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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的新娘 第10頁

作者︰岑心

她尖銳的怒罵聲結束在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後,他們都明白海依不可能反抗得了任何人。

蓓蓓知道海依很難過,但為了她好,送她人虎口,是幫她逃月兌狼牙、魔爪的惟一辦法;

「去吧,我會幫你照顧完美的。」蓓蓓用極輕柔的聲音說。

海依沉默了半晌,點了點頭推開沉重的木門進了房間,那一聲「咿呀」的長響在夜里听來格外駭人,這聲音劃破了黑暗的沉默,從此,也決定了莫家往後慘遭屠殺的命運——

第四章

午夜時分,風起,繁星隱沒。

醉臥在軟玉溫香懷抱里的衛爾斯突然自惡夢中驚醒,渾身冷汗。「唔……媽、媽媽……」不要丟下我……我不想留在這里!

穆他啞著聲,硬是將未盡的夢囈吞了回去。

衛爾斯已經記不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沒做過這個惡夢了?他以為自己早將當年被母親拋下的痛給淡忘了

自從幾周前到法國參加完母親的喪禮後,衛爾斯竟可笑的感覺自己好像又被變回了十多年前那個無措的小男孩,尤其是最近,父親時好時壞的病情,經常對他講述起這大半生從政的得與失、將他當成弟弟,聲淚俱下的向他懺悔……

「我……我到底是誰?」這是他無時無刻在詰問自己的問題。

—輩子都在尋求自我認同,可悲的是,衛爾斯一輩子從沒照自己的意願生活過一天,這片土地不是他的家,這片天空不是他的世界,就連他呼吸的這口氧氣,都不屬于他……

擁緊了身畔的女人們,他慢條斯理的點燃了一根雪茄,在煙霧裊升的嘆息間嘲笑自己的多愁善感。

靶覺到衛爾斯的動作,膩在他身邊的果女們自動偎向他強健的身體,哀求他的憐愛、踫觸。

「美人在懷,我還想這麼多干嘛,真是豬頭!」咧開一個魔魅的邪笑,他伸手探向她們白腴的嬌軀,恣情挑弄出一室的春吟。

「啊……嗯……人家想要……」身下的女人被他挑逗得渾身燥熱、橫流,渴求他充滿自己體內的空虛。

衛爾斯任由她們放肆的撫弄自己,他不在乎誰才是床上的主導者,這世界,誰不是誰的玩物?只要快樂就好。

但你,真的快樂嗎?你曾經快樂過嗎?

夏夜的空氣里還彌漫著燃放煙火的氣味,衛爾斯的心境始終難以平靜,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煩躁什麼?

因為那些個無知的財團大佬,妄想將他拖入骯髒的選舉中?因為來日無多的老父,奢求見任性的衛納斯一面?還是因為他今夜親眼見證了奇跡——看見野獸誫和海茵那愚蠢得讓人羨慕的愛情?「求求你……抱我……」

衛爾斯訕笑的瞥向女人深受折磨的臉龐,暗淡的夜色之中,他竟將眼前的她,與下午匆匆一瞥的那個「她」的臉重疊在一起……‘她」,有著一雙他記憶深處里的那雙狹長永燦、熱情如火的瞳眸,「她」是……

彼蓓蓓。「顧……蓓蓓……」他懷疑,自己怎麼將一個平凡女子的名字,記得恁般牢靠?嘆息著,衛爾斯的長指撫上女人的發。

床頭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冥藍的冷色像冰焰一樣,將「她」的臉孔燒毀得只剩一張陌生而嬌美的女人容顏,衛爾斯的興致一下全消失了,他伸手接听電話,下一刻,卻猛然爆出一句怒吼——

「你說什麼?衛納斯死了?!」

「我現在在車禍現場……」電話的另一頭,正是今晚舉行結婚PARTY的野獸袁誫,由他衷慟的聲音判斷,衛納斯怕是凶多吉少。「我接到連羿通知,他的腦骨碎裂,他們到達時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

衛爾斯的心跳幾乎停擺,他到底受什麼詛咒?母親不久前才病逝、罹患肺癌的衛于又被宣告不治、現在連他同母異父的弟弟都……

「該死!衛納斯現在在哪里?」毫不留情推開身畔的美女,衛爾斯問道,一邊起身著裝。

「DAMN,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他皺眉怒視著不知好歹的繼續黏上來的女人,吼出一連串的髒話。「滾出去,我現在沒心情。」一想到衛家真正的血脈可能遭到不測時,衛爾斯不自覺的卸下了平時用來偽裝自己的戲諸態度,變得嚴肅而冷厲!

「衛納斯他已經送去良大了……連羿在醫院里等他……」袁誫靠在好友最愛的白色法拉利跑車旁,一手撐著額頭,眼眶里積蓄著酸澀的濕潤。「我現在人在車禍現場,待會兒就趕過去。」

「該死!查出原因了嗎?」熟識「美神」的人都知道他律己甚嚴,絕對不可能酒後開車,再加上他開車技術一流,怎麼可能在半夜無人的山路上出車禍,事情鐵定不單純!

難道是穆德納家族終于采取行動了……心里一驚,他又開口︰「通知風颯、卡斯頓和傅燁,他們應該還沒離開這兒,我們之前還在一起喝酒,找他們一起查查這件事!」

「我等會兒再打電話給他們,警方的調查報告說,他是違規回轉,跟後方來車對撞才……」袁誫痛苦的揪住頭發。「DAMN!也許他是因為要趕赴我的PARTY……」

「沒有這種事!」衛爾斯拒絕相信他那精明的弟弟會因為趕時間;讓自己出這種致命的差錯。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才是害死衛納斯的真凶。

是他,是他一下午不斷逼迫衛納斯到醫院看衛于!是他不斷揭開他們兩兄弟都不想再踫觸的舊傷口……從小被遺棄的創痛!

「車禍的另一方是誰知道嗎?」衛爾斯沉著聲,想自這一切混亂中找出一點頭緒。

「紡織業大戶莫騑家的僕人,為什麼這麼問?有問題嗎?」面對他訊問般的強勢及銳利,袁誫總算了解大家為何會將他們眼中向來沒點正經的衛爾斯當成神了,衛爾斯真正認真起來的樣子,真是挺嚇人的。

瞥了一眼手上的鑽表,衛爾斯狐疑的問道︰「還不知道。他們的車子呢?有人傷亡嗎?」這莫家的僕人未免太拼命了,三更半夜的還在路上晃?!

袁誫沉吟了一會兒。「沒有,我到的時候,他們連司機一行五個人,開的是黑頭轎車。警方的筆錄上說,他們是去采買……SHIT,都半夜了還采買什麼?!的確有問題!」

「有必要查查他們當時在干什麼,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突然,衛爾斯握拳重擊床柱,他怒道︰「我知道什麼事不對勁了!你不常在這兒不知道,那個莫驊早在四年前死了,他的遺產好像是被什麼條款凍結了,所以莫家的勢力在紡織業早就沒落了!」

「有鬼,一定有鬼,這樣吧,你們先回連羿那等我,我去查查這個莫家最近的活動再和你們踫頭。」心里掠過一陣不安,他匆匆跨出俱樂部的VIP室,奔向草地上銀灰色的GTR跑車。

一連串的「巧合」,不禁讓衛爾斯懷疑這被上流社會除名的莫家;與弟弟突然出事的關連性……他腳下猛踩著油門,讓跑車的引擎狂吼出聲,在靜夜里听來格外懾人。

「該死的,衛納斯,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呀!為了爸、為了衛家……你得活下去啊!」為了走訪這古怪的莫家、把事情弄清楚,衛爾斯無法再逃避了。

他必須——「回家」一趟。

「終究……我還是回到了這里。」衛爾斯駕著跑車,傲鷹般銀灰色的流線車體安靜的滑人衛家老宅的花園,一別八年,他在自己未曾預期的情況下,重新回到了這個監禁了他二十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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