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風鑒堯那麼好欺負,板本信平很有危機意識的,「純屬玩笑,香霖功課很忙,不用浪費時間找她聊天了。」打了哈哈,續道︰「我們談談怎麼對付那群天殺婊子養的……」開玩笑,傻子才在這時候惹一個受挫又愛得發瘋的男人!
「嗯,他們目標首要是麥可斯博士……另外……」風鑒堯冷不防的揍了信平一拳。
「謀殺啊!」信平哇啦大叫。
「為什麼我和翟穎在瑞士的行蹤會被泄漏?」
「什麼?怎麼可能?除了我和俊耀,及幾位高層研究人員必須傳送整理的MT-101資料給你外……你們遇到圍擊了?」還以為是方才失言招禍咧。
「這事要查清楚。」
談了約略有確切行動方針,臨末,板本實在皮癢,忍不住又動動嘴皮子。
「當然,我們可愛的小翟穎,她也很危險,如果他們逮不著正主兒,一定會拉博士女兒當誘餌。」
風鑒堯一副「難道需要你說嗎?」的不屑眼神。翟穎本就在他未雨綢繆的保護下,少之又少的人知道她身份,何況是剛認親父的關系。
「喔喲,失算了,我真沒大腦,也不想想她是誰的心肝哪!」
「無聊!」看透了板本的把戲,能不理就不理。
「現在這時候不無聊能干嘛?」又不能馬上打仗,宰了那些混蛋,竟敢惹事到他們頭上來,太沒有將雷麒放在眼里了。
想當然爾,板本信平等于是在自問自答挺無趣的,沒意思。
「不過,你心肝現在好像跟別人走了耶?」當然,說完這句話馬上就閃人,板本笑得夸張。
走開一段距離後,板本很欠人扁的回頭奚落那二道瞪視的利芒,還老大不客氣的彈彈手。「兄弟我很了解,快去、快去,女大不中留,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喲!」
風鑒堯狠握著拳,比了個拳擊的手勢,掉頭就大步回研究室。
「哈!別忘了以後要記得我這個大人情,我是顧問兼媒人……」反正打不到了嘛,板本算準了他的心思。
以前風鑒堯尚不致要朝夕都黏在一起,但經過了翟穎無故失蹤許久,他的想法必有大轉變。
「是只顧問的倒霉人!」風鑒堯遠遠回頂了句。
板本氣結的苦笑,沒機會再扳回局面。
第四章
為了方便翟穎和申屠奎,所有先進的儀器設備都陸續搬來這里,就好像她未曾消失過一樣,整個研究小組隨即進入情況。
風鑒堯知道目己很離譜,可是他無法克制那種想隨時盯牢她的沖動。天曉得!他也有一大堆事情得進行,人卻還待在這里。
即使如此,沒人敢說什麼!
畢竟他是老板,而且嚴重關心MT-101病毒的進度是人之常情,大家都非常熟悉此病毒將會對世界帶來怎麼的恐慌與失序,及引發其它嚴重後果。
所以,來來去去,每個人安靜地專心各司其職,一點也不覺風鑒堯的突兀。
可是,他自己心里有數。
哼,他盯著前面的翟穎和申屠奎,兩人交首接耳,頭越來越靠近,尤其當申屠奎身子傾向她……
「如何了?」甩下剛閱讀的公文夾,風鑒堯大步來到正好卡在他們的中間,阻止兩人的談話。
申屠奎抬眼正經八百的報告,嘴角有戲謔,可惜人家眼楮不看他,而是頭低低盯住急著輸入電腦分析資料的女人。
「喂,講話啊。」只得好人做到底了,哎,可惜反惹風鑒堯怒目相識,好像恨不能腐蝕那根剛剛推她的食指。
呼!他可憐又無辜的手指頭!
翟穎這才茫然的看看申屠奎,然後又轉向他示意的風鑒堯位置問道︰「什麼?」
「有沒有找出問題?」風鑒堯一見她表情就無名安心下來,她是這樣的,一旦全神貫注栽入工作時,腦袋瓜里面根本裝不下其它事情,已沒有時間、人事物的觀念。
「嗯,」指向熒幕那串列的化學式、實驗數據,「你看這里……那邊……」報告長官似的,將當初原來的懷疑轉為確實發現詳細列述,也不管人家非專業懂不懂。
反正沒人表示反對意見,而風鑒堯听得津津有味,該說是看得津津有味才對。
申屠奎來來回回看他們兩個,微一聳肩,乖乖的做自己事情去,免得無端遭受「天災人禍」。這一點識時務,凡是認識翟穎和風鑒堯多年的人,都懂得。
「依照許博士的發明,你認為那些人渣是如何利用麥可斯博士的後期研究?」
「以現在的醫學程度,細胞轉換本來就尚屬實驗階段,在那過程中,方法有很多可能性,只要動點手腳產生排列組合變化,其中任何絲微差異都會刺激產生某種腦啡,並藉此動手腳加以控制。」翟穎縴瘦的十指飛快的敲打鍵盤,非常專心,對風鑒堯幟熱的凝視毫無所覺。
那兩道目光是那麼執著……
「怎麼做法?」在他眼里,她的眼梢、唇角……任何寸脂寸膚,任何身影都已搜集在心靈深處,醞釀發酵數載……
從她還是青澀少女開始,那種強烈爆發的情感便主宰了他,只要有關她的些微事件,都會直接影響到他。無關翟穎的容貌,雖然她顯眼的五官也很吸引人,但是最扯動他心的反而是她的智慧及內斂性格。
她求生存的保護色,自尊自傲卻又充滿彷徨自卑的矛盾,引發他潛意識希望自己能帶給她幸福的想法。
可他們的情況卻是不前不進,僵滯在原地,以前風鑒堯有的是耐心毅力,因為認定了在他的羽翼下,無人可動搖他們彼此相屬的關系。
直到翟穎發生船難……
直到發現她的無故失蹤……
他心急了,當初顧慮她年輕,怕自己凶猛的渴求嚇壞她,更何況他不希望用性輕率的定義他們之間關系。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他不再滿足于這種隱隱約約的迷藏,更不願意她始終站在一定的距離外仰望他。
翟穎推推鼻梁上的遠視眼鏡,接下來她會揉揉發癢的鼻,他熟練的為她拂開發絲,一如以往。
或許信平說得沒錯,她已非十六歲,自當懂得男女間的需要……
「當人處在極端痛苦的時候,我們腦中會分泌一種物質腦啡,鎮靜安定神經,就類似鴉片之類的作用,但它是無害的,作用在幫助人體情緒不再那麼激亢。」他手指剛輕掠,她臉馬上自然斜傾十五度,讓溫柔能多停留,就像是與生俱來習慣,而她自己卻不自知。
「若是將之導引,或是增加能量,甚至促使腦下垂體異常,觸發所有精神細胞,同時對特定藥品反應,一連串的因素都可能造成不肖分子的控制手段成功。」
風鑒堯神情一凜,事情嚴重性相較現在所露出的端倪,僅是浩劫災難的皮毛一角,一旦陰謀得逞……
「不過,照目前發生的結果來看,顯然對方尚未成功,他們的實驗還是有瑕疵。」幸虧了麥可斯博士,「想必當初研究的人預先設下保護措施,不然他們不會到現在還雷聲大雨點小,一直仍持續不斷搜索博士。」雖然嘴里不承認親血關系,可就研究領域上,她確實是心存佩服的。
「嗯,為防患未然,許博士我們已派人保護,至于麥可斯博士……」
「他既然警覺不對了,應該就該聰明的知道自保。」不改嘴硬,仿佛其生死安危全與己身無干。
談到她「可能」的生父,翟穎的思維受到干擾,逐漸察覺周遭外界的感應。
「至少麥可斯博士對科學的貢獻值得敬仰,撇開私人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