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帶進了懷中,浴白里的水,因她的加入,滿溢了出來,溫熱的水,很快浸濕了她身上的T恤,她卻幾乎沒注意到。
她捧著他的臉,吻著他的唇,感覺他的體溫,心頭依然緊緊揪著。
才短短幾天,這個男人就已經成為她的一部分,她呼吸著他呼吸的空氣,感覺他的感覺,遇見他之前那段孤單寂寞的日子,遙遠得有如上一輩子。
她無法想象再回去過著以前那樣平淡寂寥的生活,她無法想象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
噢,或許還是可以的,但那樣的世界,相較之下是如此貧瘠,冰冷灰暗的空虛充斥其中,讓她光想到就忍不住發抖。
她對他的渴望,是如此狂熱而真實,她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他的吻、他的手。
他的熱情是如此昂揚勃發,讓她無法再想其他。
她輕喘時,他月兌掉了她的內褲。
他捧著她,讓她坐到他身上。
她攀著他的肩頭,俏臉泛著玫瑰般的紅,星眸氤氳迷蒙,粉唇微張地輕喘著。
「勤……」
「別怕……」
他親吻她的唇,再次吻去她頰上的淚。
熱水包圍著兩人,他的皮膚卻更加熱燙。
他扶著她的腰,教她律動,她既害羞又害怕,但對他的熱情和卻凌駕一切之上。
「我愛妳。」
他說,雙眼熱情而專注。
胸口好熱、好熱,她沒有辦法回答,只能淚如泉涌地坐在他身上,隨著熱情的韻律搖擺,一次又一次的在他低啞的愛語中,和他一起攀上高峰。
「我愛妳……」
那瞬間,她知道,他已成為她的一部分,永遠永遠都無法拭去……
***
兩人的婚約,他在她答應的那天就公告周知,紅眼的人都很高興,但很明顯的一點也不意外,屠鷹甚至只挑了一下眉,不過他終于對她開口說話了。
「恭喜。」
她嚇了一跳,他是笑著和她說的,很淺但很真心的微笑。
「謝謝。」她是這樣回答的,雖然在那瞬間,她其實很想去拿機器回來把他的聲音錄起來,這男人惜字如金,每一個字都彌足珍貴。
反應最歡樂的就是可菲,她抱著她又叫又笑又跳。
武哥則是露出潔白的牙齒,稱贊屠勤「干得好」,然後拿出一紙工作合約,希望她能到紅眼正式上班,拯救他們雜亂無章的辦公檔案。
不過屠震和封青嵐的反應就特別了一點。
他們兩個前後差了幾分鐘,各自找上了單獨在天台上曬衣服的她,誠懇的找她談了一番,屠震的大意是——
我很高興屠勤找到老婆,不過妳要是敢故意傷害他,我會讓妳死得很難看。
之類的。
當然,嵐姊說得沒有屠震那麼直接,但意思同樣親切。
「我很喜歡妳,所以請不要逼我傷害妳。」
「妳有沒有想過,依據體型的大小,我才是那個可能被傷害的人?」她打趣的問。
「沒有。」封青嵐回答得毫不猶豫,她只是叉著腰,挑起了眉,「我們的家規是不準打老婆。」
「所以他不準打我,但妳可以對付我?」靜荷好笑的問。
「沒錯。」封青嵐笑了出來。
「妳知道,剛剛他小弟才對我說過類似的話。」
「阿震?」
「對。」
「我想也是。」她笑了笑,「我應該替他說抱歉,不過既然妳要嫁進來,就得學會適應他,就和適應我一樣。」
「我喜歡他。」
「阿震?」青嵐嚇了一跳。
「我也喜歡妳。」靜荷笑著說︰「我喜歡有話直說的人,我想我會在這里適應得很好。」
「既然我們達成了共識。」封青嵐笑著伸出手,「歡迎加入紅眼。」
她心情愉快的回握住那神采飛揚的女人,和她一起笑了出來。
嵐姊離開沒兩秒,屠勤就出現在天台。
這個屋頂,大概從沒像今天早上這麼熱鬧過。
「阿震和嵐姊上來找妳?」
「嗯。」她抖開一件衣服,是件男性的四角內褲。
「妳手上拿的是什麼?」他驚慌得忘了原先想問的問題。
「你的內褲。」她神色自若的抖了抖。
「它應該在我的浴室里。」他震驚的瞪著那條內褲說。
「我不喜歡髒內褲堆在浴室里。」她看著他說︰「所以我把它洗了,麻煩你把那邊的衣架拿給我好嗎?」
他沒有幫她拿衣架,只是一把將內褲抓過去,快速的將它晾到衣架上。
她好笑的看著他,提醒道︰「我又不是沒看過你的內褲,況且,我們都已經訂婚了。」
這句話奇異的安撫了他。
他看看她,看看曬起來的內褲,再看看她,然後才啞聲道︰「沒有人幫我洗過內褲。」
「桃花呢?」
「她和海洋收養我時,我已經十一歲了。」他尷尬的說︰「海洋說,我夠大了,應該學會自己洗自己的內褲。」
「所以,你一直都是自己洗的?」她好奇的問。
「嗯。」
「你以前的女友呢?」
他表情謹慎的看著她,搖頭,「沒有。」
她笑了,歪著頭說︰「我很難想象你自己洗內褲的樣子。」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想象的?」他黑臉微紅。
怎麼會沒有,一想到那個十一歲時憤世嫉俗的他,在父親的威嚇下,努力學著洗衣服的樣子,就讓她覺得想笑。
她笑著彎腰拿起另一件衣服,抖開。
這件不是內褲,他明顯的松了口氣。
「阿震和嵐姊找妳做什麼?」
欸,她還以為他忘了。
瞥了身旁高大的男人一眼,她把手中抖好的衣服交給他,邊道︰「聊天。」
「聊什麼?」他很自然接過衣服,套上衣架,掛好。
「聊你以前被發好人卡的事。」
他的臉一整個爆紅,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尷尬不已,曬完了手邊的衣服,才問︰「他們來威脅妳?」
「不是威脅。」她笑著交給他另一件衣服。「是懇談。」
他們的親切,讓她印象深刻。
照理說,接受到他家人的這種威脅,她應該要再三考慮嫁給他這件事,但她實在很難討厭他們;特別是,他們兩個都是為了要保護他。
「抱歉。」他說︰「嵐姊一直覺得她有義務要照顧我們。」
「除了她和阿震、阿鷹之外,你還有兄弟姊妹嗎?」靜荷笑問。
「五個。」
她嚇了一跳,「你爸媽那麼會生?」
「不是。」他笑了出來,解釋道︰「阿震下面還有兩個妹妹,其他三個蘿卜頭,是耿叔和莫叔的。」
然後他開始和她解釋他那些沒有血緣關系,卻緊密結合在一起的家族成員。
艷陽下,她听著他說話。
他一邊幫著她曬衣服,一邊訴說他兒時的生活點滴,他在那海岸城市的生活,甚至他父母的愛情故事。
她可以從他的言語,感覺到他對他家人的熱愛。
她听著他描述他的老家,仿佛閉上眼,就能看見他說的人事物,感覺到海風的吹拂。
陽光在空氣中閃爍,衣服在藍天下白亮如新。
他是個愛家的男人,從他的話語中,她清楚的了解到這一點。
他有很好的模範,而且他是她的。
雖然還是有些不安,但是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幾乎可以聞到幸福的味道。
「下次有空,我帶妳回去,妳一定會喜歡他們。」
屠勤拿起地上的洗衣籃,對她伸出手。
靜荷把手放進他的大手里,看著他,微笑點頭。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