坐在地上的兩男兩女連起身都來不及,直接轉過頭,想看看發生什麼大條的事?
嚇!是他?!
他他他……怎麼會找上門?
而領辜耀堂來此地的小男孩指著刁潔玲,「麻煩你盡快跟她把話說清楚、講明白,我快受不了她老是不承認我是她生的了。」
刁潔玲還是只能瞠目結舌的發出無意義的聲響,「啊∼∼啊!」
奔耀堂則推開育明,直直走到刁潔玲的身邊,一把將目瞪口呆的她抱起,「我會努力的!兒子。」
他怎麼會來?又怎麼敢來!還直接讓他兒子認祖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