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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猛男追新娘 第16頁

作者︰黑潔明

「然後呢?」唐琳看著她,知道一定有後續。

亞麗莎忿忿不平的說︰「他要我認清現實,我回來後才發現他放出風聲封殺我,現在沒有一個攝影師敢和我合作,我不是沒找過其他人,但是沒有人想得罪他。」

難怪她找不到人。

羅伯•史派克在業界的勢力十分龐大,稱他是媒體皇帝都不為過,如果有人真的幫了亞麗莎,簡直和自毀前程沒什麼兩樣。

「你是我最後的希望。」亞麗莎正色的說︰「就算不為我,你也應該為你自己想一想,你不可能放得下攝影的,不只我這麼想,詹姆士也一樣。」

唐琳抿唇不語。

「他要我帶話給你。」亞麗莎站起身,語重心長的看著她,「如果你這樣放棄,那就是輸了,逃避它不如面對它,你會發現其實沒有想像中難的。」

***

「我以為你怕狗。」

看到客廳里那只可愛的拉不拉多犬,班頓忍不住蹲下來,搔搔它的脖子和耳朵,一邊好奇的看著走出來的亞當。

「我不怕。」亞當眯眼瞪他。

「啊,對了,你不怕,只是不喜歡。」班頓站了起來,神色自若的改口。

亞當面無表情的在沙發上坐下,拿出筆,看也沒看就在他帶來的幾份文件上一一簽上姓名。

「你不看一下?」班頓見狀,不贊同的皺眉,「你難道都不怕我把你的公司弄垮?」

「這公司本來就不是我的。」亞當一臉淡漠,邊簽名邊說︰「錢不是我出的,管理公司的人也不是我。」

「這公司當然是你的。」班頓緊蹙著眉頭,正色說︰「或許一開始的資金來自你父親,但真正在賣錢的是你開發的程式軟體,我只是受托管理而已。」

「公司里的程式不是我一個人在寫。」

「對,不過最賣錢的是你寫的。」班頓扯著嘴角說。

亞當瞥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將最後一個名字簽上,然後將文件合起來,全部還給他。

班頓接過手,臨走前看了臥房的門一眼,忍不住回身問︰「你和住這里的女人是什麼關系?」

亞當雙手抱胸,冷聲開口,「那不關你的事。」

班頓推了下鼻梁上的金邊眼鏡,提醒他,「她朋友工作的那家雜志社,旗下有一本八卦周刊,除非你想上那些周刊封面,否則最好注意一點。」

「你說完了沒有?」亞當冷著一張臉警告他。

「沒有。」班頓直視著他,「你父親來電要我轉告你,聖誕節他希望全家人都在,你要是不回去,他會親自過來。話我帶到了,要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

他說完又拍了拍喬可的頭,才帶著那些文件轉身離開。

可惡!那該死的老頭!

亞當瞪著關上的門,忍不住咒罵起來。

他小時候老頭子什麼都不管,誰知道那老不死退休後,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太無聊了,反而開始管東管西。

寇哥老頭子管不動,藍斯老頭子說不听,亞歷士根本不容他說,霍克則是把他的話當耳邊風,給果他媽的到最後最倒楣的就是他這個老麼。

以前他根本一年和那死老頭說不到幾次話,現在那老頭子卻動不動就打電話過來念他,偏偏他還不能掛他電話,因為那老頭子有心髒病。

要不是去年夏天他真的親眼看到老頭子心髒病發昏倒送醫,他還真懷疑老頭子的病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要讓所有人對他更言听計從。

而且自從亞歷士去年也跟著在寇哥和霍克之後娶了老婆,他們三個人的女人不知為什麼竟和老頭子連成一氣,她們明明每個年紀都和他差不多,甚至比他小,卻仗著嫂子的身分一起對他頤指氣使的。

一想到回大屋要面對她們三個和老頭子,他就覺得頭大,他寧願留在這里過聖誕,至少這里很安靜。

第七章

夕陽,像火球一般在地平線上燃燒著。

滿是塵灰的帆布老卡車在枯黃的草原上奔馳著,大地一片乾裂,放眼望去,偶爾還能見到白骨零碎散落著,然後車停了。

她和同行的人下了車,這里是這個國家偏遠地區的村落,村子里有幾棟泥灰蓋成的屋舍,四處靜悄悄的,沒有牛羊,沒有雞犬,到處一片死寂——

琳……

有人在叫她,她回身,同行的人們正將物資搬下車,叫她的人是詹姆士,她朝他走去,注意力卻在途中被一股腐臭的味道給吸引,味道是從旁邊那棟泥灰屋傳出來的,那屋子門半開著,里頭有個孩子靠著屋牆席地而坐,她停了下來,伸手將門推開了些。

琳……

那孩子瘦成皮包骨,只有肚子微微的凸起,黑白分明的大眼楮空洞又茫然的看著她,他的嘴唇乾裂,四周飛舞著幾只小蟲,在他身旁躺著一個瘦得不成人樣的女人

「琳!醒醒!」

她在睡夢中驚醒,冷汗涔涔、淚流滿面,渾身直打顫,唯一感受到的溫暖來自於他的懷抱。

四周一片漆黑,記憶中的景象卻依然鮮明,甚至連腐臭的味道都一清二楚。

她要吐了。

她推開他,跌跌撞撞的下床,沖到浴室跪趴在馬桶邊嘔吐,她把胃里的東西全吐了出來,直到連膽汁都嘔出來了,卻還是無法控制的乾嘔著,好不容易等到她終於有辦法停下來,卻依然無法忘懷那地獄般的景象,她不能自己的蜷縮在地上無聲啜泣著,然後他走了進來。

她不想而對他,她不想而對任何人,她只想自己一個。

「別管我……走開……」她遮住布滿淚痕的臉,啞聲開口趕人,「走開……」

他沒有走開,他蹲了下來,拿了條毛巾替她擦臉,她生氣的想推開他,他卻還是我行我紊,然後倒了杯水逼她喝水漱口,再將她一把抱了起來,她根本推不開他,只能任他抱著自己走回床上。

把她放上床之後,他很安靜的走回浴室清理她的嘔吐物,然後又到廚房泡了一杯加了白蘭地的熱牛女乃給她。

她在床上縮成一團,淚水依然無法遏止,全身仍在打顫,她不想理他,他坐到床上,半強迫的把不願意起身的她拉入懷中,將水杯遞到她嘴邊。

「喝下去。」他說。

她無聲掉淚,只是搖頭。

「一點就好。」他摟著她,低聲誘哄著。

「我沒有辦法……」她還是搖頭,手指僵硬地緊緊抓著他的黑襯衫,埋首在他胸膛上,哽咽顫聲說︰「我會吐……」

他見狀,沒再逼她,只是將杯子放到一旁,沉默的將她擁入懷中。

她像個孩子般,在他懷里直掉淚,但始終沒有哭出聲來。之前他見過她在夜里因惡夢驚醒,每回他在對面看著她蜷縮在床上無聲痛哭,總是渴望能安慰她,如今他在這了,卻從來沒有感到如此無力過。他知道她的惡夢一定和她年初時的工作有關,卻不曉得她那時究竟出了什麼事,該死的,他甚至不知道她之前究竟是做什麼的!

他沒來由地生起自己的悶氣。

窗外飄起絲絲細雨,玻璃上交錯縱橫的水痕,如她臉上的一般。

她的淚浸濕了他的胸膛,像火一樣燙著了他的心,他既焦躁又懊惱,完全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只能將她整個人環在臂彎里,無聲地擁著她,希望能讓她覺得好過點。

那種沒有聲音、極度壓抑的哭泣方式讓他心慌不已,她哭了好久,才慢慢平息下來。

然後他看到了那只把頭放在床上,眼神哀傷的看著他們的狗,才發現他忘了把門關上,他仍擁著她,渾身卻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雖然知道這只狗很乖,他還是生怕它會突然跳上床朝現在根本不可能移動的他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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