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麼?」見她想攫壞所有的窗簾,丁雨凡氣得沖上來抱住她的身子,打開鋁門窗,作狀要將她丟出陽台,「別逼我把你扔出去!」
女子緊緊抱住他頸項,捶打他後背,哭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跟她上床?你明知道我跟她是最好的朋友——」
丁雨凡松開抱在她腰間的手,將她推離身邊,回身走向客廳中心。
女子跟在他身後追問,「你跟多少女子胡搞,我不想管也管不著!但是你為什麼跟她?為什麼?」
丁雨凡抓起茶幾上的煙盒,大刺刺地坐在沙發上,嘴上叼了只姻,「她也問過我為什麼‘先’跟你而不是‘先’跟她。」
女子抹去不爭氣的淚水,哽聲問︰「你怎麼回答?」
「我回答她,遲早有一天,你也會來問我,為什麼已經跟你做了卻又還跟她做。」燃亮煙,極放肆的吞吐雲霧,漫不經心地瞟她一眼,「我說的很準;做得,也很公平吧!」
「你不是人!你是禽獸!」兩手憤怒地在空氣中亂揮,要是女人,你都能搞、你都想搞,是不是?」
「煩請你自重。」
「恐怕不只有女人……」她以鄙視的眸光打量他,「你也跟男人搞吧?你也跟文任仁搞過上百次、無數次了吧……啊——」
丁雨凡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她整個人重心往有側移了數步才又站穩。
「滾。」
「不用你趕!象你這種人……」她撫著左頰,嚷道︰「該被拖去槍斃——」含淚跑向大門。出了門口,她看見文任仁。臉上的痛楚正是因為出言侮辱了他才挨打的,停在原地,心中掙軋著要不要跟他道歉。
突然,看見他身旁還站了一個女孩。女孩以憐憫的眼光看著自己。她很可憐?她很可憐嗎?听見剛才情況的人,都覺得她很可憐的吧?
天殺的!她才不要別人同情,尤其是這個故作姿態的女人!
她眼神一厲,出手推了對方一把,「傻女人……你也是一大堆傻女人里的其中一個吧!」
韓冰雪看看她完全沒了理性的恐怖形狀,不敢相信一名年輕女子的面容會憔悴、扭曲成這樣。
「白痴!」女子張舞起爪牙,撲向韓冰雪。
「你怎麼……」她發動攻擊的速度快得連文任仁也阻止不了。
女子以銳利的指甲,頻頻欲撕毀韓冰雪的臉。韓冰雪以肘護臉,未料對方轉而扯抓她的長發!在韓冰雪的喊疼聲中,她用力的拉扯下一攝細發,然後奮揮了兩拳,摑得韓冰雪暈頭轉向地撞上牆板。「白痴!見我這樣,你還不走?或者——你看戲看得很開心?好呀,你得意呀!但你又能保證自己能開心多久?能得意多久?」抬起手又想打人。
文任仁即時扣住她手腕,「你冷靜點!」
「你讓開!我在教她別變成了一個我呀!」既然雙手被制住,她索性抬起腳——
「你!」文任仁以身子護住韓冰雪,所以被女子的高跟鞋踹中的是他的小腿骨。
「躲在男人背後,一副軟弱不堪、我見猶憐的樣子。我最討厭這樣的女人了。」
「別這樣,你……你……」
文任仁兩手被女子咬破了血肉而放松了力氣。女子趁機越過他,繼續逼打縮在牆邊的韓冰雪。「賤女人!笨女人!笨女人!笨……」
韓冰雪由直立,漸漸被打得縮蹲子。手上的袋子破了,東西灑了一地。伸手想撿起腳旁的魚罐頭,一只高跟鞋猛地踩住她手掌,她痛得不顧一切地抽回手,在四根指頭嚴重的破了皮。
「別這樣!」文任仁環抱住女子的上半身,制止她再揮打韓冰雪。
「別踫我!」她咆哮。
「你太過分!她何其無辜,你卻……啊……」手臂上又被烙上深紅的齒痕。
「男人全是大混蛋!」吼完後,她終于離開了丁宅。
文任仁蹲在韓冰雪身旁,「還好吧?」
韓冰雪未答。靜靜地撿起落在地上的東西。
文任仁抬頭看向門口,丁雨凡一直站在那里。
丁雨凡對著他笑,下巴一揚指了指女子離去的方向,道︰「為免她去撞一國兩制,麻煩你了。」
文任仁面無表情地起身離開。
韓冰雪抱著一堆東西站了起來,看著丁雨凡自己隨即進入門內。
韓冰雪跟著入內。關上門,換上室內拖鞋,發現客廳亂得象經歷過一場大浩劫。
也的確是經歷了一場大浩劫。
走在前頭的丁雨凡突然回身抱住她。她捧在地上的東西立刻又掉了一地。
「早叫你把頭發剪掉。你不听,這下被扯得亂七八糟了吧?」他緊緊抱著她。臉埋入她顎下聞她的頸香。「乖寶寶。」
他她頸上吸吮出淤痕,才緩緩上吻至她的唇。
他吻得有些不專心,因為他真正的注意力在手上——在撫模她縴細軀體的手指月復上。兩手自她後臀上滑至她的腰間,拉出她的上衣衣擺,游移在她的後,背、親觸她細致的肌膚。「不……」當他欲解開她的內衣後扣,她出聲拒絕。
丁雨凡也不強求。深吸口氣後,伸出探入她衣內的手握住她雙肩。
「不要學她,知不知道?」在她額點頭上濕潤的吻。」永遠保持這麼乖巧可愛。我的冰雪、我的冰人……」
這回極專心地,給了她一個纏綿的長吻。
吻後,他放開她。
「小貓呢?我帶吃的給他。」她問。
丁雨凡看看地上的東西,「又是一堆貓食和淹漬的秋刀魚。那只肥貓還吃不煩啊?」
「它呢?」她擔心剛才那場吵鬧也嚇到它了。
「不知道。反正它肚子餓了自然就會現身。」他走向臥房,一邊告訴她︰「你等一下,我去洗個臉,我們去外頭吃。」
待他關上房門,韓冰雪拿出垃圾筒,蹲下來撿地上的碎片。「啊……」才撿起第一片,指尖便被刺破了肉。
這才發覺,手臂上已浮出許多紅紫的傷痕。頸脖、身上,也都有痛楚的地方。
文任仁說的話是勸,那名女子的捶打也是勸。而她自己是怎麼想的?
環視這屋內,她在迷戀著什麼呢?
迷戀著……唇瓣被吮吻過後的溫熱嗎?
不願再多想,她找出掃帚情清理地面。
電話響起。丁雨凡會在房里接吧!
但是當它連著響了十數聲之後,韓冰雪不禁認為丁雨凡可能在洗手間內,一時之間沒辦法接听。
尖銳的鈴聲一聲接著一聲,韓冰雪走到電話旁,思付著來電者可能有很重要的事情。
又等了兩聲,她動手接起電話。
才打算請對方稍等一下的,但她尚未出聲,話筒那端便冗自吱吱喳喳了起來。
「哈哈!我就知道你在家。」一道縴細活潑的女音。「可是你該罰!誰叫你居然讓我等那麼久——怎麼不說話?你不方便啊?對不起啦!我怎麼想得到你在晚餐時間精力也這麼旺盛?可是……喂,光會飽嗎?」自顧地說了一大串話後,便嘻嘻嘻地大笑。
你身邊光溜溜的那個女的哼兩聲來听听,如果她比得過我,我就認輸……」又在電話那頭笑得花枝亂顫。
原來,其他女子是以這等豪放的姿態與丁雨凡相處。
「你生氣啦!對不起嘛!人家是想到今天你生日,可以的話,想為你慶祝的……」沉默等了一下,仍未听見回聲。
「好吧,既然你已經摟著一份生日禮物了,那我……」
「把電話掛掉。」話筒里,突然多出這道嚴厲男聲。
「啊?」對頭女子被凶得莫名其妙。
而韓冰雪比來電話的女子更為驚愕!
「丁雨凡什麼時候也拿起電話的?」
「我不是說你。」重重地呼吸了一聲,又吼︰「還不放下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