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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冠天使 第37頁

作者︰岑凱倫

「我不放心,多等一會兒……」

結果,玉媚沒有回來,電話也沒有。田瑛送了若望上學,她把玉媚的信交給生伯。

「你擔心什ど?信都留下,早有計劃,只有你這傻瓜才會等天光,快去睡覺吧!」

田瑛完成任務,便睡覺去了!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若望問︰「媚姨又不回來吃飯?」

「唐小姐昨天出去一直沒有回來。」

若望馬上想到父親,媚姨一定和父親約會,他喃喃地︰「開心得連電話也忘記打!」

「要不要派人出去找找她。」

「不用了!她又不是小孩子,她喜歡往哪兒便往哪兒。」若望很放心,繼續吃飯。

第三天放學回家,他收到一封信。

「這不是媚姨的字跡?奇怪,電話不打,卻寫封信來,有什ど事?」

若望拆開信一看,字體十分潦草。

若望︰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我有一個感覺,我們將不會再見面,永遠、永遠!

梳妝台第三個抽屜放了我一個黑色的日記簿,有空看看十三頁。看完了把日記交給你爸爸,並告訴他我愛他!

媚姨留字X月X日

若望看了這張便條式的信很愕然。她不是和父親在一起?日記為什ど不當面交給他?

他馬上撥了電話找高伯。

「老爺不在這兒,北上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會議,把亞勇、亞良、亞勝都帶走了。」

「爸爸什ど時候出門?」

「前天……大前天的晚上。」

若望計算一下,大前天的晚上媚姨還住在他家里。

顯然玉媚並非赴高共榮的約會。

「爸爸什ど時候回來?」

「後天!」

「爸爸回來,告訴他唐小姐失蹤了!」

「啊!」他驚異,但不敢多問︰「知道了,少爺。」

若望再打電話到玉媚嬸嬸家,她嬸嬸根本不知道玉媚回來了,她當然更沒有見過她。

玉媚的家人、親戚差不多都移民到外國去,嬸嬸是她這兒唯一的親人。

她一個人到底去了哪里?

她出門前到底發生了什ど事?為什ど要寫信?

為了了解當天的事,他把生伯和田瑛召來。

「那天唐小姐和我在消閑廳,唐小姐正在教我編織羊毛衣,突然生伯請唐小姐去大廳听電話。」

「誰打電話給媚姨?」

「一位女士,我認不出她的聲音。」

「她沒說她姓什ど?是什ど人嗎?」

「我請問過她,她說她是唐小姐的好朋友,我們做下人的自然不能再問下去。」

「唐小姐听電話的時候誰在她身邊?她會不會因為听了這個電話出去?」

「我和生伯在下人間,亞娥在餐廳準備下午茶,相信當時大廳只有唐小姐一個人。」田瑛回憶著說︰「但過了不很久,大概四五十分鐘,唐小姐突然找我,她交給我一封信,就是少爺收到的信。她說︰如果她當晚沒有電話回來,叫我把信交給生伯寄出去。那晚我一直等唐小姐的電話,但電話沒有來。」

「那晚亞瑛一直守住電話,太夜了,是我叫她去睡。亞瑛把信交給我,第二天一早我叫張媽把信寄了。經過就是這樣,唐小姐也沒有再回來了。」

「不過,少爺,我覺得有不少疑點,或許是我自己胡思亂想。」

「你說出來听听。」

「唐小姐來了不很久,她極少出外,也沒有人打電話找過她,那個電話,可說是唯一的一個。唐小姐出外,一共只有三次。唐小姐每次出外,一定很用心打扮,一定穿旗袍;並且三次都叫我替她梳髻。但是那天,唐小姐只穿了一套灰色毛織品套褲裝,出門前加了一件黑色大衣、平底鞋。她沒有梳髻,頭發散著。我看見她的時候,她一手拿手袋,一手拿信,她好象很匆忙。神情有點特別,好象,好象心緒不寧。」

「她寫給我那封信,也很特別,為什ど她說永遠不會再見面?難道她有不祥的預感?告訴爸爸她愛他,媚姨顯然不是和爸爸約會。她匆匆忙忙是去見誰?對了!既然不是爸爸來接她,一定是亞忠送她出去。叫亞忠來,問他把媚姨送去哪兒?」

「我說過叫亞忠準備車,唐小姐說不用了。她出外逛逛,走不動就坐出租車。如果她晚飯不回來吃,她會打電話回來;如果沒電話,信便寄出。結果唐小姐沒回來,電話也沒有,信都來了!」田瑛嘆息,她對玉媚的印象是很好的。

「少爺,听亞瑛說,多半是那電話作怪。」

「電話沒來之前,媚姨沒有表示要出去嗎?」

「沒有!她還說很久沒和少爺吃西餐了,她吩咐廚房晚上吃西餐了,餐單也是唐小姐親自寫的。」

「少爺,越想越不對勁,怎辦?」

「媚姨的私事,我知道得很少。爸爸後天回來,我相信他有辦法找到媚姨。」

若望非常關心媚姨,人上學了,課余也會打電話回家查問媚姨的消息。

唐玉媚一去無蹤。

這天,若望知道高共榮開會回來,也不等他召喚,下了課便到父親家。

罷巧高共榮回家不久,看見兒子,把他拉到書房去,關上書房門︰「你媚姨怎樣了?」

斑若望把一切告訴父親,並且把玉媚寄給他的信的復印本交給父親。

斑共榮看了信,神色黯然︰「好幾天了,她去了哪里呢?為什ど說不會再相見?那個電話……那女人是誰?」

「爸爸,我認為應該報警了!」

「不能報警,那對我很不利。警方也未必能找到她,但卻會惹來無數的謠言。」

「你就不理媚姨生死?」

「我怎會不理?或者我們等一兩天。我認為,可能是上次襲擊我的人做的。」

「他們為什ど要對付媚姨?」

「把她綁架了,用她來威脅我退出競選。」

「爸爸,」若望心一沉︰「你不會為了媚姨而放棄你的政治前途,是不是?」

「也不一定是他們做,他們要威脅我就應該綁架你。若望,你放心,我會派人四處找尋玉媚。」

「要是找不到呢?」

「保證一直找到為止。」高共榮很肯定地說︰「你先回去,我有消息馬上通知你。啊!還有,查看一下玉媚有沒有帶護照、證件出外,電話里通知我!」

若望只好回家,因為這件事他根本無法處理,還是交給父親較為恰當。

他只有等消息,這幾天他心很煩,幾次因為極小的事責備田瑛。

田瑛一點兒都不怪他,她了解若望的心情。他是把媚姨當親人,親人失蹤了他怎會開心?偏巧田瑛又是他最接近的人,找她發泄,似乎理所當然。

星期六、日,他都留在家里。

等候父親的好消息。

這天下課,生伯竟然等在大門口︰「高伯請你馬上去見老爺。」

「唐小姐找到了?」

「高伯沒有說,他氣促、話快,匆匆便掛上了電話。」

若望連忙開車到父親家。

奇怪,高伯竟然帶他到樓上。

他差不多八九個月沒到過樓上,每次高共榮都在書房接見他。

「爸爸不在書房嗎?」

「老爺本來要去拜訪一個團體,突然不舒服,所以今天一切約會取消了。老爺躺在床上休息。」

推開房門,這大房間對若望也陌生了。

斑共榮躺在床上,頭發散亂、面色蒼白,平時英明神武、翩翩風度的樣子不見了。

「爸爸,你哪兒不舒服?」

「沒有什ど,年紀大了,有點頭暈。」他輕嘆了一口氣,眼眶微紅︰「我已經找到了你的媚姨。」

「那太好了,媚姨呢?」

「你冷靜地听我說︰今天清晨有人看見一部汽車沖下大嶼山的大海。上午車打錨上來,里面是個女人,她身邊還有個手袋,手袋里除了一些錢、護照和駕駛執照便什ど都沒有。我托有關部門,驗尸報告下午四點半就出來了,她沒有傷痕、內髒完好又沒有中毒,暫定死因是汽車失事墮海,死于意外。詳情還要再作進一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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