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怕……好怕呀……」她哭訴道。緊緊環抱住他的身軀,即使感受到他的體溫,也不肯放松。
丁雨凡放下手邊的東西。回抱她,輕輕拍撫她的背。
「我以為……我以為……你就這樣扔下我了……我以為……」
「這只是針對你老是躲我,給你一點小小的懲罰。順便讓你曉得不能沒有我的感覺。」
韓冰雪抬頭。他真地是故意的……
「我要讓你離不開我。」
她放開緊抱著他胸膛的手,無聲地流著淚。
丁雨凡為她拭去頰上的淚水。「以後不會再這麼嚇你了。」
「真的……?」
「當然,別哭了。」
「我不是說那個……我是說……真的……真的要這樣嗎?」
丁雨凡輕笑一聲,「這樣是怎樣?」
韓冰雪雙掌挎著自己的面容,雙肩輕顫,顯然一時之間止不住淚。
「你真的……想要我的……情?」
丁雨凡拉開她掩面的手,托起她的下顎,抹去她臉上的淚痕。
癌首緘住她的唇,印下輕柔的、綿長的吻。
「曉得答案了嗎?」
「可是……」韓冰雪徽喘地︰「可是我……」
若是要她愛,她會愛得十分徹底,愛得全心全意,他可會悉數接受,真心珍惜?
「我不是說過了?我就是要讓你離不開我……」
這,算是他的承諾嗎?
第五章
決定愛了之後,一切變得那麼自然。韓冰雪幾乎找不到初時的折磨與矛盾。
她曉得她和丁雨凡談不上是一對戀人。非要形容他們之間的關系的話,或許稱得上是親密的異性朋友吧!至少他對她而言,是的。
一個多月來,兩人見過幾次面。大多是她到他的住處。
連系在兩人之間的,是那只貓。
今日,她又來到丁雨凡住的地方。按了兩聲門鈴後,打開手上袋子,盤算著若沒有人應門,將留些什麼放在他們前。
門開。她且驚且喜,「你在啊?我剛打電……」
她微開的唇形僵住。來開門的人不是丁雨凡。
是曾見過兩次面的文任仁。
同樣的,文任仁見到她時,亦因驚訝而月兌口,「是你……」
文任仁不知道她和丁雨凡的事吧!韓冰雪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屋里突然爆出瓷器破裂的巨響,伴隨而出的是一長串女聲的尖叫與咒罵。叫罵聲不是由客廳直接傳出,因而听不太清楚內容。
明顯的是,里頭有人在吵架。
文任仁朝屋內望了一下後,說︰「丁雨凡有客人,我們在外面稍等一下。」他人出來屋外,輕掩大門。
韓冰雪低頭看著手上提的東西,心想今天可能來錯時候了。
「怎麼會來這里?」文任仁站在她身旁問。
「帶點東西給貓。」
他點點頭,那貓原來是你在照顧。」
韓冰雪看看只空出一條縫的大門。里頭好象安靜下來了。
「真的決心和丁雨凡在一起?我看你不是個會玩愛情游戲的女孩。」
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麼直接。韓冰雪眨眨眼,不知如何反應。
「事實上也沒有一個女孩會想玩吧!」他微微一笑,繼續說︰「初時大大方方的說只是玩玩,才不會當真。到後來卻又歇斯底里地逼問對方,為什麼不一起付出真心。不僅在里面的那個女孩是這樣,我所知道和丁雨凡在一起過的女孩,也差不多都……」
听起來,他象是要勸她別跟丁雨凡在一起。
韓冰雪側頭看他,他的臉自自然然的面對前方,表情很真誠。
記得丁雨凡說過,文任仁是個太過完美的人。韓冰雪此時才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他的優異。
好與壞,兩者放在一起哪一項比較突出?
為什麼當丁雨凡和文任仁同時出現在她面前.她的心思是被前者完全捕攫住?
丁雨凡天生的優異條件吸引所有女性的目光。而他也沉醉于一次又一次的征服中。文任仁收回定于前方某一點的視線,轉而看著她,道︰「你柔弱,卻不造作。這一點,很容易令你身邊的男人動心。」
韓冰雪別開眼,不願放任自己接受他瞳中的柔情。
「你的朋友,似乎也和雨凡……」
手上那袋東西,砰地掉落在地!
韓冰雪急忙拾起,「我……真不小心……」
丁雨凡和何曉琪?還是和蔡伊齡?或者,他和她們兩個都……」
見到她儼然受了傷的神態,文任仁不禁小生歉意。平聲告訴她︰「男性總是拒絕不了女孩子特有的溫香艷玉般的軀體。」
韓冰雪咬住下唇,輕輕搖了搖頭。其實,沒什麼好意外的……
「我無意左右你對某些人事的想法。只是希望你有心理準備。」想拍拍她肩膀的手停在半空中,猶豫了一下,收了回來。「好好保護自己,別傷很大深。」
安靜了一會兒的屋內,又開始傳出聲響——
「過分!你太過分了!」
瓷器破碎的聲音及說話聲清晰可聞,里頭的人似乎已將吵架陣地轉移到客廳。
「掃干淨。」丁雨凡指著地上的碎片,冷冷說道。
女子一揮手,「手擺出一張酷臉。我不怕。」走到他面前,抬眼瞪視他,「你有沒有良心啊?我怎麼對你,你有怎麼對我?禽獸!」
丁雨凡後退坐在沙發上,泰然自若中,帶著有的傲氣勾視著身前女子,反問她︰「愛上禽獸的女人豈不是比禽獸還不如!」
女子的心情已經十分不穩了,這下又被他激得更爆烈!
「我說不過你……沒有人說得過你……沒有人奈何得了你……」她憤怒地撲壓在他身上,「我跟你拼了!」揮拳捶揍他。
待在外頭,只聞其聲而見不著真正情景的韓冰雪,非常緊張地看向文任仁。
文任仁以眼神示意她別擔心。「丁田凡應付得來。」他說。
「你干什麼?」丁雨凡使勁推開黏壓在自己身上,並且胡亂揮拳的女子。「神經病!」
他用的力道不輕,女子直到背部抵上了牆,才停止後退。
甩開遮住了視線的亂發,她切齒問道︰「我神經病?那你是什麼?」
丁雨凡以鼻發出輕嗤,「你不都說我是禽獸了嗎?」
「你……」他滿不在乎的模樣愈亦激怒了她。「變態!婬蟲!」
她一一將平台櫃上的擺飾用力扔到地上,宜泄胸中無限憤恨。
「你鬧夠了沒有?」丁雨凡冷繃著臉,站起身。
「沒有!」她用力狂吼,早顧不得一名成年人該有的沉著穩重。紅著眼看他,「我要你給我一個交代!」
女子點了點頭,深吸口氣,道︰「你想怎麼樣?」「我想怎麼樣?」丁雨凡愣了一下。這問題留給他發問才對吧?」
他開始笑。由嘴唇地單純上揚,到張開口發出笑聲;復由捧月復大笑,到翻倒在沙發上無法自己地猛笑。「喔,我地天啊……」
「別笑……」
「是你……咳……把我逗笑的……咳咳……」他笑岔了氣。
「不準你笑我!不準笑——」女子不甘受辱,抓起一張鐵椅後,沖向珍藏許多名家酒品地酒櫃,奮力地砸玻璃!一下……兩下……她發了瘋似地猛砸。
由特殊材質制成的堅硬玻璃,逐漸承受不了撞擊而有了裂痕。
「你這個神經病!」眼看屋內裝潢就快被破壞殆盡,丁雨凡自然也就笑不出來了。他上前將她手下的椅子搶下,「冷靜一點,不然就別再待在這里!」
女子怒目和他對視。經過方才的激烈動作,她的胸部一起一伏地喘息著。
待呼吸緩和了些,她轉身走開,不過不是走向門口,而是走到通往陽台的落地窗前。
她地手輕抓住門窗前飄逸地布幔,回頭看了丁雨凡眼後,緊皺眉眼,使勁全力將一大片窗簾扯弄得落下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